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昆仑山上重重叠叠的迷雾之中,陡然荡起一阵涟漪。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经过,就会看到那层层涟漪之中竟然浮现出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巍峨壮观,远比宫廷剧里的皇宫还要气派的不知道多少。
而宫殿的周围,则是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仙鹤齐飞,鱼跃龙门。
这,是意外世外桃源之地。
不过这道涟漪只是一闪而逝,很快空间就恢复如初,只有大片的迷雾在荡漾。
而此时,那巨大的宫殿深处,阴暗的房间里,一道枯瘦的身影陡然睁开了双眼。
两道电光从他眼睛里迸射出来。
他抬头,周围的空气都随着流转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样。
接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去,飞速蔓延,竟是将整座宫殿都笼罩了起来。
“好强的一股执念,似乎与我有些渊源,待我算上一卦。”枯瘦的身影声音更加干瘪。
他闭上眼睛冥思,眉头慢慢紧皱起来,然后脸色也变得奇怪。
“怪哉,到底什么人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执念,可凭我的力量竟然还看不透此人到底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这天下,竟然还有我乾坤道子算不出来的人么?”
枯瘦身影低声叹了几句,却又是淡然一笑:“无妨,我已经得窥天道,只要得到那样东西,这天下无人能敌,甚至也许能够打破禁锢,超越这片空间也未可知,一个小小的执念又能如何,来了,斩杀便是。”
声音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那笼罩了整座宫殿的气势又收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杨墨将昆仑道宫的事情告诉了柳霜儿,并且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诸多普通人所想象不到的东西,柳霜儿听得津津有味,更关键的是知道杨墨一定会去这个叫昆仑道宫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多想,就要跟着去了。
杨墨笑了,上一世他纵横宇宙,什么功法都有,但是对于现在的柳霜儿来说,最适合她修炼的反而不是他所拥有的那些高阶功法。
柳霜儿体质特殊,不像其他人一样一生只能选择一门功法修炼,想要修炼另一门功法就只能废掉重修,那样就得浪费很多时间。
她可以选择在不同的阶段修炼不同的功法,功法转换也可以不受影响,因为他拥有宇宙中最难得体质之一,天脉灵体。
而最适合现阶段的她修炼的,便是昆仑道宫的至高修炼法诀之一,太上忘情诀。
等她修为高深之后,再转修他所积累的功法,更是事半功倍。
突然,杨墨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掏出电话,看到是父亲杨天峰打过来的。
“如果你不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家人的忌日,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电话的那边响起的声音,却并非是杨天峰的,而是一个用蹩脚的汉语说出来的古怪口音。
杨墨心脏陡然一沉,这声音绝对不是华夏人的,而是,东瀛人的!
“柳生家族?”
“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分钟之内你不回来,你的父母,都会死。”
电话那边的声音无比冰冷,根本不等他多说任何话,已经挂断了他的电话。
一股冰冷的杀机从杨墨身体里绽放出来,如同海浪一样席卷而出,旁边的柳霜儿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
“杨墨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霜儿焦急的问到。
杨墨深吸一口气,眸子里一片冰冷,冲柳霜儿道:“霜儿,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你不用担心,今天你不用找我了,明天你去我告诉你的地方等我就行。”
杨墨交代了柳霜儿的事情,转身就朝杨家飞奔回去。
他很肯定,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绝对就是东瀛人,他上一世前往过东瀛,那种憋足的口音他听过很多,绝对不会有错。
他甚至可以肯定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因为那个人,上一世,在东瀛追杀了他十天十夜!
柳生家族第一高手,号称当代东瀛剑圣的,柳生一剑!
也只可能是柳生一剑。
上一次他前往五台山,将柳生一刀一行人悉数斩杀,只留下了一个柳生一刀疯疯癫癫的跑了,很显然,现在柳生家族的报复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柳生一剑会来的这么快,这和上一世的轨迹完全不同。
“看来,这一世改变了事情之后,事情也不会完全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这其中……便是因果么。”
杨墨心里越来越冷。
现在,他不会去在乎什么因果,他只想回到杨家,找到柳生一剑,然后,杀无赦!
冰冷的杀机在他心里绽放,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所过之处荡起一股狂风,同时空气都会冰冷好几分。
杨家。
杨天峰坐在椅子上,两把东瀛武士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赵轻柔的待遇同样如此,所不同的是,她的脸色反而显得要平静许多。
两人的身边,站着七八个人,清一色的东瀛武士服装,手里提着武士刀。
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一个坐在桌上,自斟自饮的东瀛人。
他并不老,甚至很年轻,只有二十七八岁。
他的腿上放着一把刀,剑鞘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偶尔从剑鞘插孔里透露出来的寒光,却让人知道,这剑鞘之中,必定是一把神兵利器。
他的目光很冰冷,也很深邃,他的眼里,仿佛只有自己的剑。
杨墨飞奔而入,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低沉。
“你来了。”自斟自饮的青年头也不回,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淡漠的说到。
杨墨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走到桌子旁边,盯着那人。
“你不来,其实还可以多活几天,你来了,你家里就一个都不会剩下。”青年仍旧头也不抬的说到。
杨墨摇头,道:“我来了,你就要死!”
“是吗?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但,也绝对是最后一个。”那人一笑,放下酒杯,一只手落在了膝盖上的剑上。
然后,他将剑拿起来,大拇指轻轻一拨,剑锋从剑鞘之中露出一丝,顿时寒光一闪,杨墨侧身,空气中荡起一阵涟漪,杨墨身后的墙壁之上,竟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