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姐,我长大了想要娶你!”
“依依姐,亲我一下好不好?”
“沧水灵灵化星河,依依姐,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你的家乡呀”
…
一字一句,犹如铭在魂中的殇,一滴一滴的泪,从小男孩的脸颊上缓缓地流了下来。
可那泪,那泪的颜色却是猩红,跟他的眸一样,红的让人颤栗。
千数的宫殿耀着金色的光,当初的雨已经停了,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本,梵音合道,在天际回响着,飘荡着。
可这一切随着远处而来的一人,发生了不同。
“五皇子殿下?!”擎天的穹门之外,一列列雕有黑色龙纹的甲士齐齐半跪,向着来人行礼。
这是唯有皇子才有的礼,凡为生灵必须俯首,不可视之,这是这里的法则,也是道!
男孩没有回话,一步走去,消失在了此间,可这刹那临近的气,让数万黑甲之士齐齐怔在了原地,额头的汗水不禁湿了这里的地。
“这是杀气!”
“天地杀道!”
带头之人握了握手中的长枪,脸上露出犹豫,眸中显现惊恐,心里更是骇然!
“是谁触怒了这一位…”这是所有人的疑问,根本无法想象此事的后果。
“五哥?”
“五哥!”
两道身影从远处落下,看着面前之人齐齐震动了,不过他们看到五哥望向他们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些。
“当日,你们在哪?”小男孩平静的吐出了一语,血色的眸盯着两人,似乎想要一个回答。
“不说吗?”男孩眉间微蹙,看了眼四方的景,随后淡淡一语:“那我自己看!”
“五哥,不要!”两人快步过去,想要阻止那一人的法,可却被生生震飞。
“轮回道,因果现!”一音道,编织一纸法,巅乱了所有。
天地渐渐的飘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感觉与那七日之间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冷,一样的悲,还有那一样的红!
这是再现当时的景,唯有两人可以做到,一人是他,一人便是所谓的皇主,也就是这里的天。
轮回往生,触及了时与界,可要归复那一日的景,纵然是执掌轮回道的他,依旧咳出了血。
因为此景触及的东西太多,因果遍布,更有一样东西在里面,阻挡了他想要看清真相的眼。
“灵河流血,七日殇雨,帝,落了…”
小男孩喃喃,一帝陨,天地会飘七日的血,那是大帝的泪,万千道华碎于天。
他的姐姐,位列无双序列第一,仅次道天之下的帝,谁人可斩,谁人可灭?
可现在,这的确是血色的雨,是他姐姐的帝泪。
“是他出手了,对吗?”雨止了,碎去了复原的景,回到了真实。
男孩看着两人,他知晓了一些,平静的面容下似乎有一股滔天的怒,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埋藏的极深,极深。
远处呆滞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咬着唇,似乎难以言出,或者说,他们不知该如何去言,才能解释这些东西。
“十六,你的道,是我教你的,超脱世间的法,纵然是他也没有看出,为何你不救?”
“十一,你母亲的厄伤,直到如今都还留在我的身上,我身染天厄,其中,也有你的”
男孩缓缓地说道,冷静的可怕,让人的心神都忍不住轻颤。
“五哥”两人轻叹,这是事实,若非面前之人,一个已死,一个生不如死…
可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他们可以不在乎万千生灵,不在乎世间苍生,但他们在乎面前之人,一旦说出,按照他们五哥的性情,他将走上最为极端的路。
可这一条路,终归是死路啊!
“十年,我还差两年便能再得一次轮回意,便能回复往日的记忆。可现在,我提前了,你们可知,为何?”
他的厄伤,逢十化无,归于零零,若非轮回之道的存在,他的命魂早已消融。
可也正是此道,带给他一种希望,一种超脱现在世间的希望!
仙元纪消失了,现在是皇道的纪元,万域独尊一主,便是皇主,可他同样无法长生与不朽,因为没了仙。
不朽力在减少,所有人的命龄都发生了不同,长生路似乎变得远了,走上去的人感觉此路变得十分坎坷,经常迷失。
但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却依旧没有变,那是世间的厄,与仙对立的一种东西。
不朽与腐朽,两者相反的极端,可却有一样共同,那叫永恒。
正是因此,他触及了这一样东西,想要在厄中寻到另类的永恒,即为再开长生路。
可他似乎走错了方向,连如今的自己都无法变回曾经,世人皆伤。
“水儿是我的一切,你们应该知道!”
