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摊了摊手，笑意斐然的拍了拍秦逸杰的肩膀心平气和的回答。
“这就要看你怎么去想，有时候威胁何尝又不是善意的劝告呢，霍成今天在你面前杀鸡儆猴，就是想敲山震虎，让你知道行差踏错的后果，他是不会有我这么好耐心的，这一次是两个和你无关紧要的女人，下一次呢...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很难说什么时候，跪在船上的女人会变成秋千凝...我知道你不想牵连任何人，用你的话说，你想要心安理得，可问题是霍成会不会这样去想，他可能需要顾忌的人和事要比你少的多吧，所以你做任何事情之前，最好先为你身边的人想一想，我这一次可以帮你救朋友，可并不代表下一次还有这个机会，他运气好，但不一定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可以藏他一百次、一千次，可只要一次...只要有一次被霍成先找到，结果都会一样...。”
“你到底是谁的人？之前你在霍成面前帮我掩饰，现在又告诉我这些...。”秦逸杰诧异的皱起眉头，极其疑惑的看着孙凡。“你真是鬼王的人？”
“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我很多次，答案还是一样的，我的确是鬼王的人，而且我也只听从鬼王的命令，这一点你完全不用再质疑，事实上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逸杰搓动着手中的烟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面带微笑的孙凡，再一次陷入茫然的彷徨之中。
霍成想知道的事情，孙凡其实很早就都知道，同样都是鬼王的人，可秦逸杰却感觉他们好像并不了解对方，甚至在处理同一件事情上，不管是出发点还是观点也截然不同，这是另秦逸杰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孙凡说了这么多，基本上和秋耀扬告诉自己的一样，秦霄汉已经有所行动，而矛头却是对准自己，他并不是完全放心自己处理方德隆的事，甚至秦逸杰还感觉到，正如同屠暄所说的那样，在对付完方德隆之后，恐怕还有更复杂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孙凡一直在强调他只会听鬼王一个人的命令，但事实上，他今天所说的话却都是在背叛鬼王，秦逸杰目不转睛的看着孙凡，希望可以从他脸上找出点经过掩饰的迹象，哪怕是丁点也好，不过孙凡那张肥胖的脸上除了沉稳，剩下的全是无可挑剔的诚恳，秦逸杰相信他没有骗自己，因为孙凡其实根本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秦逸杰的头痛的要命，深吸着手中的烟，不断的在脑子里整理着这些相互矛盾的线索。
孙凡很坚定的表面过自己的立场，他是鬼王的人，只会对鬼王负责，这一点秦逸杰从孙凡的表情上就可以判断，孙凡没有说谎。
孙凡和秋耀扬都在警示自己要注意秦霄汉的异常举动，他们两个人，不！加上屠暄就是三个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打败方德隆以后，好像自己战胜方德隆已经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而更另他们关注的却是自己得到y&c集团后的故事。
孙凡和秋耀扬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两个人是在帮自己，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秋耀扬被别人胁迫着向自己传递消息，而孙凡却没有，今天的谈话好像是他精心准备后的安排，但两个人的出发点却是相同的，他们要自己提防秦霄汉！
秦霄汉是鬼王！
孙凡是鬼王的人！孙凡在自己面前一边信誓旦旦的说他只会付出鬼王，可另一边又斩钉切铁的告诉自己如何去对付鬼王...。
秦逸杰咬了咬牙，脑子越来越迷糊，要么是孙凡自相矛盾，要么就是自己在某个环节想错了...。
孙凡现在好像看穿了秦逸杰的困扰，拿起面前的一瓶矿泉水意味深长的问。
“这是淡水...可以喝的淡水，可是如果我把这些矿泉水倒进海里...。”
孙凡一边说一边走到游艇的边沿，随手把矿泉水倒了出去，然后转过头继续问秦逸杰。
“现在你说这些矿泉水是淡水还是海水...？”
秦逸杰摸着下巴迷茫的看了看孙凡，有移开目光看着他手中的矿泉水瓶，想了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忽然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颤巍巍的站起来，蠕动着喉结迟疑的说。
“你是鬼王的人...你只听鬼王一个人的吩咐？”
“对！”孙凡很肯定的点点头。
秦逸杰停顿片刻后，终于欲言又止的颤声问。
“你...你口中所说的鬼王...是谁？”
孙凡转过身，肥胖的身体让他的动作迟缓笨拙，像一只可笑的企鹅，不过他眼睛中的威严和沉寂，恐怕任何人看见后都不会感觉他有多可笑，反而觉得这个人是那样遥不可及的深邃。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鬼王是谁吗？我知道你可能还认为我所说的鬼王是秦霄汉，不过...鬼王只有一个，但一定不会是他！”
“是谁？！鬼王是谁？”
阳光下秦逸杰被孙凡长长的影子笼罩着，想一个狭小幽闭的灵柩，秦逸杰轻易的被淹没其中，他看见孙凡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随着和煦的海风飘了过来。
“越红露！”
.........
