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猎场营地,世宗不顾左右劝阻,坚持留在山上。
皇帝不走,便没人敢走,哪怕实在是害怕这山上的刺客,一众权贵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着世宗留下来,看着世宗满脸阴寒。
“找不到昭阳,朕一步也不会离开,刺客……让他们来刺杀朕好了,朕就在这里!”
说着,世宗就是猛地咳起来,直咳得撕心裂肺。
容贵妃连忙上前轻拍着给他顺气,眼底却是一片冷光,尤其是在看到旁边的太子苏炫时,更是冷意逼人。
那个废物,连苏炫这么个三脚猫都处理不掉……那么没用,最好死了才好!
再想到昭阳,容贵妃便是暗暗咬牙。
她一定是和那对母女犯冲!
王皇后在的时候,世宗便是对他的发妻敬爱有加,哪怕是再怎么宠爱她,她在后宫的地位也无法和王皇后相提并论。
好不容易,那女人福薄早早死了,却留下一对儿女继续给她添堵。
苏炫这个废物何德何能能成为大唐太子,还有那个昭阳,小小年纪就荡妇一个,又何德何能日日压在她女儿头上。
苏炫只穿着里衣,外边是太监给他披上的斗篷,他拒绝了太医让他先去治伤的话,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世宗身边。
苏锦躲在容贵妃身后,想到昭阳那个荡妇很可能已经被刺客杀了,心里便是忍不住的雀跃,然后就是下意识看向站在下方的宇文默。
宇文默眉头微蹙,完是一副在为未婚妻昭阳公主担忧的神情。
苏锦便是撇撇嘴。
等到昭阳那个荡妇的尸体找到了,他们的婚约自然也就作罢了,到时候,她再让母妃寻找机会提一提……嫁给宇文默的,就是她昭和公主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是忍不住的欢愉。
御林军正在搜山,所有人集中在这里,场中一片寂静,没人敢在这时候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就在这时,所有人就听到太子缓缓出声。
“昭和,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刷的,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投向昭和公主,自然而然的就捕捉到了她脸上慌忙压下的雀跃,众人立刻收回视线,暗中面面相觑。
苏锦在看到自己父皇冷飕飕投过来的视线时就知道坏了,她心里哆嗦着,咬牙扬声开口:“太子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在替昭阳姐姐担心啊,如何会高兴?”
说完,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更强势一些好证明自己愿望,苏锦又是高声道:“太子哥担心昭阳姐姐,也没必要拿我来撒气,我……”
苏锦话未说完,就听到自己父皇冷冷出声:“闭嘴!”
苏锦立刻闭嘴,抿唇,心尖颤了颤,没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苏炫冷冷从那母女身上收回视线,缓缓握拳,心里满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恨。
都是他没用,都是因为他没用,他答应过母后,以后要保护照顾皇姐,可到头来,每次都是皇姐在帮他,甚至为了救他,自己引走刺客……
“父皇。”苏炫上前一步,正打算请旨亲自去找皇姐,然后就听到远处御林军的声音传来。
“找到昭阳公主了!”
所有人都是刷的扭头,世宗更是腾得站起来急急往前走去,片刻后,所有人就看到,昭阳公主形容狼狈,被自己那个不离身的暗卫打横抱着从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宇文默不着痕迹挑眉,心里暗暗道了声可惜。
紧跟着,从搜山开始就不见人影的破月和逐风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黑衣人,是被他们抓到的刺客……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到,其中一个,竟然是近卫军统领孟谢!
太子和昭阳公主在香山猎场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所有人都惊呆了。
刺杀太子,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还有,香山猎场,守卫那么森严的,对方是怎么进去的。
没多久,有耳目的人就知道原因了:隐藏在香山的刺客已经被抓到了,连同那些被杀死的一起带了回来,而为首之人,竟然是禁卫军统领孟谢。
近卫军和御林军一起负责香山猎场的守卫,没人想到,却原来是监守自盗!
孟谢被关进刑部大牢,可再怎么严刑拷打,都只说是刺杀目标是昭阳公主,太子是被连累的。
问他为什么要刺杀昭阳公主,孟谢给出的解释是昭阳公主行事荒淫,有辱大唐声誉,所以他要把她杀了!