沧水湖畔的木屋,两个身影手牵着手,荡着双脚在湖边嬉戏,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女子,无论他变得如何,都痴情地守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因而如今的他,怒了,他吼了出来,不愿相信这一切!
金光破了天际,刹那消失在了这里,留下的两人还未说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同样追了上去。
他们怕五哥真的发狂,若是如此,这后果将十分可怕,无人可以承受…或者说,此间可能无人能够阻他。
一座清秀雅致的小阁,晶莹的玉扁之上镌刻了四个十分秀美的字:玉水鸾阁。
“姐姐,为什么要叫玉水鸾阁呀”
“玉水是姐姐的家乡,鸾是一种为爱而生的鸟,这里,是我们的家”
“玉,水,鸾,阁”小男孩枕在少女身上,小指点着那四个字,似乎想要将它刻在魂中,不去遗忘。
可如今的这里,显得十分的冷清,小男孩呆呆地望着那四个字,泪水又一次的流了下来,那是血色的泪,滴了一地的嫣红。
“小五”一声轻喃传来,那是他的母亲,寻了他好些日子。
“母亲…姐姐”他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世人谁知他的苦,又谁知她的苦?
玉水鸾阁,没有她,这还是家吗?世间没有她,他又有什么意义去寻不朽与长生!
玉门缓缓的推开,小男孩走了进去,因为这里面是所有生世的回忆,也是他的家。
只不过当他看到里面一切的时候,他怔住了。
物乱了,一切都乱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无法理解。
“物序演仙?!谁在这里布置的此法!”一道擎天的怒龙显化,染了滔天的煞气,于九霄而起,于此阁而现。
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为何她的姐姐会如此,为何连天都要出手,是因为仙序!
蒙蔽万域,连他都被蒙蔽了,这里的物纵然乱了,但他是谁?轮回道在,可堪虚妄,一眼便知晓了这里的法。
“水儿,她为了你的厄伤,留在这里万年,便是在等这仙序的最后一步”
“谁告诉她的?!仙序可治我的厄?难道母亲你也不知吗,让我进入仙序,让那不朽的力去抵消我的厄,这是在抹杀我,而非治我!”
男孩怒吼,这是一个骗局,万年前从他染厄的时候,有人便布下此局,让他的心爱之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去耗尽心力,去耗尽万年来演排所谓的仙序。
“我曾经说过,轮回中的我,纵然会遗忘曾经,但每一个十年便会有清醒的时候,你们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问我?!”
“仙的不朽,早已逝去了一个纪元,你们惧怕厄力,但其中却有长生的希望,我为了你们去走这一条,可你们为何瞒着我去成此法!”
男孩声嘶力竭,十年一次,万年之中有多少个十年?他说过,他轮回下去,终归能够超脱厄的沾染,走出一条长生路。
可这无数个十年之中,他都没有听闻任何关于物序演仙的事情,这是他的姐姐瞒了他,他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也无法明白。
“水儿,她的神魂与此序相连,她猜到了那一位的心思,纵然知晓这是一个骗局,但她无悔万年,这是为何,小五,你真的不知吗?”女子柔声说道,轻步过去想要去抱眼前的孩子。
可换来的却是面前之人的退步,那是怪她,怪她们不愿说出一切。
“他要长生不朽,我说过的我会走出新的路,何须染指此法?姐姐为何这样做,我不明白,可我知道,他骗了所有人!”
依水儿若知此局,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切?只要她说了,物序演仙,他必定不会允许!
这是逆乱了所有的序,以苍生为代价,让天地化成悲雨,山成骨山,海成血海,去极尽所有的力打穿一切,寻到那消失的仙。
或许这可以成功,但他的姐姐应该知晓,染厄的他,已经无法碰触不朽的仙了,除非自己超脱一境,不然那仙序成功的时候,便是他消亡的时候啊。
而这些东西,那一位让她排列仙序之人必定不会告诉她,只会对她说,唯有仙,可救他厄!
这是他的一种猜想,只不过小男孩从她母亲的反应之中便肯定了一切,因此他怒了!
纵然是他,也不能触及自己的逆鳞,还欺骗了他最爱的人,万年之后的代价,那是她的命啊,这是为何!
