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清尘收露,早朝完之后,苏瑾没有回府,而是被嬴政派人叫到王宫后院。
这是他册封以来,第一次与嬴政在私下会处。
凉亭小筑,一侧池水浑浊,青莲绽放,中间摆放着棋盘,苏瑾与嬴政相顾而坐,盖聂不知去向,仅仅只有赵高立于侧旁。
“不知王上叫苏瑾来何事?想来不仅仅是下棋吧。”
轻轻落子,苏瑾淡望着嬴政,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这嬴政是有事寻他。
嬴政点头,旋即抿zui神色复杂开口:“先生慧眼如炬,却有一事,今日先生在朝堂上也听见了,吕不韦再次提及联合燕国攻打赵国一事,先生如何看?寡人是否该同意?”
先前一次攻赵便损失了上万兵马,纵使秦国强盛,但也经不住这般耗损。
闻言,苏瑾心中了然,原来还是因为这件事。
攻赵,明面上是说为秦国扩大版图,然而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吕不韦一己私欲。
念及此处,他顿时摇了摇头:“自然不能攻,河间一代地理位置皆是平原之地,而赵国土地多是平原,故而赵军也最擅长于平原作战,上一次大败不仅仅只是将士问题,再者如今赵国有大将李牧,若是赵王派此人领军作战,咱们赢的机会微乎其微,况且…”
苏瑾说及此处,顿了顿:“河间一代乃是相国大人封地,他处心积虑想要攻赵,不过是为了自己封地罢了。”
嬴政听完最后一句,长叹一口气:“寡人又何尝不清楚,但那吕不韦执意如此,我能推一天两天,但不可能一直推脱。”
毕竟这朝中大部分权利都握于其手中,让他决断,只不过是给予他面子,给其一个台阶下,好歹也是派军出征,怎能不过问君王。
苏瑾颔首,沉吟片刻,心生一计,旋即zui角含笑:“臣记得吕相国曾经遣派蔡泽在燕国作大臣,而燕国也因此将太子燕丹派到秦国作质子,让两国联盟。
如今吕相国打算让张唐前往燕国去作丞相,好让燕国同秦一起攻赵,其实只要说服这张唐让其拒绝吕相国便可。”
伴随着苏瑾开口,嬴政手中棋子迟迟不落:“确有此事,但张唐乃是吕不韦手下之人,想要让他拒绝吕不韦,可不好办。”
“其实不难,事在人为,这件事交予臣去做吧。”
苏瑾也是将棋子丢回棋篓。
当年孔明依靠三寸不烂之舌,舌辨江东qun臣。
如今仅仅只让他游说区区一个张唐,自当不在话下。
“好,没想到先生这才上任,便能为寡人解决困扰数日问题,果真有麒麟之才。”嬴政看着苏瑾眼神,越发欣喜。
“不敢。”
苏瑾缓缓摇头,谦虚谨慎。
这时,嬴政倏然记起一件事:“对了,近日母后听闻大秦出了一位十六岁少年国师,很是好奇,想要见上一番,先生等下打道回府时,先去后院,朝见太后吧。”
赵姬要见他?
苏瑾微微一愣,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臣明白。”
他颔首,随即在下完棋后,便是来到王宫后院,前往赵姬府邸。
之前他已经偷偷来过一次,打探到吕不韦与赵姬有通合之情,与历史别无二致。
站在院外,经过宫女通报,他也是终于见到这嬴政之母赵姬。
作为如今秦国太后,赵姬不仅未显苍老,留下岁月划痕,反倒是身姿婀娜,妩媚动人,长发散于腰间,宛若云海瀑布,粉唇皓齿,姿色万千,额前还点缀着一朵红色青莲。
一颦一笑皆是那般妩媚动人,一双美眸好似能勾人心魂。
看到此处,苏瑾只得暗叹一声妖精。
“臣苏瑾,拜见太后。”他上前拱手行礼,纵使他为国师,但后者乃是当朝太后,身份尊贵,无人能及。
赵姬见得苏瑾,细细打量,顿时嫣然一笑,好似百花齐放。
“这位便是苏国师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有此本事,难怪政儿如此夸赞。”
“太后谬赞,臣听王上说太后相见苏某,不知所为何事?”
苏瑾浅笑,谦虚道。
“没什么事,只是听闻国师洁身自好,知书达理,懂得天文地理,正巧哀家深居简出,数年来一直长居王宫,不知可否请国师偶尔来这后宫,给哀家讲些趣事可好?”
赵姬说及此处,再次妩媚一笑,红唇淡光泛泛。
一双美眸,秋波涌起,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得见此幕,苏瑾顿时一愣,心神涌动,莫非这赵姬是在youhuo于他不成?
这也难怪,如今吕不韦年迈体弱,想来哪方面早已衰退,自当满足不了yuwang正盛的赵姬。
而赵姬长居王宫,又无法接触外界男子,寻常官员也不可能长期往这太后宫殿跑,迟早会败露。
也仅仅只有他这个新晋国师,才有此可能,也不会引人怀疑。
故而这赵姬才打起了如意算盘,把主意打在了他身上,如今见他相貌非凡,年轻气盛,自当心神牵动。
念及此处,苏瑾不由哑然,没想到一来便遇见这种事。
纵使这赵姬姿色万千,但他也绝不可能去染指。
毕竟百害而无一利,他可不是被下半身驱使之人。
故而苏瑾顿时开口婉拒,但却也并未把话说死:“还恕臣不能如愿,如今臣身兼护军都尉一职,平常事物繁忙,很难抽空,不过若是太后实在觉得无趣,臣也可尽量找些时间,来此地与太后讲讲趣事。”
后者好歹也是当朝太后,身份尊贵,不可能全然不留情面。
赵姬听罢,细眉一扬,却也不见失望:“哦?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国师了。”
“不敢,若是太后没有其他事,臣便先告退了。”
“也罢,国师忙去吧。”
赵姬微微颔首,依旧笑吟吟盯着苏瑾看,那妩媚眼神,就像在看待一只待猎守的猎物。
“告退。”
瞧见此幕,苏瑾眯眼,看来这赵姬还不打算罢休。
不过以他心性,仅凭meise,难为其动。
离开王宫,回到府邸,发现东君早已经等候他多时。
只是因为他说,今日要前往yin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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