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这家伙小气得很,什么时候请我吃过饭?”钱珏疑惑地看着颜劫,心里对他充满了怨愤。
颜劫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记得了?当初在临山城,我们去墓地收服骷髅婆之前,我可是请你吃早饭的!”
“骷髅婆?”钱珏眼前一亮,又想起与钱珏在破庙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她会心一笑,忍不住埋怨道:“你这家伙还好意思提起那件事!自己在里面胡吃海塞,却让我在外面站着,哼,那些东西我可是一口都没碰,怎么能算你请过客?不算!”
颜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店主见钱珏长得美貌,为他吸引来不少客人,直接就把颜劫的单给免了……真要较真的话,那顿饭还得算是钱珏请的客。
颜劫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直接领着钱珏走进了酒楼。
酒楼当中依然与昨天一样人满为患,一楼仙凡混坐,有不少炼气修士。
颜劫二人一进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要知道,钱珏生得明**人,更有一股尊贵的气质,就算是修真界的一些仙子,也无法与她相比。
她又是一介凡人,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与颜劫走进酒楼,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能在这酒楼中喝酒的,固然有不少是散修,但大多数仍是天机宗的弟子。这些修士自诩为天机宗的弟子,在楚越城中俨然以主人自居,丝毫不把南越国皇室放在眼里。
眼见二人向二楼走去,当下便有三名筑基修士拦在了前面,领头的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穿着一身儒袍,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上前一步,对钱珏说道:“这位姑娘,我们三人都是天机宗的弟子,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请姑娘共饮?”
钱珏悄悄撇了颜劫一眼,忽然展颜一笑,直把对面的三名筑基修士迷得神魂颠倒。
她又佯作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妾身来此可是有同伴的,你想要妾身作陪,还得问我这位同伴答应不答应。我可是一切都听他的……”
颜劫苦笑一声,心里开始后悔带钱珏出来了。
她刚才的这番话,分明是学的柳如烟的口吻,还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态度,把对面那三个筑基修士给吊了起来。接下来,只怕难免要上演一场争风吃醋的戏了。
果然,为首的那名筑基修士不屑地看了颜劫一眼,说道:“不过是个炼气八层的臭道士而已,姑娘不必理会他,只管跟我们去就是了。我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颜劫眉梢一挑,忍不住讥讽起来:“以前听人说起过,同样的话经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感觉便会完全不同。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才知道,此言不虚啊!臭道士三个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真是让人大倒胃口,连我这身道袍,也要听不下去了……”
那为首的修士万万没有想到颜劫居然敢与他顶撞,顿时勃然大怒起来,说道:“小子,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颜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脸上又没写着你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莫非,你是天机宗宗主的私生子?否则,怎么敢在沈密的酒楼里这么嚣张?”
“哼,小子,你不要以为用沈密前辈的名字,就可以压住我!”那人听颜劫提起沈密,顿时有些怂了。可再回头看一眼风姿动人的钱珏,胆气又壮了起来,悄声说道:“小子,我劝你一句,不要不识好歹!”
颜劫叹了口气,说道:“古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当真不假啊!你这家伙为了她,连沈密都不放在眼里了,万一他现在就在酒楼里面,你岂不是小命不保?”
“哼,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沈密前辈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在这酒楼里出没?识相的,立刻给我滚出酒楼,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颜劫不为所动,仍是问道:“不客气?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眼前这道士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名修士气极反笑,大声说道:“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
他右手一翻,掌中顿时出现了一块天机宗的令牌,趾高气昂地对颜劫说道:“小子,有种的就跟我出去,大家手底下见个真章!如果你没这个胆子,那还是夹着尾巴,滚出酒楼去吧!”
颜劫这才看清楚天机宗的筑基修士令牌是个什么样子。与当初在西山村见到的妙音仙子的令牌不同,眼前这名筑基修士的令牌乃是黄色,看起来如同金牌一般,倒是显得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样子。
颜劫忍不住嘲讽起来:“不愧是天机宗的弟子啊,光天化日就想抢人,我倒是想问问,你这种行径,与外面的魔君有什么区别?”
不等为首的筑基修士说话,他身旁的两名同样便已经不耐烦了,其中一人忍不住上前说道:“陈师兄,和一个臭道士废什么话?直接赶出去了事!反正这酒楼里也没有人看守,我就不信沈密前辈真能为一个散修与你翻脸!”
颜劫心里早就开始疑惑了,按理说,沈密虽然在楚越城中地位尊崇,可毕竟也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可眼前这两名天机宗弟子,明明也是筑基期的修为,却都尊称沈密为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颜劫心里也暗暗感叹,看来这天机宗也与世俗当中的一些官府机构一样,良莠不齐,存在一些渣滓。
那名为首的筑基修士在身旁同样的怂恿下,胆气也跟着壮大起来,“唰”地一声抽出擎出一柄利剑,就这么指向颜劫,说道:“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滚不滚?”
楼梯口本来就是热闹的地方,如今这名筑基修士更是连剑都拔了出来,那就更热闹了。从这家酒楼开张到现在,还真没有谁敢在这里闹事的。
如今眼见有热闹可瞧,一楼的这些修士与凡人纷纷起哄。
颜劫看了钱珏一眼,却见她站在一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颜劫叹了口气,却也明白,要逼出沈密,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他伸手一招,一块漆黑的令牌顿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说说吧,剑指监察使,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