怒龙擎天嘶吼,黑色的气息犹如九幽一般,让所有金色的光都暗淡了下来,失去了神性。
数千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都有人影走出,呆呆地看着那一头无比漆黑的龙,神情显露了震惊和愕然。
这是怒气所化的龙,眸中含煞,散发着阵阵的杀意,让人望之心惧,神魂都在轻颤。
“五哥怒了?”两道身影落下,快步走了过去。
在他们走去的同时,祭出了各自的道,现在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制止面前之人,不能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你们也要阻我吗?”
极境的力散去,演化了生世的图,这是轮回之意,破妄所有的法,能让存在化为零的状态。
两道身影咳血飞去,神情骇然,显露了难以置信
这是五哥的无上法,可他如今轮回到了八岁期,还未到顶峰,纵然记忆复原了,可力量不该这般无匹才对?竟然合两人之力都在一招间败去。
天际黑压压的一片飞来,无数头孽龙嘶吼,每一头孽龙之上都有五千黑甲士站立。
这比当初擒拿水灵仙子之时的声势还要大,或者说,这已经是最高的状态!
因为那一仙子纵然位列无双第一,但她的身份不够,至少在皇天之中,她的分量不及皇子,无关实力,只因这是天定的规则。
“五皇殿下,皇庭有请!”数万军士齐吼,连万域回荡了起了此音。
“放肆!我儿无论有何过错,岂是你们可吼?”一个宫装女子走出,眉间微蹙,不过却丝毫没有遮住她那威仪之姿。
“天妃”黑甲士跪叩,这是无上人,皇主都要敬其几分,何况是他们?
但他们接到命令的时候,根本不知此女竟然在这里,若是的话,孽龙军有何胆量来此?简直是在找死!
“皇主何在?我要亲自问他”一道冷声响起,显露几分不悦,所有飞驰的孽龙在这一音下都落了下来。
因为无人可以在天妃面前俯视,这是规则,也是这里的道!
“天妃何须动怒?这是皇尊的法旨”远处一驾古车行来,炽火的金猊嘶吼,散出磅礴的凶威。
一道金灿的道文于那金纸之上显化,散出无上的皇道之威,每一字,每一言,都震动了万域。
天妃携子叛乱,诛!
七字杀伐意,简单而又直接,将无情两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母亲,天无道,乱了此天又如何?没有水儿的天,要它何用!”
男孩变高了很多,褪去了青涩的脸庞,头发渐渐地长了出来,英俊的脸庞,轻扬的黑发,还有那张狂的眸,透露着无比怒的火!
孽龙听旨,飞了起来,数万军士拿起来手中的枪,皇尊的法旨是绝对的,无人可以违抗。
随着那法旨的出现,十个老者于虚空显化,那是庭间十老,主掌世间的罪与罚,还有那十多皇子同样出现。
“镇天军到!”
“噬神军到!”
“孽龙军到!”
“黑龙军到!”
…
四面八方都显现了黑压压的军队,随着每一声吼,这里的天变了颜色,万域泛起了滔天的浪。
“十方皇军皆现,庭间十老同出,这是要做什么?”
“刚才的皇旨是什么?天妃叛乱?”
各域都在震动,难以置信,这才隔了几天,水灵仙子伏法之后竟然又出现了这等事情,难道天要变了?所有的人都显露了害怕。
遥远的星河一域,那是一处有山有海的地方,一个玄衣的男子望着远处,似乎在轻叹什么。
只是他似乎走不出去,走不出他身下的山,因为一旦动了,所有的因果都会不同,一切都将颠覆,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事情。
“五弟,我知晓你的实力,可现在的你,还真的是曾经吗?”
座驾中的男子轻声笑道,不过他的眸却是凝重,似乎想要看那一人的反应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只是他错了,这一句话说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金猊睁着大大的瞳孔,连怒吼的声音都来不及传出,被一道身影崩碎在了半空,连同那金色的古车,齐齐的碎落。
“二哥,那一日,你出手了,是吧?”一道平静的声音传出,但这一音却十分的冷,摄了所有人的心魂一般。
十方的军竟然连动作的时间都没有,在这么多人眼下竟让那人出手,实在太过可怕。
“镇天军何在?”有老者沉声,随同那一方军士而动。
庭间十老,每一老都掌一军,一旦此军有掌军人出现,这种力量足以荡平一域!
