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杰颓废的坐在沙发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脸埋在双手中很疲惫的样子。
孙凡吃力的站起身,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想了想迟疑的说。
“我不管你和秋千凝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你如果当我是朋友!你就听我一句劝告,离她远点,或许对她是件好事...其实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很生气,包括...包括鬼王!本来有些话我不该对你说,如果这个女人成为你的绊脚石或者阻碍了你的计划,我想...她很快就会意外的从你身边消失!你就当是为了她好...话已至此,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秦逸杰木讷的愣在原地,没有说话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孙凡是对自己警告也好还是提醒也好,在秦逸杰看来已经不重要,但他却知道自己和秋千凝之间短暂的幸福和宁静已经随着孙凡关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9::30
候机厅里通知登机的提示已经第三次响起。
秋千凝已经逐渐黯然的脸上,任然充满着希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安检的入口,她相信对自己承诺过的那个男人会出现。
手中的电话在震荡,但现在秋千凝的手却抖的更厉害,似乎能感觉到会发生什么,这样的感觉一直被她归结于女人的第六感。
秋千凝用有些发抖的手,打开自己手机上收到的那条短信。
短信非常简单,简单得只有三个字。
这三个字清楚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没有抬头,没有署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像那个男人从来做事的态度,就像他从来对自己的态度。
而秋千凝的视线渐渐模糊。
“对不起!”
秋千凝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突然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
......
二月里的my市,已不能算是冬季了,但料峭的寒风还让人隐约有种冬季里的感觉,在这料峭的晨风中,一个身穿黑灰色风衣的漂亮女人从车里走下来,她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乌黑的长发,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
昨夜的疲倦已经爬满了她那美丽的面颊,“累”这个字在她心里久久的徘徊着,她轻声的叹了口气,想起一些往事不由得难过,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人有的时候很奇怪,回忆苦难的经历的时候会说得很起劲,但是很少有人可以真切的再一次回忆起当时的心境。
尽管她轻轻的叹息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时光和所经历过的磨难,但让她细细回忆当初的感受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忆了,因为这两年随着时间的变迁,很多事和人都改变了,但对以前时光的追忆变得不自然和有些不具体了,好像那些经历是别人的,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柳慧梅呼吸着这座城市熟悉的空气,所有的记忆又回到久远的过去。
其实也并不是很遥远,离开这里仅仅两年而已,这座城市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少和离开之前差不多,最后一次见到他,柳慧梅记得自己无法去直视秦逸杰愤恨的目光,虽然自己告诫过他,也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但柳慧梅一直都相信,那个自己永远也恨部起来的男人,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是自责也好,是内疚也好,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至从自己走出混乱不清的纷争中,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来,可是命运总是如此的巧合,再次把她和这座城市联系在一起。
清晨,风还是有些冷,寒风中柳慧梅用力的裹紧那件风衣,现在她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城建局局长傅家桥!
第一次打交道傅家桥这个人给柳慧梅的印象不算怀,当时傅家桥还是科长,秦逸杰的朋友所以柳慧梅多少还有些印象,记忆中傅家桥是一个很本分,不像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可是这个社会里什么都会发生让你想不到的变化,谁知道这个傅家桥现在和几年前相比有没有变化呢,更何况现在傅家桥已经升到了局长的位置上,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自己都要去,自己见过的人多了什么样脾气的都有,什么样要求的都有,她有信心对付好傅家桥。
