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店家走后,林茂泽心中不满的说道:“还债,真是笑话。”
一想到明明是林绯叶害死了施苑娘,下一世受苦的居然是施苑娘时,林茂泽心中愤怒不已,对林绯叶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上一辈作孽,下一辈子还债。”林茂泽怀疑的问道,“那为什么林绯叶害死了那么多人,却还好好活着,为什么下辈子受苦受累的不是她,为什么?”
“难道不是吗?”林茂泽问卢霖渊道,“这难道是公平的吗,被人害死,还要忍受这么非人的这么,过得如此凄惨。”
“我不甘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这样逍遥快活,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从她身上讨回来,一定要她也感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见林茂泽说的信誓旦旦,卢霖渊有些心动了,他沉思了片刻,悠悠的开口道:“你确定?”
“那可是当朝皇后,你的亲生女儿,你真的忍心下手。”
卢霖渊怀疑的问道,“若你真的能下得去手,那我或许可以帮忙。”
“有什么不忍心,若真是念及父女之情,她在杀害施苑娘之时,是否也曾想过我,是否念及父女情深。”林茂泽冷笑着摇摇头。
“只是,”想起卢霖渊的提议,林茂泽有些不解,“公子为何愿意出手祝我一臂之力。”
闻言,卢霖渊冷笑了一声道:“国仗大人真是好记性,难道您不记得了除了林绯叶是您的女儿,林雪儿也是您的女儿。”
“莫不是大人只记得自己心爱之人,却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死去的女儿。”卢霖渊的声音清冷,透着落寞,“雪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忘记了她,我绝对不会辜负她。”
“因为林绯叶受苦的可不止施苑娘一人,雪儿下一世也在苦难中饱受煎熬,我的内心每天同样饱受煎熬。”
卢霖渊眼中闪现出了一抹寒光,他对林茂泽说道:“我每日都在悔恨中度过,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雪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让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所以,如果林大人愿意,我自然也愿意倾我所有,只为讨个公道。”
卢霖渊说完这些,用期许的眼神看着林茂泽,希望能和他达成统一战线。
林雪儿,是那个温婉漂亮,冰雪聪明的孩子。
往昔的种种,都浮现在林茂泽的眼中。曾经林雪儿是自己温柔善良的庶女,出落得亭亭玉立,连府中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交口称赞。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这个善良的女儿开始性情大变,做出各种奸佞之事,把整个林府搅得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林茂泽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林绯叶性情大变的同时,林雪儿也变了,也就是说是整个事情发生的根源可能就是林绯叶。
没错,这些所有看似怪异的事情,可能皆因林绯叶而起,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想起来呢。
林茂泽一拍脑袋,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答案,他攥紧了双手,他终于发现,这一切可能都是林绯叶一手造成的。
既然如此,若是不能为施苑娘讨回公道,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她。
“卢公子,”林茂泽迫不及待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有什么妙计,可以拿来对付林绯叶,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体会到我们此刻痛苦的心情。”
“办法嘛,”卢霖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林大人是否愿意配合。”
“在下当然愿意。”林茂泽信誓旦旦的说道,“心爱之人,所爱之女,皆因她丧命,还有什么是我这个孑然一身的人不能做的。”
卢霖渊却不以为然,他冷笑一声笑道:“林大人还是不要这么肯定的好,还是听完了再回复我也不迟。”
“摧毁大轩朝打下的江山,”卢霖渊逼视着林茂泽的眼睛问道,“杀光京城的百姓。”
卢霖渊玩味的看着林茂泽问道:“如此这般,林大人还愿意同我一起报仇吗?”
“这……”
果然不出卢霖渊所料,林茂泽真的犹豫了,他冷笑一声,废物,如此胆小懦弱,妇人之仁何以能成大事。
林茂泽虽然急于报仇,但他却也并未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早些年,他征战沙场,见惯了成堆尸骨,看够了骨肉分离。他曾对自己说过,希望有生之年,都不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若此时答应了卢霖渊的建议,那不是要背弃自己多年的初心,他知道施苑娘也一定不喜欢自己这么做。
想了想,林茂泽郑重的拒绝了卢霖渊的建议,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劝阻卢霖渊道:“卢公子,我们要复仇是可以选择其他办法的,何必要殃及他人,引发如此牵连甚广的祸事呢。”
“没有别的办法。”既然林茂泽不同意合作,卢霖渊也就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他直接打断了林茂泽的话,“林大人或许觉得此事过于残忍,但对我来说却不是。”
“若能让雪儿复生,或是让雪儿不再受轮回之苦,即便让全天下的人都给她陪葬,我又有何惧,有什么可惜的。”
卢霖渊逼视着林茂泽道:“因为在我心里,只有雪儿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性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难道施苑娘在林大人心里不是这样的存在吗?”
他的话让林茂泽犹豫了,虽然施苑娘是他心中的挚爱,甚至比自己的女儿都要重要,但是若要他因为她一个人倾尽天下所有人的性命,他时断然做不到的。
“卢公子……”林茂泽有些欲言又止。
“哼。”卢霖渊轻笑了一声,低眉一边抚弄茶杯一边说道:“其实,若林大人实在不忍心这样做,还有一个办法,不知林大人是否愿意一试。”
“什么?”林茂泽迫不及待的问道,若是能不伤害天下百姓,又能报复林绯叶,他当然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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