“镇天神链吗?我身在过去,穿不过时壁的链,如何捆我?”
男子身影变得虚幻,躲过了那扫来的擎天白链,随后一拳击去,直接破灭了此军大半,让本想动作的他人都怔在原地。
“三极道法,乱天的道!”
十老齐惊,那一拳根本没有主序与痕迹,或者说乱了所有,不然何以让掌军人所带的一方军只是一拳便溃散了?!
“轮回道加身,乱天道主伐,此子要逆,十军齐出,不要让他有出拳的机会!”
这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三极道不是已经被皇尊抹去了世间吗,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涉及,而且这可是三极道啊,纵然知晓,可没有人能够学会,因而称极!
“他只有一个时辰的力量,十年归零,厄力难以回天!”原本坐在古车中的一人,从远处飞来,牟光洞穿了过去,看出一些。
他的五弟是十七位皇子中最强的,或者应该说十八位,只是最强的一位早已死了,如今的十七位皇子中,能够拥有道天力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五皇子!
只是可惜,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人了,染了厄,十年只有一个时辰可以清醒,可以再回巅峰。
现在的他只有八岁期,即便以轮回道加持了两年,让他提前回去,但有一点他不能改变,便是厄!
这是永恒的伤,与不朽相对的腐朽之力,因此他回复实力的时候,这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的他,将忘记所有。
拳无鸣声,响的都是十方军士的哀嚎,这是无法敌,轮回道演化了他的过去,所有的攻击,只要无法越过时间的壁垒,根本伤不了此人。
但他的攻击,却能货真价实的打到众人身上,诸力难防,万法难御,在乱天道的面前,一切的法都是虚妄,在他的拳下尽数溃散。
天际染起了红色的血,十分的嫣红,或者说是猩红。
男子黑发轻扬,睥睨的双眸彰显了十分的狂,还有刻骨的怒。
他可以想象,他的水儿当时是如何做的,面对这样的一群人,还有天的压迫,纵然是九天溪灵道,或许…也会破灭。
“老夫当日便说了,此子现在尚且如此,若得仙序,这世间还有谁可制止?”
那是一个须发白的老者,双目嗔了怒,手持一座古碑而来。
“仙序?原来你们都知晓,就我不知,对吗?!”男子怒吼,没想到所有人都知晓,好一个物序演仙,好一个皇天!
“大胆”
“放肆”
“你身为仙序子,如今逆乱而叛,要与所有人为敌吗,要与天为敌吗?”
几个老者齐齐怒吼,其中有几人的神情显露了挣扎,这是与眼前之人有交情,生出了不忍,希望在不动用那拿来一碑的情况下阻止他。
“仙序子?正是可笑,不朽早就没了,你们还在迷恋,仍旧要走那一路,纵然以所有的生灵为代价也要执意吗!”
一声诘问,愠了怒意而显,周天都震得隆隆作响。
“回头吧”
有老者叹息,看着四方残缺的血雾,这是数万军士的血,不过面前之人心中仍存了善意,因为他只是崩碎了那些人的肉身,并没有抹去神魂。
不然很多事情都将不同,现在的他,还有回头路。
“我要水儿的魂,我感知不了她的一切,我不信那一切!”男子轻狂而笑,现在岂有回头路?
除非依水儿复苏,除非她的魂放在他的面前,不然一切都是免谈。
“五哥,依水儿她是自愿的!不朽力真的能够与腐朽厄力抵消,她神魂与序相连,为的便是在皇主之前,让此序…”
一道血色的雾莫名的爆开,那是一个人,还未说完刚说的话,却恍如被冥冥中的一手生生抹去了。
“十六!”男子怒吼,一拳打向那天际,似乎要破了此天。
穹宇发生了颤鸣,皇城大地动了起来,数千宫殿有半数在这一拳下发生了溃散,四周之人同样被震的退了出去。
“乱天,替我截道!”一抹虚影于其身浮动,直接蹿向周天,灰色的幕盖了下来,阻断了所有的理与序。
这是乱天显化,为得便是阻挡那一个身影落下,他需要时间去准备,而且,他也决定了一些事情。
“万域听令,众灵归复,我赐名于此,随我共战此天!”
