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也绝不肯坐以待毙,精血燃烧,已使上了拼命的打法,一个武宗拼命,余海涛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随手一拉夏光南,向后纵出几步,岂料络腮胡子只是虚晃一枪,拼着受其他弟子两掌,硬生生地冲出了矛山会几人的围攻,吐血狂奔。
余海涛大喝一声,随后紧追。
苏毅也了解了个大概,太湖剑宗和矛山会同时发现了一座元气石脉矿,而矛山会见财起异,想独吞,便将太湖剑宗的几人斩尽杀绝。
余海涛虽说不将宫九天放在眼里,但也自知还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太湖剑宗与矛山会唇亡齿寒,也不愿正式翻脸,为了杀人灭口,这络腮胡子绝不能放过,立即飞身随后紧追。
那络腮胡子的逃走方向正是苏毅的藏身之处,苏毅微一思忖便有了计较,在矿洞外边若是被那余海涛缠上招,余下的矛山会盗匪倒是有可能四散而逃,很难做到全部歼灭,但若是在矿洞之中,便没有这个顾虑了。
见络腮胡子逃到近前,苏毅从怀出取出那团细若发丝的丝线,这团丝线极为坚韧,因为极细,就算灌注真气之后也不易让人发现,若是缠到身上,倒真是很难被拆解下来,苏毅给它起名为缠魂丝。
缠魂丝注入真气之后,一下伸的笔直,足足有十余丈长,那络腮胡子修为虽高,但受伤不轻,全部精神都放在身后的追兵之上,根本不会注意到脚下无声无息的多了一条夺命游丝。
缠魂丝电伸电缩,在络腮胡子膝盖之下轻轻一点,飞速的收了回去。
那络腮胡子只觉的膝盖下微微一痛,足三里穴被破,散布于腿上的真气飞速而泄,顿时脚步有些踉跄,虽凭借巧妙的身法没有立时摔倒在地,但却给了身后之人致命的机会。
余海涛的轻身功夫不比他差,虽起步稍晚,但就在这一踉跄之间已追到他身后,手掌如寒冰一般,已贴到络腮胡子的背心,无声无息的印上了一掌。
络腮胡子向前冲了几步,嘴角流出一比黑血,靠前一棵大树,软软的坐倒在地,没了声息。
苏毅隐于暗处,也不禁暗叹,好阴柔的掌力,视护体真罡如无物,若是打入体内,就算以我的功力驱除起来也很是麻烦。
余海涛杀了络腮胡子之后并不停留,飞速回掠,双掌翻飞间,已将余下的太湖剑宗弟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见矛山会众人顺着山林向大山深入走远之后,苏毅才从暗处现出身形,看着络腮胡子的尸身暗道:抱歉了,若是任你逃走,不但会将消息传回太湖,而且还会引起那余海涛一伙的警惕,势必多了许多变故,但终究杀你之人是那余海涛,我便将你的尸身掩埋,算是尽尽心意吧。
苏毅随手一划,已开出一个能容纳尸体的小坑,就要将络腮胡子推入,忽然间,苏毅注意到络腮胡子的尸体又起变化,从后心中掌的地方已开始腐烂,这是什么掌力,不仅阴柔,而且还附有腐骨销魂的剧毒。
而且那剧毒跟黑炎真火有异曲同工之处,比炼化之前碧焰幽泉还要厉害三分,苏毅不由得暗暗警惕。
将络腮胡子的尸体推入坑中,草草掩埋之后,便向余海涛一行人追去,这些人走的并不快,以苏毅的天视地听之法,也不怕将其跟丢了。
这不知名的大山倒也不陡峭,只是山上少有高大的树木,显得光秃秃的,裸露出不少岩石,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而且周围百里之内少有人烟,难怪会藏有元气石脉矿而没有被人发现。
走的时间不长,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余海涛随间留下了两人看守洞口,带了余下的人走了进去。
待他们走远,苏毅从暗处掠出,身影一晃,便窜到留守两人的身后,双掌按在两人的脖颈之上,无声无息的便将两人击毙。
那洞口周围泥土较新,应该是新扩充出来的,站在洞口处,丝丝的元气从洞中涌出,身上一片清凉,甚为舒爽。
苏毅感受片刻,定了定神,便轻轻的掠了进去,洞内并不大,走不了多远就看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苏毅仔细打量一番,应该是与山腹内天然形成的洞穴连通了。
再走得几步,已能隐约听到前面那群人的交谈之声,苏毅已知道那余海涛应该是有些门道,而且修为不低,也不敢过分走近,有人帮忙探路,苏毅也乐得清闲,反正这些元气石原矿就算有空间储物法器,短时间内也不易搬走。
对于这个矿洞,余海涛等人也是第一次进入,无意中发现此地的是太湖剑宗的一名弟子,已经被他所杀,本想等消息确定,再通知大哥前来,所以他决定先摸清洞内的情况,等人手齐全了,再全力开采。
