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先忍很不悦,那什么馆长儿子莫名其妙啊!指着淳于坦说道:“他好像跟我有仇。”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温不丑忙道。
“你说什么?”连先忍问道。
“我说他年纪小不懂事……”温不丑重复着。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连先忍竖起手掌、摆在耳朵后面,侧着脸,做凝听状。
温不丑很尴尬,搞什么啊?他只好再次说道:“他年纪小不懂事……”音量稍稍提高了一点,不是很大声,他怕被馆长之子听见。
“哦。”
连先忍声音很大,单手一指淳于坦,叫道:“你说他不懂事啊!”
场内的人都听见了,想笑,但是不敢,用力憋着。
淳于坦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瞪着连先忍,喝道:“你说什么呐?有种再说一遍?”
“你很小,不懂事!”
连先忍几乎是用吼的说出这句话,随后很无辜的对众人解释:“你们都听到了,是他要我再说一遍我才再说一遍的,像这种要求……”
他笑了笑,接着道:“不瞒各位,我以前也遇到过。”
众人皆是吃惊,这新来的天才脾气很硬啊!敢跟馆长儿子正面对抗啊!胆子不小啊!然而这里是馆长儿子的主场,新来的怕是要吃苦头了。
“那也不用这么大声啊!”
温不丑摸了摸胡子,有些生气。他被连先忍当枪使了,心里自然不舒服。
他跟随馆长多年,很清楚后者的性格,那是极为护短啊!馆长的儿子,即使犯了天大的错,旁人也不能指责半个字,否则馆长当场翻脸!
馆长的一味纵容,致使小儿子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目中无人。
不过,这与温不丑毫无关系,又不是他儿子,他懒得管,也管不着。
“我天生大嗓门。”连先忍笑道。
在这个馆内,淳于坦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他是馆长的儿子,谁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谁敢给他脸色看?他习惯了被人追捧、被人奉承,可如今,一个新学员,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的鼻子嘲讽他!这他玛的是找死啊!
他失去理智了,唰的拔出刀,照着连先忍的脑门,扬手一刀劈下,大喝:“去你马勒戈壁的!”
“不可!”
温不丑早有防备,快步前冲,手一伸,空手夺白刃,抢下了淳于坦手里的刀。
淳于坦砍人砍了一半,刀没了,身体瞬间失衡,往前方栽倒。
“玛耶!”
连先忍大叫一声往后退,抽冷子踹出一脚,正中淳于坦的肩头侧方。他用的是门徒一级的力量,不会致人死亡。
“啊!”
淳于坦惨呼,身体撞向一边。
“贤侄!”
温不丑一把搂住淳于坦,扶着对方站直,问道:“没事吧?”
淳于坦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肩头,气急败坏的说道:“温叔,你帮谁啊?”他转头怒视连先忍,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骂道:“麻痹的!这小杂碎偷袭踹我!”
“冷静,贤侄。”温不丑安慰道。
淳于坦冷静不下来,各种污言秽语从他嘴里喷出,大骂连先忍。
……
众人错愕不已,新来的有两下子啊!反而让馆长儿子吃亏了,干得不错啊!
淳于坦快气疯了,但也无可奈何,有温不丑在场,他教训不了那小杂碎。
“呵呵!呵呵!”他冷笑着离开了。
“唉!”
温不丑唯有叹息,看馆长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不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不过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见状,连先忍稍感自责,他是来卧底的,应该忍辱负重,不应冲动坏事,跟馆长儿子结了仇,又怎么获取馆长的信任呢?但也不能全部怪他,馆长儿子实在太气人,他一冲动,就出手了。
下次注意!他自我警醒着。
温不丑再劝连先忍换刀,因为馆里没有斧子的功法,刀法倒是很多。
连先忍不坚持了,那就用刀吧,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随便选。练了一下午刀法,眼看天色已晚,他准备去吃晚饭。
“小兄弟,留步。”有人叫住他。
两个男学员和两个女学员邀请连先忍共进晚餐。连先忍想着或许能探听出情报,便答应了。
五人说说笑笑,走出修行馆,前往附近的小酒楼,去二楼开了一间包房,各自坐下。连先忍通过交谈得知,另四人都是本地人。
吃喝过半。
一个男学员说道:“凌兄弟,你有麻烦了。你今天下午得罪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他是这四人中年纪最大、也是实力最强的一个,门徒六段,二十七、八岁,使一柄大环刀。
“馆长的儿子?”连先忍说道。
“不错。”
另一个男学员点头,他二十二、三岁,门徒四段,使长剑。
“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一个女学员提示,她二十岁左右,门徒三段,用单刀。
“我要是你,就赶快去赔礼道歉。”另一个女学员趾高气昂的出主意,她二十四、五岁,门徒五段,用长剑。
连先忍环视另四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你们……”
“我们是为你好。”环刀男喝着酒。
“怕你被人欺负。”长剑女说道。
“机灵点,要会做人。”长剑男说道。
“我们不会害你的。”单刀女说道。
这是鸿门宴?连先忍无话可说。
“你表个态。”环刀男吃了口菜,催道。
“什么态?”连先忍问道。
“你要愿意赔礼道歉,我担保你,后顾无忧,这事就当没发生过。”环刀男很豪爽。
“坦哥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长剑男补充。
“不过还要看你,服个软,别太耿直。”单刀女说道。
“这里不是你村子,你那一套在这行不通,要变通,要圆滑。”长剑女说道。
没意思!连先忍抹了抹嘴,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们接着吃。”他站起身,真要走。
另四人愣住,说了半天毫无用处啊!这姓连的死脑筋啊!劝不了啊!
砰!
有人在外面推开了门,正是淳于坦。他迈步而入,顺手关了门,直视连先忍,冷声道:“想走?没门!给老子待着!哪也不许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