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眼睛一红,喉头又有些哽咽了,拼命地点头,酝酿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断断续续地道:“是、是,师姐,小、小石头他一定会好好儿的,你放心吧。”
兰紫玉蹙眉,轻轻地推了林宛一把,又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地道:“瞧你,还是那个爱哭鬼。”
林宛低下头,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来,弯唇一笑,道:“师姐,我跟你说,陆曼婷现在跟她的表哥陈寅在一起,小石头以后有母亲,也有父亲疼他了,我们都不必为他担心。”
兰紫玉点了点头,笑道:“如今整个圣地,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教导小石头,小石头跟着他的亲生母亲去了,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洪小天见兰紫玉已经想开了,也为她感到高兴,附和道:“是啊,小孩子多磨人啊,我可是已经劝了紫玉姐姐一路了,养一个小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把那个黏人的小家伙甩掉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兰紫玉皱眉,不满地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就是为了怕父皇和母后一直催着你生小皇孙,才吵着要跟我一起来。不过,你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你将来可肩负着为我们南越国的皇室繁衍子嗣的重责,别以为皇兄疼你,你就可以逃得掉了。”说着,又掩唇一笑,道:“你呀,这一辈子都别想逃了。”
洪小天眉头一皱,小嘴一嘟,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嘟囔着道:“人家也没有说不生,只是人家还小,想过几年嘛……”
林宛哈哈一笑,拉着洪小天的手,点头道:“对,我支持天儿妹妹,她年纪小,师姐可别欺负她。子诺大哥若是等不及了,去找别人生就是了,可不能总欺负天儿妹妹……”
洪小天一听,顿时就急了,脱口道:“那怎么行?他若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可不能依他!”
此言一出,洪小天便察觉到了不对,见众人都忍俊不禁地笑看着她,顿时小脸通红,气呼呼地推了林宛一把,埋怨道:“好你个宛儿姐姐,你竟然也帮着他欺负我。”
林宛一脸无辜的模样,故作夸张地喊冤道:“天儿妹妹,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句句都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能说我欺负你呢?我帮着谁欺负你了?”
洪小天跺了跺脚,满脸羞红地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说不过你。”
林宛见洪小天真的害羞了,也不再逗她。转向木棉子,笑问道:“阿棉,你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哦。”
木棉子尴尬地一笑,道:“我就知道躲不过,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就自己坦白吧。我与方歌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等我们这次回去,母亲和慧心姐姐就要帮我们操办婚礼了。我知道你忙,就不邀请你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再陪慧心姐姐去看你。”
林宛一怔,她也没有想到木棉子和蒙方歌竟然真的成了,而且还这么快就要成亲了,不由连连点头,激动地道:“太好了,连你也要成亲了,我们昔日的这些好朋友,转眼间就都有了自己的归属,真是太好了。”
木棉子皱眉,不悦地道:“宛儿这话,怎么好像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似的?我有那么差吗?”
林宛连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呢?你既聪明又漂亮,性格豪爽又豁达,绝对是难得的好姑娘。蒙将军能娶到你,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
木棉子又展颜一笑,不自觉地瞟了蒙方歌一眼,得意地道:“我是姐姐,自然是要赶在你之前成亲,将来生孩子,更是不能落在你后头了。”
众人掩唇而笑,连蒙方歌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了,可木棉子却并不在意,依然笑颜如花。
林宛无故被木棉子牵连,也羞得不敢接话,见暖香带着宫女们过来了,便连忙转了话题,道:“大家忙了一上午,一定早就饿了,小厨房临时准备的,让各位久等了。合不合口味,都随便吃一些,晚上西门大哥还会再宴请大家,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喝两杯。”
木棉子接口笑道:“你别糊弄我们了,你走到哪里,能少得了美食吗?只怕这西陵国的皇宫里,就数你这里的饭菜最美味了,你可别舍不得你的好酒,我们可以从现在一起喝到晚上。”
林宛听了,不由抚额一叹,笑道:“阿棉,好歹蒙将军还在这儿呢,你可别太贪杯,万一喝醉了,让蒙将军看到你闹出什么笑话来,可就不太好了。”
木棉子哈哈一笑,道:“方歌的酒量还不如我呢,那一次喝多了,酒后吐真言,才敢向我表白。我当时虽然也喝多了,可是却还清醒着,听得清清楚楚的,他事后想否认都来不及了。”
林宛一听,便察觉出了其中的原由,转眸向蒙方歌看去,却见他正尴尬地摸着下巴,假装并没有听到。
上官云笑得弯下了腰去,却实在忍不住要说出来,戏谑地道:“哎呦,我的傻姐姐,蒙将军一定是故意喝醉了酒,好借着酒劲儿向你表白的。我猜,他根本就没有喝醉,怕被你拒绝,所以才假装喝醉的。如果你后来追问此事,说明你愿意应承,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承认了。如果你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就表示你并不喜欢他,他也可以当做酒后失言,早就已经忘记了,再见面时也不会那么尴尬。”说到最后,上官云还不忘对蒙方歌挑衅地道:“蒙将军,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蒙方歌看着木棉子“嘿嘿”直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上官云猜得没错,他算是默认了。
木棉子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怔怔地看着蒙方歌,愣头愣脑地问道:“方歌,上官郡主说的是真的吗?”
蒙方歌见木棉子似乎生气了,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喃喃地道:“阿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