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何至于此啊!”黄汉森呆呆的站在耿海涛的尸体旁,嘴唇颤动,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耿君的精神令人敬佩。”赤鹿宗熊将长剑矗立在地上,对着耿海涛的尸体微微欠身。
“我要你像他赔罪。”黄汉森的拳头攥紧,眸子里的怒火几乎能够喷出来。
“赔罪?”赤鹿宗熊看向黄汉森。
“可以。”
“不过前提是你要打败我。”赤鹿宗熊将长刀别在腰间,平静的看着此次大会的冠军。
“好。”黄汉森提着一杆铁棍冷声应下。
铁棍挥舞,烈风呼呼。
黄汉森的五郎八卦棍尽得其父黄飞鸿真传,殊为厉害。
相传这门棍法由宋时名将,杨家杨五郎始创,由枪化棍,感八卦之形而生,因此其棍法中暗合阴阳,四相,八卦。且这棍法可单可双,可长可短,因此其法门多而密。
棍法法门多,阴阳虚实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招式更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赤鹿宗熊并不弱,实战经验更是丰富,黄汉森的虚招很难让他落入陷阱。
棍影连点,赤鹿连闪。赤鹿宗熊的刀只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
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流逝黄汉森心中的怒火终于稍稍的熄灭一些,理智也终于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上风。
他的攻击此时变的更为难缠,连赤鹿宗熊都感觉到有些棘手。
时刻变化的局势并没有给两人细细思考的时间,剑棍相交一错而回,亦或是攻势连绵只为了破开对手的招式。
两人的脑袋在极速思考着,他们都眼睛在仔细的盯着,只要一个空隙,只要一个空隙就好。
只要有机会,他们相信自己即刻就能由一个小口子而完全破开对手的防御。
但可惜的是两人都不是什么初临实战的萌新,对于自身的破绽他们把握的很好,一丝机会都不留给对方。
战斗并没有停止,黄汉森一棍落地,铁棍的铜头在瞬间给地面留下了一个小坑。
“机会!”
赤鹿宗熊的刀横扫而过,但黄汉森的反应从来不慢,竖棍便挡。
剑棍相交,那股巨力瞬间将两人的兵器荡开。
两人顺势收回了自己的兵器,而后抽了空子在去攻击。
黄汉森的长棍并不需要攻击对方的要害,因为像这种钝兵你就算是穿着铠甲都不一定能讨找好,更何况只穿一身单衣呢。
赤鹿宗熊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黄汉森的棍子他从来都是能躲则躲,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会用长刀去接。
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间流下,高强度的攻击与心中的焦虑让他并不好受。
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紧紧的盯着黄汉森。
对手和他一样,钢铁铸成的长棍就算是长时间的举着都会累更何况还要进行高强度的战斗。
“该结束了,最后一拼。”
两头孤狼的气势燃放,那股凶残的气息哪怕是在观战的众人都能感觉得到。
“杀!”
黄汉森一棍从天而落,狠狠的砸向赤鹿宗熊。赤鹿宗熊闪身而避,同时长刀抽出,划出一道亮银色。
长棍落地,但却没有预料中的将地面砸开。长刀划起,亦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
却是黄汉森在最危机一刻松了一只手,侧着身子避开了这一刀。
“喝!”
一声低喝,手上青筋暴露,铁棍被黄汉森硬生生的横扫向赤鹿宗熊。
赤鹿宗熊在手中刀落空时就已经感到不妙,但此时他的旧力刚失,哪里有能力躲开这一棍。
只听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赤鹿宗熊直接被扫落在地。
一击得手,黄汉森紧接着数棍跟上,将还要想爬起来反抗的赤鹿打倒在地。
“你输了。”喘着粗气的黄汉森用铁棍指着赤鹿宗熊道。
“黄君,今日我算是领教了。”赤鹿宗熊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擦净,然后才捡起自己的刀并将其还归鞘中。
看着平静走开的赤鹿宗熊凌云楷不禁急眼了
“嗨,你们霓虹人还有没有那什么劳资的武士道精神了,打输了就跑,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啊。”
但是赤鹿宗熊并没有理会他,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松下舟渡,然后就听他开口
“松下君,可能霓虹我是回不去了,请你务必将这封信交给安培先生,我们霓虹的尊严就交给他了。”
后退了一步,赤鹿宗熊非常正式的对着松下舟渡鞠了一躬。
“赤鹿君,,,,你”松下舟渡一愣,却是知道赤鹿宗熊的打算了。
“未来,霓虹就要交给你们了。可惜我却再也不能看到他彻底打垮中华的那一天。。。。”
等到遗言都交代好了之后赤鹿宗熊才轻生询问
“请问你们能借我一张毛毯吗?”
“你要毛毯干什么?”凌云楷防狼似的盯着赤鹿宗熊,刚才那两个家伙叽哩哇啦说了一堆话,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
倒是黄飞鸿很大度,手一挥就让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徒弟去帮忙拿了一张毛毯过来,想看看那些霓虹人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可以吗?”黄飞鸿指了指小徒弟拿来的白色毛毯问道。
“足够了,谢谢。”
赤鹿宗熊接过毛毯将其平整的铺在地上,然后面朝霓虹所在的方向稳稳的跪坐在地。
“松下君,等你将我的骨灰运回霓虹时请将我的墓碑立向中华的位置,我想要亲眼见证我们大和的崛起。”说着他将自己的上衣敞开,两个袖子压在膝盖下。
然后取出了贴身放置的类似于匕首大小的刀具,这是肋差,用来破甲的短剑,在无法使用太刀或打刀的情况下,霓虹人也会用这种刀具进行格斗。
当然在条件不允许时用来切腹也是可以的。
赤鹿宗熊右手执刀,肋差在他的肋下停留,看得出来他也在犹豫,毕竟切腹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不然一些怕死的武士也不会研究出扇子切来代替切腹了。
但赤鹿宗熊是个传统的武士,武士的荣耀注定了他不会用那些形势性的办法。
牙一咬,最终那刀还是被他插入了自己的身体。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