来人的身影被无尽的刀芒和浩瀚的剑意淹没其中,而牧凌天和萧千寻都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给推的连连后退。
就在刚才的一霎那,两人的刀气和剑罡全部都犹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被一股巨力反震回去。
两人站定后才看到场间站着一个蓝衫青年,身体修长,面目俊朗,嘴角噙着和煦的笑容。
“我看这位兄台,刀式苍劲,磊落直行,胸臆畅快犹如三月春雷骤起,荡人心魄,应该是长林道场的高手吧。”李轩朝萧千寻说道。
萧千寻面色凝重,惊疑不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位兄台,剑式凌云傲世,潇洒不羁,取意直而重受拙,应该是出自巴蜀剑阁的妙招了。”李轩接着朝牧凌天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楚南天?”牧凌天难以置信,可是即便是高居龙榜第一的楚南天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他们两个的合击。
“处男天,不认识啊?”李轩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到这么一号人。
“不是楚南天,难道是地榜中人,怎么可能?”牧凌天一脸的难以置信,像是见鬼似的。
其实在萧千寻使出“迎风一刀斩”的时候李轩就已经发现这一刀与当时救云朵的时候,她师兄使过的那一式相仿,但是就威力而言却不是以道里记的,便可确定此人一定与长林道场有一定的联系。
而那个使重剑的大汉所使出的剑意,却让李轩冥冥中产生了一种共鸣,同样的傲世凌云,同样的磊落坦荡,虽然比起“剑九”少了很多的灵动和变化,但是却一样的超凡出尘,这让他想到了巴蜀剑阁。
李轩最后在关键时刻出手介入,除了不想他俩的动静太大扰乱了正在山上静养的林晴雨,还有一方面也是看重这其中的缘由。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牧凌天问道。
“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无关紧要,我只是见两位都是人中翘楚,如果没有什么生死之仇,何必生死相向。况且剑阁和长林道场还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位这么做岂不是让门内的长辈很是难做。要不然今天我就做一次和事佬,大家放下刀剑,有话好好说。”李轩笑着说道。
看他温文尔雅,说话不紧不慢,隽秀倜傥,自由一股风流徜徉,但是此次他说的对象是牧凌天。
牧凌天如果脾气犯上来,钻了牛角尖,便是他师傅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把他拉回去。
“我承认你武功高强,但是藏头露未,一个连名字都不肯说出来的人,想来也没有几斤几两的胸怀,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等之事。想要多管闲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胜得了我手中的长剑,再来对我指手画脚也不迟。”
对于刚才那一招破开他与萧千寻的事实,牧凌天一直持有怀疑态度,到最后干脆就不相信眼前这个青年能够做到。肯定是刚才凑了巧,自己的剑意才被消弭无痕的,这一次自己要亲自试探一下这个青年的斤两。
这人脑子难道不好使,自己一招就将你们两人的联手破掉,现在竟然要和自己单挑,李轩裆下很是忧愁。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李轩一贯的原则。
萧千寻眉头暗皱,也是一阵蛋疼,这个牧凌天绝对是疯了。
“是不是说我打败你,你就能够听我劝解?”李轩无奈的说道。
“不错,你先得胜过我再说吧。”说完牧凌天的长剑再一次如山倒,厚重古朴,犹如九天之上的陨铁砸落凡间,方圆十丈内的元气犹如沸腾的滚油。
一丝丝劲力从牧凌天的周身窍穴喷涌而出,他整个人便如同一轮炙热的太阳,大剑也如同爆裂的山海。
“海纳百川,气吞万里。”牧凌天一声大喝,手中长剑已经化作漫天的繁星,剑气碧云宵。
…………
凉州城外一百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笔直的尘浪,一气贯通十几里的距离。
一人身穿黑纱长衫,头戴制式宫帽,一头银丝,脸色苍白,那薄薄的嘴唇上刺眼的猩红隐隐的透露出一抹妖异。
你看不出他的年龄,甚至是性别,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透露着浓浓的阴险诡异。
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方圆两丈左右的护体罡气,丝丝缕缕的元气仿佛是一圈圈的丝带在他的身体四周奔涌。
他的每一步跨越都不是很大,但是一步过后就是十几米的距离,被他的身体带动起来的沙尘在护体罡气的四周上下翻舞,形成了一股股沙尘速流带,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巨龙在大地上飞舞游弋。
谁能想到,从晋州到凉州四千多里的距离,他只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便赶了过来,而此时从外表看他没有一点的疲态。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元气,也只有一些高阶的宗师级高手才有这样的本钱去挥霍。
前一眼还在百里之外,半个小时不到,此人便已经来到凉州城外。
守城的士兵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是什么人?快出示路引证明。”一个守城的队长看来人处处透露这诡异,便上前问道。
来人眼睛只是盯着远处看去,没有理会这个问话的队长。
“他么的,齐队正问你话那,装什么死人。”一个士兵见来人根本就不理会那个队长的问话,便伸手推向来人的胸口,口中骂骂咧咧。
他们都是凉州城的精锐之师,这看似平常的一推,其实已经暗中用劲,足以将眼前这个妖里妖气的白头人给推倒在地,给他一个小教训。
但是当他的手掌距离黑衣人还有一尺的距离时候便再也难有寸进,便如同推到了一堵无形的砖墙。
接着一股极冷的寒意从这个士兵的掌心传向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层细密的冰霜沿着他的手臂朝身体上延伸。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在这个士兵的心头升起,他想叫喊,但是嘴张开后便放不下来了。
只是一个呼吸间,此人就变成了一个冰雕。
四周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人齐齐朝后退了几步,那个队长已经将长刀拔出。
“妖怪,他是妖怪。”这时有人喊道。
顿时周围几十个士兵全部围了过来,长刀出鞘,长枪林立。
黑衣人此时才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众人。
“先前有没有一队朝廷的人马入城?”声音暗哑,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老公鸭。
先前的那个队长握刀的右手有过一丝的颤抖,不由自主的答道,“一天前,朝廷的圣使便已经进城了。”
“是否住进了城主府?”
“是的。”
“好,留你一命。”
话音刚落,黑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除了那个队长以外,其余的士兵几乎实在一瞬间便成了冰雕,接着碎成了无数细碎的冰屑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