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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州衙,只见这街道上到处都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基本上都是男汉,年齿不一,十四五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个个都是有些激动。
“相公,俺把全村的爷们都叫来了,大家都愿意跟着恁干!”
这人有点陌生,卢俊义第一反应是这样,但是看着这副脸面都是有些相识,嗯,有点奇怪!
“小人乃是唐田贵,是唐生的哥哥!”说话的人有些自来熟,是进一步向卢俊义解释道。
看来这人怕是听说自己的弟弟已经进入军中担任军官的消息,一定是那些一起在野地里闲扯淡的人回村镇里说了当时的情况,一传十,十传百,所以这里就有了这几千近万的汉子们都来碰运气了。
“唐兄弟,你们这是?”虽然卢俊义对于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十分反感,但是对于大伙的热情还是比较受用的,所以心里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但还是耐了性子与唐田贵开始交谈。
“听说相公要打大仗,咱们兴农会便告诉了四周村镇的乡亲们,所以大伙都来报名参军,保护咱们田地!”
卢俊义点点头,刚才自己的所料不错,便道:“你们人太多,这里说话也不好听见,不如你们选一些有威望的代表进来咱们好好的合计一下,如何?”
唐田贵一听,似乎觉得有戏,立即是兴冲冲地冲到了人群中,联系了几个人,又互相传达了一下,街道上聚集的人群时逐渐安静了下来。
到了衙门里,早有人上来了茶,等到七八个人都是吃了一口后,卢俊义才笑道:“你们都是兴农会的?”
唐田贵这才把其余几个人名字都是说了,李多水、冷青山、连非英、时黑娃、夏长青、林九斤、朱家财,都是县乡两级的兴农会会长。
听完介绍后,卢俊义是对身旁的袁遗看了一眼,道:“袁太守与咱们这些会长都说说打仗最需要的是什么?”
袁遗略作沉思,抚须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第一要紧的就是粮草要跟得上!”
卢俊义见说是笑着问唐田贵等人道:“诸位都是会长,应该知晓兴农会的职责是什么吧?”
时黑娃道:“当然,小人们连续数月都是一门心思在干这项事情,若是连职责都搞不清楚,那我们还有什么面目见恩相?”
卢俊义呵呵一笑道:“此话差矣,兴农会创办之初并非是为我卢俊义谋利益的,你这么一说,便说明你对兴农会的职责还是理解的不透!”
经得卢俊义这一说,大伙有些吃不准他的真实用意,当即都是不敢说话了,有几个人是下意识地把目光集中在唐田贵的身上。
“咱们兴农会是专门为穷苦人设立的,是为了提高百姓的种田收益,提高种田效率,改善百姓生活。主要事情有统计田亩、分田到户、督查生产、改进农具、帮扶困难农户、负责公粮收缴、已故人口田产回收.......”
卢俊义忙摆摆手,对唐田贵道:“你且稍歇,后面的我都是知道的,因为这些职责都是我当初与袁太守一起商量后生成的。”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件事。也就是怎么吃饱饭,怎么吃好饭的问题。老百姓很苦这是所有都知道的事,你看看那朝堂的相公们吃的,穿的,用的,再看看咱们自己。我看在坐的各位都是一身布衣,那些朝廷的四三品大员谁不锦衣绣服?咱们要打仗了,士兵们消耗的粮草数目巨大,你们兴农会应该做好百姓组织,好好侍弄庄稼,搞个好收成,吃不完的我可以让你们袁太守出资购买。只要你们能种出足够多的粮食,咱们就能招到无数的优秀士兵,咱们的力量才会越来越大,要是都去当兵了,没人种粮食,咱们吃不饱肚子,就是百万兵马到最后都是散了,还有什么用?”
唐田贵楞了一下,他还真是没想到过这么复杂的问题,此前他得知自己的弟弟居然做了军官,想着自己的武艺也是差,怎么着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将来兄弟两人多在这军中杀敌建功,将来肯定能光耀门楣!
不过现实却是真得如这位卢相公说得那样,都去打仗却没人种田的话还真是不行,军无粮则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浅显道理。
“卢相公,我.......”唐田贵有些惭愧,有些怪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明明自己身上担着天大的干系,却还稀里糊涂地来劳烦恩相!
卢俊义笑笑拍了拍唐天贵的肩膀,温言宽慰几句,毕竟对方的出发点并不坏,可能还是有着一腔热血的,还是应该多一些鼓励,少一些责骂!
唐天贵郑重地点点头,道:“相公放心,我等一定会好好把田地种好,今年一定搞个好收成,让咱们的马步军兄弟每日都吃的饱饱的,好在战场杀敌!”
说完,唐天贵又走到剩余的那些兴农会会长面前言语了一会,众人都是来到卢俊义面前躬身拜了拜,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后都是出去了。
衙门外的人群逐渐散去,但是不远处的却又几双不善的目光盯着这些人群露出狡黠的笑意。一个双手抱拳的大汉道:“员外说得不错,这卢俊义果然是和田虎差不多,已经反叛了朝廷!”
“武哥,你说这卢俊义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为什么要对咱们员外这种大户恁地心狠,不但夺了田,而且还要交税,这不是往死里逼乡绅大户么?”
说话的两个人是当地大户王文德的两个教师,一个叫严武,一个叫童石柱,都是生得精壮,双臂力大无穷,颇受到王家的器重,今日是奉命来这里查看情况,好做出应对措施。因为这洺州如今真是不适合大户呆了,所以许多大户如今都是攒了一股力气准备反抗。
这王文德也曾多次写信到了东京昔日同窗处状告洺州之事,但是连续数次写信最终却如泥牛入海,毫无音信。这袁遗是什么人,王文德也曾打听过,似乎没人知道来历,既不是哪里科举的进士,也不是何地转调过来的官吏。
左来右去,时间久了,王文德倒是有了一些眉目,这洺州的太守居然不是赵官家任命的官!
这还了得?然而更加令王文德这种地方大户措手不及的却是一系列政策。这些政策可是闻所未闻,一开始倒是有人想抵触,可是这些政策却是受广大平民欢迎,再加上这洺州又驻扎了不少马步军,谁敢乱动?早先几个带头的人大户家主都是被砍了脑袋,那尸体就挂在城外的歪脖子树上,至今还露出森森白骨呢!
所以,这会儿以王文德为首的大户们都是学精了,有些事要办就得动动脑子,得要个方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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