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嫣红的血从妖娆的玉体之上流出,更有黑色的雾气嗤嗤作响,黑斑一块块的不断显现,遍布了这一个连上天都垂涎的女子身上,让人生怜,更生痛。
“这是我说的,为何厄力要加诸在你身上…”少年喃喃,牟光显露了困惑和凝重。
当初的那一个猜测是从他的口中先说出来的,媚颜只不过是重复和惊呼了一下罢了,可如今他自己没有任何事情,但眼前的女子却被厄力加身,实在太过诡异和奇怪了。
恍如天地之间,冥冥之中有所谓的禁忌存在,这种禁,人不可去言,去晓,更不可去触,从上古之时到现在便是如此,世人说不明,也道不清。
莫然对这一些同样不解,因而他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不知道如何去救眼前之人,只能希冀自身的青灵有一些帮助。
青金两色的光相互交替,映的流水都泛起了朦胧的美,然而在这里的两人却没有这般闲情雅致去欣赏。
琉璃的青光着了几丝金色之芒,一滴一滴晶莹的光辉透入了一个女子的身体,只是这其中的大部分都被那黑色的斑纹莫名的消融和吞噬。
“蜕凡之力...”少年眸中一亮,想到了一些,或许此法可行。
毕竟当初的他因为此力蜕变了周身,这种力量他从媚颜口中得知,乃是一种蜕凡和升华之力,十分的玄奥和神奇。
他的青灵无效,动用了二藏的琉璃和阳液的生机之力也无济于事,因此这是他觉得,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行的方法。
“媚颜,你上次所说,要用什么方法将此莲蜕成七彩?”少年看着怀中的女子不断抽搐,神情不忍,这般下去媚颜必定会香消玉殒。
“七彩…没用的,我没有灵力,此法根本用不出”女子苍白的面容挤出一声苦笑。
那些青金之光虽然大部分消融,但总有几丝透入了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这般痛苦,只是身上的这些黑斑依旧在缓缓的显现和扩大,若她周身布满黑纹,想来便会真的死去。
这是禁忌之力,她心中知晓,厄力之中,有一种禁忌,乃是为了惩罚她这个触禁之人。
其实或许并非是因那一句话的缘故,若真以为是一句话,那么世间将有好多人早已染禁,只是刚才,她在听闻之后心中产生了怀疑,疑了此天,知晓了一种可能。
正是如此,她似乎违背了天地的意志,成为了灵间的异端,因而难容于世,要被抹去。
“你上次所言的百草培养之法,应该还不够...难道是你媚灵一族的独有之法?”莫然心中一叹,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妖族虽然有独特的百草培养之法,但这应该只是面对五彩之前会有用,六彩的那种力量他亲自感受过,已经超脱了太多,妖族之法不至于这般逆天。
如此想来,这应该是媚灵一族自身的秘法了,可惜这秘法必定需要媚颜施展...
“欺天乱命,这是我族的无上秘法,可蔽诸天,可蒙万灵,岚莲的力量是天地赐予的,它的每一霞都有一定的规律,寻常灵莲要生一霞难比登天,因为此霞是天地所生,此莲更是天地之物,不可逆天”
“只不过我族的秘法正是可以欺天的法!去乱了这原本的定数,因而可以让六彩破格化七!”媚颜咬牙,香汗滴了一地,娇躯都在隐隐颤抖。
莫然的想法,她明白一些,但她更明白,即便是蜕凡之力或许也难解此厄。
因为厄力是惩罚触禁之人,天地所降的凶力,而蜕凡之力,是天地赐予一人的妙力,两种可以说是相悖的。
她触了禁忌,染了厄力,冥冥之中已被天地所弃,即便那灵莲生出了霞,即便那七彩的蜕凡之力无比玄妙,但此力真的会帮她吗?这个答案或许是不会。
天地之中,灵间万法,不可能会对一个触禁之人惩罚的同时又赐予祝福,这是矛盾,若是的话,这等于背了世间的真,根本不可能发生!
只是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竟也生出了一种连她都难以置信的想法,或许,他能创造奇迹,即便没有,此法给他又有何不可?
一族恩情所在,无言其他。
“欺天…或许还有一种办法”莫然沉言,眸间一亮。
媚颜将此术已经给了他,看着手中的玉简,此法欺天当真神奥,蒙蔽天地的眼,去乱命定的数,这一法虽然不具攻伐之效,但其珍贵程度比之更强,甚至是可怕!
“欺天,蒙地,乱命,窃灵,这究竟是什么法”少年喃喃,牟中的光闪露着玄奥。
他如今没有多少时间,按媚颜身上的黑斑扩散之速来看,不出半日便会有陨命之状,因此他只能以最短的时间去明悟此术。
所以,他打消了用欺天之术去让灵莲生霞的方法,就如媚颜所说,让灵莲生霞,蜕成七彩,这需要的时间不但长,而且两人都无法确定那蜕凡之力是否真的有效,难以去赌,也赌不起!