秦逸杰现在脸上的惊恐和孙凡悠闲自得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红露是鬼王...。
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变的清晰，就连之前自己一直未曾想明白的那些矛盾，也逐渐连接在一起变的合情合理，孙凡只会听鬼王的吩咐，从一开始秦逸杰都坚信不疑的相信，传说中的鬼王应该是在h城监狱中的秦霄汉，不过现在听孙凡这样一说，他慢慢接受和相信了越红露才是鬼王的事实。
孙凡的解释很抽象，不过的确深入浅出的说明了鬼王的身份。
鬼王是地下的主宰，凡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的当然不会是鬼王，秦霄汉是活在真实当中的人，而只有越红露到现在秦逸杰却从来都没见到过，秦逸杰深吸口气，其实这个假设他原本就有过，不过听孙凡直截了当的告诉自己，任然极其的惊讶。
他现在有很多是想问孙凡，确切的说是他心里有太多的疑团需要去解开，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世，不过孙凡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秦逸杰打算把这些纠结已久的问题问出来之前，孙凡已经回到了控制台，游艇在引擎马达的轰鸣声中向陆地开去。
秦逸杰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孙凡是不会再告诉他任何事情，秦逸杰很坚信这一点，今天的会面以及谈话的内容，只说明孙凡想告诉自己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不过真正的真相任然要等自己去揭开，当然，秦逸杰已经明白孙凡说过的那句话，他不是在帮自己，这样做的唯一解释是越红露让孙凡告诉自己这个事实。
目的呢？
...
秦逸杰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孙凡...不！应该是越红露这一做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从现在的证据看，她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不过秦逸杰更宁愿自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方德隆、秦霄汉...这两个人都和自己有着扑朔迷离的联系，而真正把所有人联系起来的就是越红露，她到底在这件事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而自己和她真的又是母子吗？
等秦逸杰把这些继续纠结着自己的问题再想完一遍后，游艇已经停靠在码头上，孙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走了下去，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孙凡把何光良的电话递到了秦逸杰的手中。
秦逸杰猛然想起何光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何光良是否真如孙凡所说的安然无恙，对着孙凡的背影大声问。
“何光良呢？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的，既然是你把他藏了起来，现在霍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光良你是不是应该交给我！”
孙凡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很是吃力的坐上车，车窗关闭之前笑意斐然的说。
“你又说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他藏起来，是他自己知道处境危急...不过你这位朋友可要比你聪明的多，所以你并不用为他担心...。”
孙凡在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坐车离去，秦逸杰焦虑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头，突然发现孙凡把自己留在码头，这个地方离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刚想要发作就看见一辆车向他开了过来。
何光良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对他微笑，秦逸杰仰起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皱起眉头苦笑，走上车默不作声的看着何光良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秦逸杰恨了他一眼后淡淡的说。
“知道你会担心，呵呵，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孙凡让我把手机交给他，说是你在bl有重要的事情做，暂时还是不打扰你的好，而且作为补偿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何光良很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异常兴奋的说。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