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其实很不情愿来拜访另一支系,自从他将楚平王的坟墓掘开并鞭尸300之后,他和楚国的角力就已经从他的祖辈延伸到了他自己身上。
但楚国给他们家族带来的不幸早就已经呈现在了他的身上,因此他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可是令尹子西与楚平王可是兄弟关系,这等深仇大恨,按常理来讲是不共戴天的,不过他们现在要应付同一个人,所以该有的交流还是要有的,这是为了自己的王国服务。
“说实话我很想砍了你,但在看见你之前,你得多告诉我点什么。你们吴国和康采恩谈的怎么样了?”
“哼,我说你怎么邀请我来看望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你王兄得死了,呵呵,原来是为了向我打听这些事情了,我告诉你,我们吴国很快就要和康谈化干戈为玉帛了。我家大王向来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比起你们那个乳臭未干的楚王来说,可是强悍得不止一星半点。”
令尹子西一听,当即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本就没什么病,加上正值壮年,甚至还能见证下一任楚王的上台,又怎么可能会一病不起?
不过,当他坐起来之后,才慢慢的冷静的意识到,伍子胥所说的这番话里,好像有颇多外强中干的成分。
这货是个什么人,他另一只系大气也是有数的,要说他和康采恩的和平谈判能够进展的这么快,把他剁成肉饼他也是不信的。
至于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说,那恐怕是因为他猜到了楚国使团此行的目的所在。
越国和楚国如今都是吴国的境地,如果这两个国家结盟,那么对于我国来说当然是非常不利的,一无子区的建设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想不到。毕竟类似的事情其实在去年就已经发生过了楚国虽然无法在前线姐姐抵抗,但越国在背后的偷袭,可是让吴国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闷棍。
他吴子旭和吴王阖闾不会健忘到这种地步,所以当楚国使团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意识到危险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所以这个家伙才会说,他们已经和康采恩和好了,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不要在这方面再打主意了。
可是令尹子西又不是个笨蛋,如果信他才有鬼呢。
于是坐起来之后的令尹子西,态度已经迅速的发生了改变。
“我以前听说,你是一个很有风骨节气的人,如今看来传言真是不足微信呐。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是你们打进了越国人的地盘在这种情况之下,主动请停的应该是他们吧然而你呢,竟然因为好友孙武成为了俘虏而主动过来谈判,你这种因为私人感情而不顾家国大义的行为,可真是谈不上有风骨啊。”
“你!”伍子胥当即就被气得跳了起来,他指着令尹子西的鼻子骂道,“你一个装病的骗子,怎么有脸讨论别人有没有风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别让康采恩看出什么破绽吧。”
然而这句疾言厉色的指责,不但没有让令尹子西产生任何惭愧的表情,反而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伍子胥更加愤怒了,不过还没等他问出那句理所应当的,你笑什么?令尹子西便开始主动的为他解释起来:“装病这点小事,哪里会关系到风骨?我想就算康采恩知道了,也不会把这当回事的。也只有你这小家子气又刚愎自用的家伙,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要不然时隔多年的就是你,怎么还迟迟放不下呢?”
这话深深的触动了伍子胥的痛处,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愿意提及的。他压抑了数10年之久,终于在去年得以报仇雪恨,但其实当仇恨聚集在一个人的心中之后,总会因为时间的缘故而慢慢的沉淀。一般报仇雪恨的方式根本无法将这些沉淀彻底洗净,因此当伍子胥再次听到令尹子西提旧事的时候,他的怒气瞬间就淹没了理智,只听见唴啷一声,伍子胥已经抽剑在手,并且向着对方砍了过去。
令尹子西原本只是想激怒他而已,并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拔剑相向。
他也是太过大意,竟然忘了让手下人阻止他带剑入内。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她也不是善善之辈。与其去后悔那些无用的东西,还不如像一个战士一样去应对。
于是双方就这样厮打了起来,伍子胥那一剑虽然出事凶猛,但因为太过仓促,加之心绪不稳,并没有锁定对方的要害,结果竟然被令尹子西鬼魅一般的躲过去了。
伍子胥还想继续挥剑。但楚国的侍从们却早就已经听到了他们二人的争吵,更别说那声宝剑出鞘的声音了。
得知自家主君有危险,仆从们当然是一拥而上冲进了内室之中,虽然那个时候的伍子胥已经汇出了第二剑,但令尹子西仍旧顺利的躲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腰肋之间被吴国的宝剑划伤,鲜血已经洒遍了左侧衣袍。令尹子西也只好捂着伤口,尽力的与伍子胥相持。
好在他的侍从们并不全是笨蛋。
虽然距离尚远,伍子胥完全还有时间再砍出两三剑,但令尹子西的随从当中,却有一人突然拿起喝酒用的青铜酒樽直接砸向了吴子旭,这让伍子胥不得不挥剑格挡,令尹子西也因此而不需要在防范下一次进攻了。
待到第二个青铜酒樽被丢过来的时候,这都已经有时间扯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拦住这个吴国的皮肤,这个楚国的叛国贼你想杀我,我现在还是个病人呐,这家伙也太无耻了!”
他的喊声相当之大,就连在他下榻之处,负责保卫的越国士兵们也很快就听到了。
于是这件事情被不可避免的弄到了康采恩那里,然而康采恩唯一感兴趣的是,伍子胥有没有顺利的杀掉令尹子西,如果那只楚国老狼死在这里,那背负一点外交责任又有何妨?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