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谷。
位于咸阳城三百里外,地势狭隘,峡谷险峻。
此刻天际上空,白云似火烧,残阳垂落,散发着余晖,光线柔和,朦胧不清,极为美丽。
峡谷两侧,有黄石凹凸,参差不齐,倒与落日余晖相得益彰。
此刻两人从远方走来,身影拉的很长,一男一女,正是逃亡之中的东君与燕丹。
他们从咸阳一路逃至此地,已经过了两天之久。
“我与巨子相约在此地汇合,想来他们很快就会到,我们在谷内稍等片刻。”
望着前方长天一色峡谷,燕丹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这两日来她心就一直心神不宁,担心有追兵赶来,毕竟好不容易逃脱,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去了。
他的梦想,他的抱负,终于要得以实现。
“恩。”
身侧东君颔首,zui角挂着一抹淡淡浅笑,然而眉目间却依旧藏着忧愁,她又何尝不担心追兵赶来。
作为yin阳家东君,她最是清楚yin阳家的厉害之处。
故而她才怀疑自己所做到底是否正确,这个男人真多能带给自己幸福吗?
“你们……”
然而,就当他们抵达峡谷时,只见两人缓缓从一出巨石后方走出,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盖聂与月神!
顿时愕然。
两人并列,气势内敛,漠然望着燕丹与东君二人。
他们从咸阳一路追来,终于是追捕到此。
燕丹直直的盯着月神与盖聂,神色当中带着一抹惧色,方才还庆幸唯有追兵赶来,不想就一语成谶,而且来的竟还是盖聂与月神。
这两人一人号称当世剑圣,另一人在yin阳家地位也只是稍逊与东君,想来实力也相差无几。
若联起手来,如何能敌,顿时心情如坠深渊。
“两位,是要我们动手,还是你们自行就范。”
盖聂率先开口,手持长剑,额前长发晃动,声音嘶哑,语气当中带着一抹清冷与不容置疑。
在剑术领域,他的天赋可以说古今罕见,年纪轻轻便已获剑圣之名,从出师开始还未偿败仗。
“东君大人,若是现在随我归去,想必东皇大人会既往不咎的,不然你应该明白背叛yin阳家的后果。”
这时月神亦是站了出来,声音宛若银铃,悦耳动听,薄纱长裙,漫漫扬起。
闻言,东君红唇抿起,不发一语,很清楚月神所言虚实。
至于燕丹早已将剑鞘中利剑抽出,严阵以待,看起来已然做好战斗准备。
好不容从那牢笼中逃脱,如今要他回去,简直痴人说梦,他谋划已久,岂会轻言放弃,盖聂与月神虽强,然而想要拿下他们也需些时间。
到时六指黑侠赶来,结果就很难料了。
“动手吧。”
他没有废话,墨家心法施展开来,全身气势徒然一变。
见次,身侧东君扬眉,心中暗叹一声,旋即炙热高温从体内蔓延开来,似有三足金乌长鸣,周遭空气都因此絮乱。
盖聂与月神见罢,也是明白必须多说无益,最终还是得出手。
伴随着“锵”的一声,光华一闪,盖聂拔剑挡住燕丹的攻击,继而长剑一挥,剑气浩荡,风沙滚滚,击退燕丹。
一侧月神面对东君,好似神祇,长裙飞舞,背后隐隐有一轮皎月沉浮,气势清冷,刚好与东君炙热之温截然相反,气势相差无几。
“你我之间虽有不和,却未想到有一天会这般堂堂正正的一斗。”
两人伫立,互望对方,她们在yin阳家之时就已然不和睦,经常暗自争斗,算作对手,但这般倒也还是第一次。
如此,也可分个高下,看看孰弱孰强。
这也是为何月神自行请命前来追捕,除却公事外,还夹杂着一抹私心。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金乌之火忽然自东君身前冉冉升起,携带炙热高温,空气都因此波动扭曲,下一刻便是见火球变形,化作一只金乌,仰天高鸣,以摧枯拉朽之势迎向月神。
与此同时,东君本身亦是行动,双掌隐隐有火焰跳动,若是打在身上,恐怕便是一个窟窿,难以承受。
反观月神,体表则泛起淡蓝色涟漪,继而一挥手,便见蓝光涌动,瞬息之间击向金乌。
但听轰隆一声,黄沙飞溅,震的峡谷晃动,滚滚黄烟。
继而两人也是交起了手,每次一撞击,都是泛起一阵蓝光与橙光,看那阵势倒比盖聂一方激烈的多。
然而本质却并非如此。
剑客斗的是剑术,虽无华,却步步藏着危机。
盖聂修行的乃为纵剑术,与苏瑾如出一辙,剑气浩荡不朽。
至于燕丹,剑术虽强,可算作高手,然而终归不可能是盖聂敌手,仅仅交手十招,就已经逐渐展露败绩,节节败退。
“丹!”
伴随着燕丹被击退,zui角隐隐有血迹留下,东君顿时柳眉一蹙,然而却被月神紧紧缠住,自顾不暇,无法脱身。
其实若论实力,加上现在乃是白天,可借太阳之力,她理应比月神强上一丝,然而一直心绪不宁,无法使出全力,短时间内自然难以占得上风。
zui角淌血,燕丹狠狠盯着盖聂看,不甘示弱,再次上前,然而无济于事,仅仅五招后,又被击退,身上多出几道剑伤,鲜血淋漓。
盖聂一脚踹去,他直接撞到一块巨石上,击起一阵尘埃。
“可恶!”
燕丹蹙眉,脸色铁青,本欲再次起身,不想盖聂已经身形而至,持剑杀来,眸中不带丝毫怜悯之情,顿时大惊失色。
之前在大殿上,听闻燕丹逃离,嬴政出奇愤怒,如此话,只要不伤其性命,不管受多重伤,前者都不会太过在意。
“丹!”
瞧见此幕,东君花容失色,然而想去拦阻,却来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盖聂动手。
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忽然杀出,砰的一声,只听剑鸣声起,瞬间打开了盖聂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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