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宋灿揉着额头。
林唯一不依不饶,“这事就这样定了,我再去帮你搞陆明铮的行程,你下次要是再给我搞砸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林唯一是娱乐圈的四线开外的模特,虽然混得不怎么样,但是对宋灿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好。
在医院待了两天,没有人来看望宋灿,每天都是林唯一在来,包括宋灼!
宋灿此时才感受到人生悲凉,林唯一的行动很迅速,没过几天就搞到了陆明铮的行程,在去见陆明铮以前,林唯一还特意给宋灿装扮了一下,宋灿的脸毁了一半,但另外一半略施薄粉,仍旧美得惊人。
宋灿的气质清纯如兰,如璞玉干净明亮,和林唯一的热辣似火全然不同,穿上一条一字肩的浅蓝百褶裙,衬得她整个人十分惊艳,就像是一株蓝色妖姬,美得诱惑人心。
“唯一……”宋灿揪着裙子,总觉得这怎么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林唯一摸了一把宋灿的脸,打了个响指。
“ok!简直完美,快给我进去吧!”
说完,她一把将扭扭捏捏的宋灿推到包厢里!
陆明铮包下了咖啡厅的包间,他以为是林唯一约他见面,但门被推开那一瞬,撞入他胸膛的却是宋灿。
一袭蓝裙的宋灿让他眸光一动,不过片刻,他便推开宋灿。
“是你。”他看她一眼,便了然。
宋灿被他冷漠的眼神盯得一阵不安,仍旧上前,“陆明铮,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陆明铮落座在桌子前,身形修长,气质矜贵。
和温容庭的冷峻凌厉不同,陆明铮的五官轮廓十分的柔和饱满,俊朗英挺。
尤其琥珀色的丹凤眼,不怒自威。
“三分钟。”他惜字如金。
宋灿没有想陆明铮会如此直接,不敢疏忽,急切的说:“我并没有设计爆炸案让宋黎截肢,我那天去见过温夫人之后,路上被人打昏了,醒来之后就在火场,我不知道是谁用我的手机发短信邀宋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
其实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敢说……
她不只不能说,也不能让温容庭知道。
“付出一切?”陆明铮的嗓音凉薄。
宋灿对上他的眼眸刹那间,她读到一种特别的信息,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除了……”身体。
宋灿头垂得更低。
陆明铮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除了你的身体?”
宋灿攥紧拳头,有些难堪。
而他薄唇勾起,眼神讽刺,“你以为你是谁?”
这么明晃晃的嘲弄,宋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但她不能任性,能帮她的人只有陆明铮,她不能掉头就走……
她不能让宋黎夺走她的一切。
“宋灿,你全身上下还有什么拿得出来牺牲的?你自以为是的身体,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陆明铮眼眸里蔓延开冰冷的怒意。
他的讥讽让她抬不起头,指甲嵌入手心里,他又淡漠道:“一个即将被温家扫地出门的弃妇,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说白了。
就是在告诉宋灿,他根本看不上她,她不配。
宋灿放下心了,却觉得心口闷闷的疼。
“陆明铮你要怎么样才肯接我的案子?”
“要你脱了,你肯吗?你若是肯,我不止帮你打官司,我还能帮你收拾宋黎,包括……温容庭。”陆明铮狭长双眸里划过细碎的冷光。
宋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眼里满是严肃,并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收拾宋黎?
想!
她做梦都想弄死宋黎,宋黎害死她的妈妈,让她流产,又砸了灵堂。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仇,压在她的心里。
她明白,宋黎有温容庭保护,她哪怕就是继承宋家也不是温容庭的对手,可是那要怎么办?难道她这一生就报仇无望了吗?
她清楚自己的实力,陆明铮不止是学成归来的大状,他同样是陆氏的少公子,陆氏的继承人。
陆氏和温氏是一样的集团公司,所以温容庭才会忌惮陆明铮。
宋灿心脏窒息,指甲再次刺入肉里,她的神经紧绷成为一条线,随时就要崩裂。
他说他要帮她……
空气里漫开沉重压抑的气息,宋灿心脏狂跳,露出的半截小腿忍不住打抖。
肯吗?
宋灿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之后,宋灿哆哆嗦嗦的走到他面前,她颤抖地伸出手,反到背后去拉裙子的拉锁。
她在沉默里做出决定,忍不了,如果复仇似乎要牺牲自己,那么又有何不可呢?温容庭视她为无物,她凭什么又要委曲求全呢?
“撕拉——”
拉链一点点的向下,陆明铮正要说话,忽然间,包厢的门再次人一脚踹开。
剧烈地响声炸裂在空气里。
宋灿心一惊,和陆明铮的视线几乎同一时间的往门口望去,宋灿心一惊,和陆明铮的视线几乎同一时间的往门口望去,温容庭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冷锐的眸光扫过宋灿散落的裙子,视线又定格在陆明铮身上,黑眸里陡然间升腾起熊熊大火。
“宋灿!”
温容庭眼里爆发出杀意,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便朝陆明铮打去,陆明铮一把拽过宋灿将她护在身后,轻而易举的接过温容庭的拳头,丹凤眼微眯着,挺拔身躯如伟岸山峰将宋灿牢牢掩护在后。
温容庭口不择言,冷声嘲讽:“怎么?堂堂陆氏的小少爷,这么喜欢玩破烂吗?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东西?
破烂?
玩?
每一个字,都扎入了宋灿的心里,她瞳孔微缩,心痛如绞,眼睛似饮血般的艳丽。
宋灿忍不住,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就朝温容庭泼洒去!
哗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