苏毅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暗中吸纳这里的元气,暗中修行,前方已现岔路,只见余海涛又分出几个人手,进去查探,自己带着其他的人继续向深处走去。
苏毅微微一喜,他本就怕会有漏网之鱼,此举正合他的心意,他细算了一下,进入这矿洞的共有十八人,除余海涛是破武境高手,夏光南和另外两名通灵高手,余下的都是先天以下武者。
苏毅不动声色的掠入一条岔路,那条路上被余海涛分配了三个人手,都不过是先天境界,黑炎真火聚为一条细丝,转眼间已穿透了三人的脑袋,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前方又出现两次岔路,余海涛依旧分派出人手查探,都被苏毅如法炮制,前后共杀了九人,此时余海涛身边还剩下九人。
终于余海涛也发现了不对劲,那三个岔路只是分支,料想不会太深,那九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返回跟上来。
修为到了破武境界,对危险已有一丝感悟,尤其是这余海涛出身军伍,可谓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觉尤为灵敏,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将灵觉放开,向来路查探过去。
果然空气中有微微的元气波动,这些波动本来可以淹没在在众多元气石原矿散发出来的气息之中,但怎奈黑炎真炎上附带的腐蚀之毒与余海涛炼就的黄泉真气有些相似,经过仔细查探,还是让余海涛查觉出来。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余海涛心下大怒,但却没有查探到敌人的踪迹,也知道来人不好对付,尤其是这种无影无踪的敌人,虽为难缠,而且敌在暗,我在明,稍不注意就会全军覆没。
在这矿洞深处,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没有第二条路,余海涛倒也有决断,后面大患不除,势必难安,微微一顿,余海涛就下令后退。
苏毅也发现的前面的变故,也不在意,除了那余海涛,恐怕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三招,在这洞中,也不怕他们四散而逃。
就在余海涛等人回身要往外走时,变故又起。
呼呼呼!
一阵呼哧之声从矿洞深处传来,四周的元气开始变的紊乱,一个巨大的圆球滚了出来,圆球之上布满了鳞甲,却不知是何东西。
余海涛的脸色一变,从这东西之中散发出来的威压,定是六级以上妖兽。
只见这个圆球在地上转动片刻,突然展开,体形变的狭长,四肢粗短,五个脚趾,具有尖细锋利的爪子,尾巴扁平细长,背面微微隆起,头呈圆锥状,眼小,吻尖,舌长,并露出尖尖的利齿,全部展开约有两丈来长,全身鳞片覆盖。
“穿山兽!”
矛山众人中顿时有一人叫道,声音中带着惊惧。
穿山兽一生下来就为三级妖兽,多在山麓地带的草丛中或丘陵杂灌丛较潮湿的地方挖穴而居,昼伏夜出。随着身形长大,最高可成长为七级妖兽,看前眼前两丈长的怪物,只怕已有七级妖兽的实力了。
余海涛暴射而退,凭借自己炼就的黄泉真气,一般武圣倒有一拼之力,可面对武圣级的妖兽,就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了的,一时间,已顾不上众匪的性命,拉起身边的夏光南,飞掠而出。
其他人也就罢了,夏光南可是自己过命的兄弟,能拉还是拉一把吧。
穿山兽体形完全展开,鼻子一嗅,就向一人咬去,那人惊呼一声,就要逃开,可怎及穿山兽的迅疾,被拦腰咬住,惨呼几声就已断为两截。
余下众人亡魂大冒,拼命的向后退去。
余海涛身经百战,临危不乱,深知若是在这洞中乱跑一气,势必全部成为那穿山兽的腹中之食,况且身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高手存在,难保不会混水摸鱼。
余海涛气运丹田,猛的大喝一声,顿时震的山洞之中隐隐颤动。
穿山兽视觉极差,但嗅觉和听觉极为灵敏,这一声断喝,震得它也有些发懵,动作就慢了下来。
余海涛趁机收拢乱势,将矛山会众人聚拢在一声,此时仅剩下八人,但三名通灵高手仍在,有余海涛主持,也能结成一个阵势。
穿山兽片刻就已缓了过来,眼睛发红,已开始变的愤怒,嗤的一声,从尖吻中射出一火红之物,点在一人胸腹之上,电缩而回。
刺啦!
