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看着那高大颀长的身形,一瞬间、她下意识的认为是闫御。
但,生活总是现实而无奈的。
眼前的人不是闫御。
微笑的打着招呼,看着那火热的眼神,心底漫上的却是一层层的失望。
她和闫御,只怕是不会有什么相见的机会了。
纵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没有再遇到的缘分,大抵这就是世界再小,还是丢了你。
何况就算见到,她能对他说什么?难道说祝他新婚快乐?
她,没有那么伟大。
夏沐呆呆的想着,秦逸走到床边,温声问道,“小沐?”
听到他的声音,夏沐才从纷乱的中清醒了过来。
她挽起唇角,笑的清淡,“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然然特别容易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逸在阳光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清隽的眉眼中漾满了温柔,“嗯,我来看看你的情况,顺便接你出院。”
夏沐垂下眼眸,声音中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我让然然来给我办出院手续就好,不用麻烦你的。”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温软但坚定的响起,“然然今天有事。”
“我可以找别人帮忙的……”
“我今天已经请了假。”
“你别这样,秦逸,真的不需要麻烦你这样做。”
“小沐,清醒点!他要结婚了……”
夏沐快速打断了秦逸,声音无奈、却透着股倔强,“是,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都是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可是如果爱情是遇到不爱的人就能收回的话,那还叫爱情吗?
秦逸无奈摇头,眼神直直的看向夏沐,“是,那不能怎么样,我很清楚。”
“既然这样,你何必……”
“我既然知道你的心思,你也不需要愧疚和在我面前掩饰。每天将自己装扮的那么坚强,不累吗?”
夏沐一时间无法找到反驳的言语,“这是我的事情,秦逸,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你有很好的前程和未来,而我不值得。”
她的声音温温淡淡的,带着些许无奈,可是更是利落的让人无法反驳。
她不想让他参与进来,不想参与他的未来,换言之,她不希望给他任何错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生都不可能会改变。
“可是,我并不介意。你接受我的关心和照顾,非但不会让我觉得受到伤害,反而让我甘之如饴。反之,你拒绝我,才是真的让我寝食难安。”
最后,他淡淡的笑着,“小沐,不要拒绝我,对我而言,照顾你是最美好的事情。”
秦逸安抚了夏沐之后,转身离开病房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没有察觉到,病房门口的拐角处挺拔笔直的身影。
闫御手指上夹着一根烟,氤氲袅袅,漂浮在空气中、很快消失不见。
他看着二人在病房里互动的模样,一个温和英俊,一个娇俏美丽,从外表上看是那般般配。
只是这般配,是如此的刺眼,刺眼的让他恨不得破门而入。
她看到秦逸的时候,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但是最后又化作失望。
其实,她是在等他吧?
只是他却站在这里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掐断手中的烟,闫御慢慢的向楼梯走去。
既然知道有秦逸照顾她,那么他也可以好好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他不会轻易原谅那些伤害过夏沐的人!
……
夏沐感到精神状态还不错,下地梳洗后坐在窗前晒着太阳。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的身体暖暖的,只是心底的阴寒却是无法被阳光照射的。
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她诧异的回头望去,却发现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黑衣人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夏沐皱起细细的眉头,声音清冷,“你们是什么人?”
“夏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最好合作一点。”
什么?这什么情况?
绑架?
而且绑架都要求被害人合作?这群人是脑子被门挤了吧?
“合不合作,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夏沐说着伸手扯过面前的凳子向对面的黑衣人砸了过去,可惜这一招声东击西对于训练有素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们几乎没有言语的交流,就对着夏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虽说夏沐是特警出身,区区一些三角流氓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如果对方不仅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加上她自己还身体不适的情况下,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几个回合,她就被人制住了手脚。
她挣扎了一下,才发现对方打的绳结很特别,看似松散、却是越挣扎越紧。
为首的男人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家主人只是邀您一叙,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有这样请人做客的吗?”
虽然明知自己没有摆脱的可能性,但是生性泼辣的夏沐还是做着口舌之争。
那人也不跟她多说废话,推搡着她就走出了病房。离开前,男人还给她披了一件大衣,让人看不出她已经被绑了起来。
夏沐恨恨的的瞪了一眼那人,目前的形势却也只能跟着人往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走在医院里颇为招摇,但是一路上并没有人敢拦住问一声。顺风顺水的走到医院门口、扬长而已。
黑色的法拉利停在医院门口,放下手机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夏沐?
刚刚那个上了依维柯的女人好像……夏沐?但是她身边的人却非常的陌生……这不可能。
闫御摇摇头,秦逸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丢下夏沐一个人离开的,更不可能让别人带她走。
何况刚刚那个电话……
车里的男人忍不住拿起烟和打火机,点起一根烟,含在唇间,让青灰色的烟雾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计划已经迫在眉睫,他不能让闫挚再次失望。
无声的叹息着,他发动车子驶向依维柯相反的方向,眼神变得冷厉而决然。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