柳慧梅在为怎么去找这个傅家桥发愁,他们虽然打过交道,但是点头之交,最多的时候还是傅家桥以前来找秦逸杰的时候,偶尔说过几次话,或许这个人早就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不过这种发愁没有过多长时间,很快柳慧梅自己就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了,这些年没少接触这样的人,其实他们手中握着别人需要的“权”,自己心里也明白每一个来找自己的人都是有目的的,这目的当然就是自己手中的权力,想到这柳慧梅也就释然了,什么也不用去想,约他出来见个面随后的事就简单了,他还能不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他还能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想到这柳慧梅给傅家桥拨通了手机。
不知道傅家桥是不是真的记性很好,他们聊了两句他就听出了柳慧梅的声音,这一聊让柳慧梅多少都有些惊讶,约好见面的时候和地点后,柳慧梅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洗了一下,昨夜的疲倦和劳累在温水中渐渐退去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是那样的光洁白皙,但明显的不再年轻、不再有青春的诱惑。
她明白自己的青春不在了。
青春,自己的青春在哪里遗失的呢?柳慧梅无法回忆起自己的青春了,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当失去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后便开始深深的追忆与思考,但这种追忆与思考往往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有些时候还将伴随着痛苦与深深的悔恨。
梳洗完毕后的柳慧梅穿戴整齐后,又给傅家桥打了一个电话便出门了。
“幽”是个茶馆的名字,这个名字起的挺多意的,幽静、幽远、幽雅甚或是幽会。
茶馆的主人并未做出解释,而是任由每一个到此来休闲养性的人自己去品其中的意义与滋味。
柳慧梅没有到“幽”的门口就下了车,她想利用这点路程来再次考虑考虑见到傅家桥后自己怎么开口,其实不用开口说什么,身份亮明白傅家桥也不是傻子自然就明白自己是要干什么了。
地点是傅家桥定的,柳慧梅没有来过这个茶馆,外面的装修看上去非常的讲究,沉红色实木感极强得门配上一个暗灰色的“幽”字显得深不可测,电话里傅家桥告诉柳慧梅自己会订好位子,让柳慧梅来后直接报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厚重的木门推开后,一位服务生微笑着上前询问柳慧梅是几个人,柳慧梅说订好了位子,是一位姓傅的先生。
一个身穿米白色中式服装的女服务员引领着柳慧梅穿越“幽”长长的厅廊,脚下由鹅卵石变为竹地板又变为纯实木地板,音乐也由二胡变为琵琶又变为古筝,随着服务员的手势的引领,柳慧梅的皮靴在实木地板上轻轻的击出“笃笃”之声,一个人寻声抬头。
里面坐着的人正是如今身居高位的傅家桥。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舍古朴中透着灵秀,耳边的潺潺水声和轻慢的古筝,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消失,而无人声之时又细细流入耳朵,若想寻那声音的源头时又觉得是四面八方而至,不得方向。
就在柳慧梅环顾着身边的听觉感受时,傅家桥开口笑着说。
“柳小姐,请坐!想不到今天还能接到你的电话,算算时间我们都快有3年不见了...”
这一声随意的话语,却也足以将柳慧梅拉回到现实中而不再去用耳朵寻那声音了,这时柳慧梅才注意起傅家桥,和两年前比起来,除了有些发福的肚子外,和记忆中基本没有太多的变化,如果有,就是现在戴在傅家桥脸颊上的那副半框的眼镜,看上去让他显得很斯文也有品位,没有官场中人的势力反多了一层儒雅。
想到这柳慧梅将风衣脱下递到服务员的手中。
“先生您需要什么茶?”
“柳小姐,你喜欢什么茶?”
“我...我不太长喝茶,您点吧。”
对茶柳慧梅的确是不了解,咖啡到是每天都喝,不过那也只是为了提神而简单的喝一些,今天既然傅家桥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这个颇有点性格和品位的茶馆,说明他对茶定然有了解,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柳慧梅微笑而带诚意对傅家桥说。
“傅局长,想必您是品茶的高手,我则是个不入门的小学生,请您指点了。”柳慧梅把话说得也极讲究,她觉得这个傅家桥或许喜欢这种清雅的环境,自己便满足他的这种情趣。
傅家桥好像很喜欢听这样的言辞,哈哈大笑几声后转脸对那门口的侍者说。
“就一般的绿茶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太见外。”说完又转过头来问柳慧梅“你觉得绿茶怎么样?”
对茶叶的认识其实柳慧梅应该不会比傅家桥少,秦逸杰也爱喝茶,所以以前她经常会花很多时间去研究,但现在似乎装不懂更好一些,柳慧梅笑了笑说。
“我真地对茶叶是一窍不通,不过一会儿可以细品一下,我相信傅局长您的品位一定不差的。”
就这几句话,傅家桥感觉舒服得很,但是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和几年前相比较这个美丽的女人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人成熟多了,说话办事都那么的到位...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