那被点中之人立时高声惨叫,身上一大块血肉被扯下,大片大片的血雾喷薄而出,那火红之物竟是穿山兽的舌头,喷射出来足足有三丈来长。
“结成阵法,小心它的舌头。”余海涛大喝道,但暗中却向夏光南使了个眼色。
“王林、陈力攻它左侧,许东、李三强攻它右侧,让这畜生的速度降下来。”余海涛发令道。王林和许东都是通灵级高手,各带一人攻击穿山兽的侧翼,能拖住它的速度,他便可从容发排退路。
余海涛做为矛山会二当家,平日里指挥手下,自有一番气度,发号施令之下,四人不敢不从,只得各出兵刃,向那穿山兽攻去。
余海涛深知这穿山兽的厉害,纵然眼前这只还未完全晋级为七品妖兽,但绝不是自己能应对的,在这山洞的环境中,逃跑都有些困难,这些人他都已决定舍弃了。
心念一定,便对身边的另一人说道:“拼命将其拖住一会,我有一张符箓可克制这妖兽,但需要些时间。”
那人入伙矛山会的时间不长,本是一个飞贼,失手被擒,后被余海涛所救,便一心效忠,也没有分辨余海涛话里的真假,便扑了上去。
余海涛退后十余丈,倒真的拿出一张符箓,真气激发之下,那符纸火光大作,开始嗤嗤燃烧。
虽有四名武者在两旁牵制,那飞扑出去的倒霉蛋也只挡得两下,已被穿山兽的舌头卷住,如同先前的那人一般,血肉被撕下,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只叫得两声,便没了气息。
就在这几息之间,余海涛手中的符箓已被激发,余海海将手一抖,符箓飞出,而自己却拉起夏光南飞速后逃。
那符箓并不是向穿云兽而去,而是飞入了顶上的石壁之中。
轰然一声巨响,山洞的顶部开始坍塌,那符箓竟然是玄级下品符箓——炎暴符。
坍塌的地方正好将余海涛和穿山兽隔开,王林、许东等人已知他的险恶用心,竟是让他们来做诱饵,纷纷破口大骂,脸上已现绝望之色,眼睁睁地看着余海涛和夏光南向洞外逃去,山石瞬间将出路封死。
余海涛和夏光南虽然逃离了穿山兽,但也不敢松懈,这类妖兽虽善于开山打洞,一旦将里面余下的四人吞噬后,定然会钻洞追来。
苏毅虽然不在近前,但天视地听之法施展开来,犹如亲见,虽也震惊于这穿山兽的威势,但没有亲身体会,倒也不觉的可怕,见余海涛两人抛弃部下而逃,虽是不耻,但也佩服他的心性和决断。
果然,过不多时,身后的山石中传来哧哧的声音,看来那穿山兽已将余下四人咬死,转身打破山石追来。
咔嚓!
一块山石被打碎,露出一个尖尖的长吻出来,血红的舌头伸缩不定,嘴边还有几块血肉未来的急吞下,腥臭的兽涎伴着血水流下。
显然那几人的血肉并没有让他满足,眼睛血红,闪着贪婪的光芒。穿山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之声,粗短的四足猛的一蹬,已从石壁中钻出,空气中还残留着余海涛的气息,那穿山兽鼻子一嗅就已判断出方向,尾巴一摆就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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