太子苏炫站了出来,坚持指认那日的刺杀是针对他的,而且少有的坚定,认为孟谢背后还有人,可孟谢在刑部大牢已经被拷打的不成人形,却始终咬牙坚持最开始的供述。
长安城里因为这次刺杀事件又变得风声鹤唳,其实除了这次刺杀外还有别的事情。
西陵出现了大规模的山贼,杀人越货,甚至连西陵给世宗生辰进献的贡品都抢了!
染指朝廷贡品,这等于是直接挑衅,向朝廷宣战了。
再加上这次的刺杀事件……天子震怒,一众大臣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踏错一步路!
可与外边的人人自危不同,公主府内依旧和往日一般,公主男宠,其乐融融。
寒鸦挑了一串最好的葡萄,一颗颗洗洗洗干净,然后端着去找那女人。
她最馋葡萄,这些日子手有伤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懒洋洋躺着被他投喂。
每每都是吃着葡萄,最后就变成两个人的耳鬓厮磨,好几次寒鸦差点都控制不住,却惦记着她手上脚上的伤,始终没舍得真的碰她。
偏生那女人见他这样,还总是故意勾他……寒鸦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欲火而满心暴虐狰狞,恨不得把那明知他不会吃还故意勾他的女人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
可就在他刚走近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是一身骚红的徐怀胤。
寒鸦的面色顿时一冷,徐怀胤看到他,干咳一声,红着脸强做镇定的点点头后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寒鸦抿唇,大步走进屋里,就看到,那女人懒洋洋没骨头一样仰面赤足踩在榻上。
她刚刚见徐怀胤的时候就没穿鞋?
难怪那个一身骚红的书呆子两耳通红眼神躲闪……还不知道存了怎样的龌龊心思。
苏暖看到寒鸦手里一颗颗珠圆玉润的葡萄眼睛一亮,朝他伸手:“鸭鸭……”
寒鸦冷着脸,咚一声把盘子放到桌上,面无表情走到她身边,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发一语。
苏暖有些不解,试探着问他:“鸭鸭,怎么了?”
看着这女人一脸无辜的模样,寒鸦暗暗咬牙,狠下心肠就那么看着她,等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然而,那女人分明不是个善于自我反省的,见他不说话,便是眨眨眼,然后就是坏笑着伸出脚……踢了踢他的腿,朝他瘪嘴撒娇。
“怎么了嘛,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苏暖话没说完就是一声低呼,睁大眼看着蓦然半蹲到榻边的寒鸦,拼力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你、你属狗的啊!”
脚背上留下了一排牙印,又疼又痒,又被那眼神幽深的男人握在手里躲避不开,苏暖便是故意用另一只脚蹭了蹭他:“怎么了嘛……”
因为寒鸦已经半蹲在她面前,伸出去的脚很轻易就能触碰到任何地方,她神情无辜,脚趾却是极为邪恶的从一处蹭过,立刻就感觉到寒鸦抓着她脚的手蓦然收紧。
她心里暗暗好笑,眨眼:“鸭鸭,你怎么了?”
寒鸦要是再看不出来这女人的满肚子坏水就白活了……这些日子的忍耐,还有刚刚的不爽,此时,再被这女人极为邪恶的这么挑逗,所有的自制力瞬间被他抛到一旁。
呼吸顿时粗重,寒鸦手上猛地用力,就把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勾人春意的女人打横抱在怀里,起身,绕过屏风大步朝里面的大床走去。
“鸭鸭,你……唔……”苏暖话没说完就被直接扔到了床上,下一瞬,寒鸦的身体就覆了上来,他胸口起伏着,还是那副凶狠冷冰冰的模样,喷出的气息却是灼热粗重,将她两手按在头顶,低头就要亲吻上来。
苏暖大惊了,连忙侧头躲开,急急道:“别用你刚咬过脚的嘴巴亲我。”
寒鸦先是一愣,接着就被她气笑了:“那是你的脚!”
苏暖连忙道:“那也不行……”
寒鸦冷哼一声,分明没把她的抗拒放在眼里,一只手将这不知安分为何物的女人按住,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来硬的……
可就在这时,外边传来逐风的声音。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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