这是那黑发轻扬的男子所言,穿透了所有的域界。
这一音出,一切都发生了不同,血色的序幕揭开了,纪元的乱同样开始了。
这一音下,万域响起了滔天的音,诸灵开始了咆哮,这是一场逆上的伐与叛!
赤海域,一个曾经叛乱过的域,一个不久前刚被镇压的域,只不过在那一音之后,又动荡了开来。
“五皇殿下法旨,归复万灵位,天都无法压我们”一个双眸幽绿的魂,仰天大笑。
“万灵伏天,我们等了足足一个纪元,终于可以叛了!”
“赤海,你还不苏醒吗,当年的一诺,你可曾记得?!”
红色的海边,一道虚影显化,身上的枷锁似乎松了,在他抖动之间碎成了点点的晶光。
“我记得”那一人缓缓地说道,似乎在怀念什么。
他望着这里的海,那是他的血,他身上被这些枷锁勒出来的血,为的就是滋润这里的人,这些贪婪的人。
灵天域,这也是一个刚叛乱,但又被镇压的域。
六翼的天使耀着圣洁的光,这是异族的家乡,可若仔细一看的话,那些天使的脸都泛着悲伤,背后的羽翼,有好多都折了。
直到他们听到了那一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色。
“五公子从未忘记我等,我知晓,他会带来新天”那是一个女子,六只白色的翼让她显得十分的美丽。
“天族随我征战,我们,要伐天!”女子高举起了旗帜,号令了一域。
她要先从这一域开始,抹杀一切原本就不属于这一域的人,那些带给她们苦难的人。
苍厄域,惘天域,古道域,玄青域,修氓域…所有的域都发生了变化。
有人开始了叛乱,伐了那些不属于那一域原本的人,生灵不甘,不甘在诸天下匍匐。
只是原本那皇天主道,压了它们,让所有人不得不臣服,可现在不同,天地似乎被蒙蔽了,这是一个十分完美又绝无仅有的机会。
这个机会将是万灵的机会,是一个不甘为奴的机会,更是生的机会!
一座小山之巅,一个玄衣的男子轻叹,他在犹豫,犹豫着是否要出去阻止。
可他依旧不敢,不敢走出这一山。
“又是一世,我们似乎快要见面了”遥远的一处缓缓地飘来一音,让那玄衣男子望了过去。
那是他要阻挡的人,也是他无法离开这里的理由。
好在那一人还没有彻底的醒来,刚才的话如同苏醒前的梦呓,只不过这个时间快了。
“万灵的血,苍生的泪,世间的道,我该如何抉择…”玄衣男子摇头,望着各域的动静,似乎看穿了一切。
当他看到那皇城中的一人的时候,眸中的叹息又加重了几分。
他记得,曾经那一个孩子来过这里,想他求道,一个长生的道。
可世间早就没有了那种道,即便是他自己,看起来或是长生,但这力量却在消弱,终有一日会如同其他的生灵一样,在风中逝去。
“九天溪灵道,若水在,则此道在,或许对你有用”
“九天溪灵道吗,姐姐肯定喜欢!”男孩蹦跶的走了,让这个男子泛起了糊涂。
原来,他求的道是为她人而求,而非是他,因为他早已寻到了自己的道,这就是道。
“皇天若要磨灭你,我便给你一个新生”
这是玄衣男子的决定,从很早时候便推算出了一些,或许这是一种希冀,或许是他为了寻找此山的守护之人,代替他去阻挡一人。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会强求,只为还世间众灵一个公道。
“此子叛天,你们还在犹豫吗?”手执古碑的老者怒吼,眼下的情况已经大乱了,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
而要解决现在的情况,或许只有他手里的这一碑,古皇碑,凡是皇子,皆有名在此碑之上,这是铭了他们的魂!