比起这个,他心中另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欺了此天,阻了此厄的衍生,乱了刚才的命,抹去那一言的果,更要窃了这让诸修都忌惮的厄!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慎重,因为随着这厄力的诞生,他心中有过疑惑,对这天地产生了问,难以再去相信。
若是换成以前的他,或许不会去质疑,可如今随着修灵的进入,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那些他曾经看不懂的,明不白的事,如今却知晓了一点。
“灵境的修为不够吗?”
一株灵草被剑指划断,一抹玄妙之力浮现包裹着此草,可仅仅只是让这株灵草抖动了两下,随后飘散在了地上。
“还是我的理解错了?”少年眸间闪露困惑,不过随后露出坚决。
欺天蒙地,乱命窃灵,这是两种境界,他如今想要掌握的便是第一境,窃一灵,乱一命!
那一株灵草,草命被他所斩,只不过瞬息之时有一种玄奥浮现,这是他在乱命,乱了刚才小草被斩的命,可惜失败。
少年试了一次又一次,戒中的灵草都快被他用完,可却没有一株是能真正活过来的,能逃离被斩的命运。
“窃灵我只是瞬息便悟,这乱命竟然有这般难!”莫然掌心汗水渗出,不过眸中的坚定仍是不改。
窃灵,玄奥汲取一力,与他当初所看的古书妖啖的吞灵之法相似,只不过程度没有吞灵的大,而且也比吞灵诡术简单,因而他马上便会。
可是这乱命,相当于逆了瞬息的定数,尽管只是瞬息,也只是一株弱小的灵草,但他费了两个时辰的周而复始,依然无法成功。
其实,这一术若是旁人看来,早已震惊和骇然了,这欺天之法由上古天媚后裔之人去用,也需要结合自身惑天的手段,如此才能将这一法发挥出来。
寻常人去用,根本难以领悟这种欺天蒙地,乱命窃灵的**,因为此法本就不容世间,更谈何去掌握了。
要知晓,那些贤者大能,揣度天心,卜算万事都已是逆天之举,因为他们窥探了本不该窥探之事,因此这种卜算会有代价,更有祸端。
当世除却几位,很少有人愿意去触及此类天地玄妙之法,纵是月楼,它有它的特殊,知晓万事也有它的代价和牺牲。
如今的莫然,因为不明白这一些,将其想的太过简单,只是纯粹觉得此术神奇,觉得此术可以帮助眼前之人罢了。
银色的楼台,流转着晶莹的光,有一位出尘的少女,眸间显露了困惑。
她寻遍了整个南天城,却依然没有找到那个月灵玉石所指的人,当初此石的光显现的实在太短,让她无法推算,也难以去推算。
“师傅”少女神情变动,随即转身轻轻一鞠,作出应有的礼节。
这是一个绝强的女子,于那流转的银光之中渐渐的凝出了身形,淡淡的双眸看着眼前之人,溺爱之中却又透露了些许不满。
“你错了两次,还有一次机会...”一道叹息,在两人沉默许久之后传出。
“嫣儿,知错”少女低头轻语。
她明白,她错了两人,一人是她所带所选之人,一人是那江晨,因为只有这两人,她看不透,或许其中有那应命之人。
若是换一种说法,她应该是错了两回,南天城云岚宴的一回,此石显现之后的一回,她都错过了。
“你觉得何为命?”
“天地定命”
“何为劫?”
“命数生坎”
“那应命应劫之人又是什么”女子看着面前的少女,摇头轻叹。
她明白她的天资,可谓冠绝了世间,因此看她沉思和所悟的模样便已明白,眼前的少女已经知晓了她错在了哪里。
“逆命者,不论其力,或在其心,应命者,不是顺命,而是违天”少女喃喃,眸中闪露了一些明悟。
她曾以为自己师傅所说的那人,应该是无敌世间的人雄,或者是盖世的天骄,可这是她自己的理解,故而也成为了她错的根源。
应命应劫,不是顺命去渡,而是逆命去争,背此间的天,他或许不是最强之人,但必定是有心之人,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她直到如今才明白过来。
南天城的动荡,给她了一次契机,她携着月灵玉石,拜访了很多她认为有命中人的大宗和隐族,甚至是此次的云岚之宴,她都亲自前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那一人!
可结果却是错了两次,连她师傅都亲自显化一身前来,这是在告诫她,若再有错…
咔嚓
一道细微的裂缝在陡然之间迸出,这是月灵玉石上的缝隙!
这一音,这一缝,让此间的两人齐齐动了容,当即推算,但却齐齐咳血!
月灵玉石虽非圣兵,但这是一种玄奥奇石,历代以来每一位圣女都会持此石而出,每一次大世都会去寻找超脱的路。
可今次,是第一回出现了裂纹,虽然只是细微的一道,但这太过惊世,必将翻起天地间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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