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苏焕就查到了一名丫鬟身上,可那名丫鬟,是刚服侍过苏焕的丫鬟柔儿,是苏焕十分确定不会背叛他的人,所以才会把给宇文默送酒这样的差事交给她。
被苏焕逼问,柔儿吓哭了,最后才期期艾艾的承认,在上酒的时候,因为自己香囊松了,曾经让另一个丫鬟帮她拿了一会儿……而另一个丫鬟,就是负责昭阳公主那桌的。
想必就是那时候拿混了的!
这完就成了巧合……
苏焕面无表情让柔儿下去,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现在,燕青人被劫走了,他原以为是宇文默,现在看来又不一定了……莫非,是一直和他们九王府作对的八王爷动的手?
八王是对世宗忠心耿耿的派系,而且一直在明里暗里对付他们九王府,甚至已经几乎撕破了脸皮。
就像今日九王爷的寿宴,八王府都没有表示。
如果燕青真的落到八王爷手中,那就麻烦了……可是,八王有这个本事吗?
苏焕脑袋乱成一团,想到那个西陵来的徐家余孽还没解决,这边又丢了燕青……昭阳那个荡妇还在后院里闹腾的不得安生,简直是乱的一锅粥!
苏焕按了按眉心,就在这时,九王妃从外边走进来,神情疲惫:“昭阳答应不追究了,条件是把那个侍卫送给她!”
苏焕冷笑一声:“荡妇……简直是苏氏皇族的耻辱!”
九王妃摆摆手:“行了,给就给吧,让她现在安分点就好……怎么样,有线索了没?”
苏焕沉沉摇头!
他很确定,现在那劫走燕青的人,甚至连同燕青在内,他们都还在王府内。
可他已经几乎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了,愣是没找着!
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在闹着要离开了,很明显,九王府的行为已经激怒了这些原本就眼高于顶的长安权贵。
无奈,苏焕只好按照和自己父王商量好的方法:一个个盘查后放他们离开!
虽然可能会把事会闹得更难看,可这却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
九王府中几乎已经要暴走的宾客终于被告知可以离开,除了九王爷一脉的人以外,其余人都是面色难看毫不犹豫转身往外走去,外边,各府的马车一字排开在等待各自的主子。
昭阳公主那华贵的马车恰好就在宇文府的马车前边,然后众人就看到,昭阳公主竟是直接被自己的男宠打横抱了出来,背对着众人,紧靠在男宠胸口。
那两名男宠脸色都很难看,身后跟着那个貌比潘安的侍卫……
每辆停在公主府门口的马车里面都被细细查看过了,确保燕青不会被夹带着带走……昭阳公主的马车缓缓驶离后,宇文默和自己的贴身侍女也出来了。
同样的神色不善,面对在门口皮笑肉不笑送客的苏焕,宇文默淡淡瞥了眼后便是收回视线!
燕青又没有没有劫走,却整出这么大动静……居心叵测!
随着九王府的宾客一个个离开,九王和九王世子苏焕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一名宾客离开,他们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九王父子两人的面色已经变得一片漆黑,转身回到府中,立刻关闭了王府大门。
他们知道,不等这一晚上出去,九王寿宴上闹的这一出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被人看笑话丢脸事小,可最重要的是,燕青,那么样一个大活人,而且行动不便……
对方究竟是怎么样在不惊动王府那重重守卫的情况下把人带走的。
而且,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宇文家?
九王府关闭了王府大门,府中立刻戒严,一干侍卫杀气腾腾将所有可能有关联的丫鬟仆役都集中到一起开始审讯。
而这时候,往公主府驶去的那辆鎏金香车里,绿葱车夫和那名九王府的侍卫坐在外边,车厢里,寒鸦面色冰沉如水,逐风则是有些无奈。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是低头,只见,躺在他们中间的“昭阳公主”,黑发散开后露出一张蜡黄泛青的面孔。
赫然是逐风和绿葱从地牢中救出来的人:长宁候世子燕青!
寒鸦移开视线冷冷握拳。
他总算是再次见识到那女人的肆意妄为了,她就这么让他们把人带了出来,自己却留在了九王府。
这时候,九王府必定守卫森严,她以为自己是有三头六臂吗?
寒鸦抿唇冷哼……那女人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非要自己作死怪不了别人!
逐风坐在对面,看到寒鸦的视线,眼中缓缓浮出些疑惑,有些好奇问寒鸦道:“你在担心公主?”
外边九王府的侍卫蹭的竖起耳朵下意识要回头……就在这时,余光忽然感觉到不对,那侍卫收回视线,就看到旁边那个小白脸车夫朝他龇牙笑的阴森森。
那侍卫扯了扯嘴角想要掩饰,可下一瞬,一道寒光袭来。
侍卫只来得及看到小白脸车夫袖子里不知怎么的探出一根细细的铁钎,噗得刺穿他胸口。
可怜那名貌比潘安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嘴,直接拖进了马车里面。
倒在车厢里,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那侍卫在他生命的最后,看到的是“昭阳公主”那张脸。
他睁大眼不敢置信,却再也没机会给自己主子传话了……
他知道,无论是谁,哪怕是自己的主子也想不到,兴师动众找的人,就从他们面前被抱出了王府,他们更想不到,幕后主使,竟然是他们从未放到眼中的那荒淫的昭阳公主。
逐风看着那侍卫身上流到马车里的血迹,有些厌恶:“该死的……公主一定又要换车了!”
寒鸦懒懒提了提嘴角,没有说话,却神情刻薄,满眼都是:“她还能活着回来吗?”的疑问。
逐风继续之前的问题:“你担心公主?”
寒鸦顿时撇开脸一声冷笑,用沉默表示不屑。
逐风挑眉,随即忽然靠近,压低声音:“你别告诉我你在九王府没从了殿下,嗯?”
逐风对了对手指,神情透着毫不掩饰的猥琐。
寒鸦面色顿时漆黑一片,却只能哑口无言……想到刚刚的情形,他还是有些气结。
只是不知道是气那女人太不自重,竟然对他做出那样的事……还是在气自己,竟然会被她掌控着,欲生欲死,最后甚至主动……
寒鸦不断告诉自己,他是个男人,到了那种地步,是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要怪还是怪那女人荒唐放荡!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敢这么有恃无恐的留在九王府中……
一边想着,他又是扭头看向那个面色蜡黄泛青的男人。
那女人费尽周折,就是为了救出这个一看就只剩下半条命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谁……总归不会是以前的老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