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达回到东京后果然是叫那慕容贵妃在赵佶面前吹了一阵世界上最强的风——枕头风。于是赵佶大笔一挥,卢俊义麾下又多了马匹四五千,衣甲刀枪四五万副,并擢升其为四品定远大将军,直叫卢俊义睡觉都能笑醒。
当然,这个只是一种说法,以得卢俊义目前的真实处境,还不是酣然入睡的时候。现在已经占据了一州加两县,辖地人口近四十万,但是手里的兵马却是已经有六万多。骑兵有两万五六千,马匹三万二千多,步军合计近四万。
其中守卫成安有战兵整合过刚好一个营,三千多人,但是还有预备士兵一千多人。魏县那里目前有鲁智深营,还另外有五千挂着名头的官军,合计八千。占领洺州的袁遗那里目前驻扎着新提拔的守卫大将欧鹏一个营,另外还有两千预备青壮,合计五千多人,此外还有郝思文、陈烈一营马军,总计九千有余。大名府目前驻军由苏定、索超、周瑾等人统领,合计超过六千人,其余皆在麒麟庄藏着。
卢俊义有时候想想,兵强马壮这个词现在虽然也能称得上,但是与强大的赵官家比还是差距太大了!最大的的问题就是正统性的问题。依得卢俊义的性子,他早想开始学习田虎占领四周的州府开始经营自己的地盘了,只是手底下缺少像样的内政人才,就是打下来了也是管不好啊!
贪多嚼不烂,既然管不好,那就不忙占地方,不然到时候再想弥补管理不善造成的后果时,必将付出更多的代价!
想到了这里,刚好看见了吕将进到了房间,便道:“军师来了,最近可知道那洺州的文武学堂情况?”
吕将笑道:“小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袁遗兄已经来信,这学堂办得十分好,目下已经招取了三百来人在那里学习,其中一百多人都是些落魄的书生,专门培养以便日后为我所用的。”
卢俊义这才稍稍心安了些,嘴上却道:“看来咱们的地盘上这些文人认可度还是不高啊!”
吕将坐了下来,叹道:“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庄主命令那学堂的好多授课人讲授甚么治理之策,着实是大家都闻所未闻的,好多人都在那里嘀咕着呢!”
卢俊义眉头一皱,道:“难道非要天天学那些什么之乎者也才是正道?你看看这大宋境内的官员如今有些什么样子?素日里学到的什么礼义廉耻如今有几人记得?都是忙着捞银子了,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不少人都是书呆子,根本没有治理州府的能力!”
吕将道:“庄主的意思小生自然是知晓,这是要能够踏实做事的人,但是这事只怕不是三五年能解决的,毕竟这世道如此,就是小生从前也是百般看不起那些从事粗笨活的百姓!”
卢俊义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不改变,迎接咱们的只有失败!”
吕将道:“不过咱们这地盘上的预备兵制度倒是落实的不错,现在已经储备青壮一万多人。”
卢俊义点点头,是又喜又忧,只得道:“我知道了,只是咱们现在兵力占人口的比例实在是太大了,若不是不能在明年寻求突破,只怕这巨额的军费就能把咱们拖垮!”
也得亏了从前积攒了大量的钱粮,又有卢家的产业做支撑,不然这六万多部队,一年光是粮食就得七八十万石,至少得两个州府缴纳公粮才是基本满足。卢俊义已经下令屯田近一百万亩,这部分土地至少能填补明年的二三十万石粮食空缺,因为新地的收成太低了,还要给种地的人分出一大部分去。
想了一会,卢俊义忽然问吕将道:“你去安排人给唐斌送信,一定要按捺住性子,在没有得到我的明确消息之前,万不可轻动!”他真的怕这唐斌、文仲容、崔埜会着急着立功,过早地暴露了目标,攻占了隆德府,到时候土地虽大,但是没有人治理也是个巨大的负担。
一句话,不论攻占了什么地方,如果不能比宋官府做的更好,那就没必要去攻打。只要是占领的地方,就要做出让百姓满意的事情来,在尽量少破坏经济的情况下,照顾最多的一部分利益。
当然这里的破坏经济是指暂时的,大宋境内大户横行,很多大户又是与官府的人瓜葛着,具有很强的话语权,在宋朝的经济中占的比例相当地大,想一步到位地根除掉那是不切合实际的。
等到吕将出去之后,卢俊义叫上陈七,带上几个亲兵,去了麒麟庄内部的一处独立小院。
东京甲仗库副使凌振、陈州团练使韩滔此刻正在一处院落里的一棵光秃秃的梨子树下下棋。这院子的构造还是破费了心思,院子的外面另外建起了很强的围墙,四角都是岗哨,要想从这里出去就要围绕着这院子走很远回形窄道。
凌振道:“韩将军,你以为这处到底是甚地方,为何咱们来了快一个月了,也没人来见咱们,却是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
韩滔叹道:“哎!我乃是个粗人,哪里想得到?不过在下倒是有个感觉,这伙人似乎并无意杀咱们,不然早该动手了!”
凌振笑道:“这话还用韩团练与我说?”
韩滔道:“实不相瞒,其他的事我还真是没想到,只是心里略觉得这里有些诡异。不知凌副使可曾瞧见那四角肛岗楼上的士兵,人人都是精锐之士,只怕不输东京御营呐!”
凌振见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不远处岗楼上的士兵,顿了一阵才摇头道:“不像!”
韩滔道:“副使觉得在下说错了?”
凌振呵呵一笑,道:“倒也不是,我倒是觉得这里的士兵比那御营的禁军多了不少征伐之气,若是真到了战场上,只怕这里的人一个可以挡住御营两个!”
韩滔这才点头叹气道:“也不知道这些人马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等到现在连对方是敌是友都没有分清楚,实在是荒唐!”
凌振道:“只怕是非敌非友,亦敌亦友!”
韩滔用手在这棋盘上轻轻地叩了几下,疑惑道:“副使这是何意?”
凌振笑道:“敌友如今不在于对方,而在于你我本身啊!”
韩滔惊道:“你是说对方是想招揽咱们?”随即是立即起身道:“我韩滔深受皇恩,如何能委身于乱臣贼子?”
“勿动怒!我只是猜猜罢了,诸事还需走一步看一步!”
韩滔道:“以我看,莫如等下一次送饭的那几个女子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动手,杀将出去?”
凌振惊道:“韩将军万不可如此莽撞,且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