因此,只要皇子叛乱,那么此碑可以无情镇压,不管此子实力如何,只要催动此碑,一切都会回复曾经。
这是他们皇庭十老的职责,主掌罪罚的他们,只能十人同意之下,方能动用此碑去镇压一个皇子。
数人缓缓的点头,直到最后的一人,低下了头,默认了这一切。
古皇碑显化天际,有莫名的梵文浮现,一字一句构成了玄奥的图。
“古皇碑来镇我?!区区一碑,给我碎”
男子踏步,一拳轰去想要碎了此碑,可这一拳竟然被震了开来。
那是独属于皇的气息,流转在了此碑之上,纵然是乱天道拳也无法碰触,或者说乱到此碑。
这种情况让他显露了凝重,古皇碑是专门镇压他们的碑,一旦那梵文皇字显化出了他的名,那么就是他被镇压之时。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所有人都在等待,只要那碑文出字,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这一场众灵的叛乱都会结束在摇篮之中。
可他们错了,碑文构筑了一日,终于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瞠目,因为碑上无名!
“哈哈哈,碑上无我名,天地无法阻我”男子狂笑,这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碑上无名?这是为何?五皇殿下的名”老者喃喃,似乎在思索什么。
“对了,五皇殿下…他叫什么?”所有人震惊,想要去想那一人的名,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即便是那一位伫立在一边,至始至终都未动的女子,那号称道下至尊的天妃也愣住了。
碑无名,这是皇序,若是碑上无名,那么这意味着他们眼前的此人是皇子吗?
他究竟是谁?!
“母亲?怎么了?”男子望了过去,脸上略显困惑。
碑上无名,这意味着除了道天之皇,世间无人可以压他了,而那一皇已经被他的乱天所蒙蔽,不知此间事,即便知晓,他要赶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这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情才对呀,他的母亲为何这么迷惘,令他不解。
“你…是谁?”女子喃喃,神情显露了惊恐,不自觉得后退了几步,恍如看着一个怪物一般,十分的陌生。
“我是小五啊”男子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都一副茫然,还有困惑。
“我是…”他怔住了,终于明白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他的名,是什么!
因此,他发狂了,流泪了,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名都想不起来,这还是他吗?!
轮回的意浮现,他变成了一个孩童,随后又长大了,持续了好久,循环了好久,似乎想要从里面寻到一人,寻到一个知晓他名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发化成白丝,他盘坐在虚空的一角,四周的人无人敢过来,只是静静地围着。
他们不敢,古皇碑无效的时候就注定了此间无人可以制衡他,可如今的他们,却没有了害怕,因为面前之人似乎十分的可怜。
癫狂了一切,连自己的名,都忘记了…
“依依姐,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水儿,世人都忘了我的名,但你不会忘的对吗?”
时间荏苒,过去了好久,盖住皇城的天,那灰色的幕碎了…一切都回复了过来,那一个癫狂的男子消失了,不知所踪。
没人知晓他是否死了,因为一切的痕迹似乎都被抹去了,只不过有一样事情还在继续,那便是万域的叛乱!
这种叛乱,在皇城也出现了。
炽火的金猊踏着凶威而来,一步碎了一殿,只不过在此之后,万域响起了一音,那是一个斩字,这是道天之皇的音,他要结束这一次的叛乱。
(《万古灵途》的【纪元之序】故事已经完整,上下两篇均已放入,与随后的【楔子】一起构架了一个庞大的背景。【纪元之序】的故事将引出《仙序纪》《道择纪》《万古灵途》三本最为宏大的书,而此书正是其中之一)
(仙古纪元的仙为何消失?不朽为何逝去?谁打乱了玉水鸾阁的仙序?小五的身世是什么?他的名又是什么?依水儿是否还活着?玄衣男子所守护的山又是什么?他所阻挡的女子是谁?而这一切与《万古灵途》的主角莫然又有何联系?希望大家耐心的从正文一点一点地看,这是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树叶要开创真正的万古篇章,超越所有的书!在我笔下,无人再敢言仙,再可论道,再谈一灵!)
纪元解释:仙古纪元,仙消失后,不朽力衰弱,长生路坎坷。皇道纪元,皇尊在仙元末期出世,统领万域,开创皇道纪元。道古纪元与灵纪元,这是在皇道纪元的末期开展的,而《万古灵途》正是灵纪元的一个片段,牵连了所有,展开了一幅宏大的图。
树叶声明:这是从灵纪元开始的灵途路,这是树叶的第一本,树叶不止构架了第一本,还构架了接下来的两本,同样是在一个背景下的,每一本都十分的长,我想要写一套超越所有万古篇章的书,开创出属于我们的万古。《万古灵途》十分长,暂定在一千五百章左右,具体会随着剧情而变动,树叶无法保证,但必定精品,超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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