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村民们的窃窃私语,杨逸风并没有听到,
就算是他听到了村民们对于牛蛋家的种种议论,杨逸风也不会在意,
在牛蛋的带领之下,杨逸风进了牛蛋的家,
这是两间不大的瓦房,房间之内昏暗无比,
因为窗户的朝向并不朝阳,所以这昏暗的房间之内看上去有些潮湿,
牛蛋进了房间之后,有些局促的挠了挠手,
随后他不好意思的对杨逸风说道:“杨大哥,咱们家光景不是特别好,你看这”
不知为何,从牛蛋的脸上看到这种有些尴尬的表情时,杨逸风或多或少有些同情,
这个甚至还没成年的小伙子,他背负着他不应该背负的东西,他承担的太多了,
杨逸风拍了拍牛蛋的肩膀,说道:“你能够把家里把持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你父亲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提及自己父亲的病情,牛蛋的脸上一脸阴郁,
他说道:“自从我娘死后,我爹就一直卧床不起,之前我娘的病情也是这样,后来没得治了,过了几个月就死了,我不想让我爹接下来也那样,”
尽管牛蛋话是这么说,他这一幅小身板加上这一副稚气未脱的脸,他能干什么,
他能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帮助父亲摆脱病魔,
很显然是不能的,
最主要的是,直到现在,牛蛋甚至连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在不了解病因的情况下,谈什么痊愈都是扯淡,
里屋里那中年男人的呻吟声,越发的清晰起来,
之前在房子外面发生的动静,想来牛蛋的父亲应该听得非常清楚,
但因为卧病在床,他并没有办法帮助自己的儿子,
你只能听着那些人,对自己儿子随便欺负,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杨逸风尽管从未为人父母,但是此时此刻,牛蛋父亲的心境,他是了解的,
寻着那有些痛苦的声音,杨逸风进了里屋,
里屋更加潮湿,环境昏暗,甚至比外面的环境还要差上很多,
牛蛋的父亲就这样躺在一个竹板床之,床上铺着一副凉席,因为天气过于炎热,他父亲的身上只盖了一条被单,
“这样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杨逸风回头问道,
牛蛋思索片刻,回答道:“大概有两个月了,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大大小小的医院都确诊,我们甚至连住院都没法住,再说我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牛蛋说这些的时候眼眶突然一红,像是随时都要哭了出来,
的确,小小年纪的他需要承担的太多,每天需要面对沉重的生活,
生活尽管本来残忍,但是这把尖刀过早向牛蛋袭来,让牛蛋没有办法招架的住,
此时牛蛋的父亲已经没法言语,只能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见着杨逸风之后,牛蛋的父亲面露感激之色,但是没有办法说出只言片语,
即便疾病给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荷,但是牛蛋父亲的意识是非常清醒的,
他可以非常清楚地听到,当时在自己儿子饱受欺负的时候,是这个年轻人帮助自己儿子解围,
泪水从牛蛋父亲的眼眶夺眶而出,他想要伸手拉住杨逸风表示感激,但是手刚伸出来却又放了回去,
即便只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让杨逸风可以清楚地察觉得到,牛蛋的父亲究竟在顾虑什么,
之前村民们也议论过,牛蛋父亲的病是传染人的,
想来他是不想要让杨逸风有太多的误会,
岂不料,杨逸风非但没有闪避,反而一把抓住了牛蛋父亲的胳膊,顺势给他把了把脉,
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身上已经满目疮痍,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这好像是因为某种病菌的感染,或者是其他皮肤疾病,
在杨逸风没有确认之前,他也不敢妄下结论,
再将两缕青元之力灌入牛蛋父亲体内之后,青元之力在他的体内运转了一个来回,
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让杨逸风大吃一惊,
毕竟这脉相还算是正常,
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
杨逸风紧接着对牛蛋问道:“你父亲生前究竟什么工作的,和你母亲从事的职业是一样的吗,”
杨逸风如此问道,尽管这看上去像是好不搭尬的一件事情,
但是魔鬼永远都处在细节,杨逸风不想放过哪怕一个细节,
然而,让人从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牛蛋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对于自己父母之前是从事的职业,牛蛋好像难以启齿一般,
这让杨逸风感觉到非常的诧异,
毕竟根据杨逸风的判断,牛大的父亲看上去并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是个十足的老实人,一个老实人从事的职业,为什么会难以启齿呢,
想到这,杨逸风直勾勾的盯着牛蛋,追问道:“在你杨大哥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别怕我笑话你,也别怕我看不起你,如果看不起你的话,现在也不会帮你,”
杨逸风将因果关系道明后,牛蛋像是也看开了一样,
他看着杨逸风目光之中满是感激,随后说道:“我的父母曾经都是职业哭丧人,但凡是乡里县里有白事,他们都会去代人哭丧吊唁,”
此言一出,让杨逸风颇为意外,
在这之前,他可没有想到牛蛋父亲和母亲之前的职业居然是如此这般,
紧接着杨逸风又询问道:“他们干这行干了多久,是不是非常忙碌,”
牛蛋摇了摇头回答道:“干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算不上忙,也算不上不忙,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得出去干活,有的时候要在家里面闲上半个月,”
牛蛋解释的也算是清楚,
毕竟杨逸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病例,
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给牛蛋以意见,
如果在茫然的情况下胡乱的病人诊断,到头来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因此杨逸风不敢妄下结论,转而他对牛蛋说道:“刚好我这趟来是为了去见我的师父,回头我把我师父带过来,让他给瞧瞧你父亲究竟是什么病征,”
“能帮到你的,我会尽量帮你,”
杨逸风此言一出,牛蛋的眼眶之中噙满了泪水,
他作势要给杨逸风跪下,杨逸风一把拉住牛蛋,
牛蛋非常感激的说道:“杨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今天不是你,我可能就会被那帮家伙给打死,现在又要替我爹治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也无以汇报,”
尽管牛蛋年纪小,但是懂的道理多,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爹之前就这样教育我的,杨老哥您是医生,到咱们青城县来,想必是来采药,如果你需要咱们青城山的青山玉参,我可以帮忙给你指指路,没准还能找到,”
牛蛋此言一出,让杨逸风大为意外,
“你知道什么地方有青山玉参”杨逸风不可思议的如此问道,
尽管他不知道马四方和梁云志,这两老头到青城县来究竟做什么,
但他也知道近些年来,由于青山玉参的价格不断走高,其价值不言而喻,
如果牛蛋知道什么地方有青山玉参,又怎么可能会贫穷到如此地步
即便杨逸风对于牛蛋的个人品质没有任何怀疑,但他还是觉得牛蛋刚才的那一番话,结结实实是在唬人的,
然而让杨逸风更加意外的是,当自己提出这样疑惑的时候,牛蛋居然点了点头,
“杨大哥,我不骗你,我真的知道什么地方有青山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