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被孟长歌一剑斩杀,这在围观学员中引起一片哗然,不说牧师在整个中级班也算能归入狠人行列,就算是被一击斩杀的只是普通中级班学员,也足以证明孟长歌那强大的实力。
如果这是在其他任务世界,或是主线任务二没有杀人积分翻倍的设定,那么估计此时这番血腥场景的出现,一定会吓退绝大多数人。
可是主线任务的设定注定要让弱者成为猎物,无论逃到秃石岛的哪个角落,都不免要遭到追杀。
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有两名学员应该是组队关系,彼此附耳交流两句后,就开始向后退去,很显然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身斤两,抢夺积分宝箱根本无望,所以选择退出争夺。
秃石岛虽然面积不大,只有方圆二十公里,但要找到一处隐秘之地藏起来,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有活着回归高校的可能,可相反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就断然要命丧于此。
刑烈见状其实也明白了蓝寡妇的阳谋,知道他是要彻底孤立孟长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种情况下如果围观者都退离此地,那蓝寡妇的谋划也就宣告失败了。
所以刑烈站了出来,高声道:“我知道在场各位有些人不想趟浑水,甚至有人已经放弃对积分宝箱的争夺,但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必须要告诉大家,秃石岛在沉没,在缓缓的沉没。”
强调过秃石岛沉没后,刑烈也就没有了下音,也许说的有些不明不白,没头没尾,但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先前只有刑烈和朱子傲在外围大海中,也是亲眼见证大片礁石的沉没,但在场其他学员却一直处在秃石岛上,也许还没来得及有所察觉,另外对此在任务信息中也毫无提及。
可是没有人会怀疑刑烈所言真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判断,而且以中级班学员的感知,只要闭上眼心无旁骛的悉心感受一番,多少也能察觉到岛屿正在缓缓下沉的事实。
刑烈的一句话,让刚刚还心存侥幸的学员面色发苦,高校这也太残忍了,用这种收缩战场的方式来逼迫大家互相残杀,偏偏在积分宝箱的诱惑下,弱者必定要成为强者的猎物。
而且因为世界壁障的缘故,就算有人别出心裁想到要在海上漂流,借此逃避成为猎物的结局,那最终也是难逃一死。
世界壁障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现在来看周围无边无际的海洋可能还是风平浪静,可一旦因为岛屿沉没,世界壁障收缩,或许大海也会沸腾起来,就算从大海中冒出几条沧龙,冒出几十层楼那么大的巨型乌贼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高校还真是别出心裁,为了让强者养猪,竟搞出收缩战场的把戏。”
孟长歌仰头发笑,也许是因为一击斩杀牧师让他自信心膨胀,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归为养猪者行列。
刑烈暗自摇头,这个孟长歌的确是太过膨胀了,这种场合还要嚣张,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各位,想必在场也有几位认识我蓝寡妇,今天我就掏心窝子和大家说两句,叨扰处大家就迁就一下。”
“我母亲走的早,是父亲一手把我带大的,十八岁那年,我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本以为自己的未来已经一片光明,以后也能用自己的能力让含辛茹苦的父亲过上好日子,可是命运让人贩子把我卖到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山村里。”
蓝寡妇惨然一笑:“我有两个丈夫,一个五十五岁的老汉,还有他的儿子,十三年,我被锁在床上十三年,我忍辱负重,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加上两个孩子,那对父子以为我不会再跑,这才放我自由,于是我杀了他们,杀了那对毁我一生的父子!”
“也许蓝寡妇这个外号就是那时候得来的,我不反感,也不排斥任何人这样叫我,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没有男人,随外人怎么叫吧。”
在场众人没人打断蓝寡妇的讲述,而且所有人都意识到她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份决然,莫不是因为牧师的死准备要和孟长歌拼命了吧。
蓝寡妇深吸口气,勉强一笑,她擦了把鼻子,略带着颤音说道:“对不起,扯远了,其实咱们大家的目的应该是相同的,起初见到这里金光遮天,肯定是有异宝出世,大家谁都想得到手,尤其在将要出现的积分宝箱诱惑下,异宝意味着实力的大幅增强,只有这样在争夺宝箱时才能更有底气。”
顿了下,蓝寡妇环视周围,此时美目中的悲伤完全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倔强和愤怒。
“可是大家也看到了,他孟长歌和李玉最先抵达这里,我们都怀疑异宝就在他们身上,是牧师最先站出来帮大家出头,结果落得身死的下场。”
“牧师是我的队友,我们早在初级班就相识,他也是我争抢积分宝箱的底气,可是现在他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争抢宝箱就算了吧,估计等大家互相撕破脸皮时,我这个落单者就是第一个要赴死之人,所以我不会抱有任何侥幸,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牧师第一个为大家出头,我蓝寡妇甘愿第二个站出来,只求如果我处在濒死边缘的时候,在场朋友能给我一个痛快,我这一辈子受过的折磨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蓝寡妇的这番话令人感触颇多,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女人的一生未免也太坎坷了。
多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有机会可以一飞冲天,有底气说以后可以赡养单亲父亲,可在这人生高潮的阶段却被人贩子毁掉了整个人生。
别说是在场众人,就连已经察觉到蓝寡妇是准备和自己拼命的孟长歌,都准备要给她一个痛快了。
当然作为听众的十余人里,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因为蓝寡妇的人生经历而心生波澜,这其中就包括刑烈。
尽管蓝寡妇的情绪把控和恰到好处的泪花都令人无懈可击,可刑烈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不仅对蓝寡妇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是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