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吴岳在顿珠的陪同下抵达了鄯州。
单说鄯州可能没有人知道具体位置,说起鄯州后世改名为西宁,估计很多人也不知道,但是说起大名鼎鼎的青海湖,想必读者便知道这鄯州在哪里了。
且说鄯州城已经位于祁连山脉南侧,准确的来说,对吴岳获得河西牧场意义不大,但是此地却是吐蕃的咽喉,因此吴岳还是打定主意要将鄯州捏在自己手中。
鄯州城没有多么繁华,但是依旧有很多汉人。大军全部入了城内,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顿珠身旁的男子,那男子分明是汉人打扮。
“顿珠,鄯州的军营在何处?”吴岳似乎感受到周围百姓的目光,便大声问道。
顿珠似乎有些为难,而后低声道“主公,鄯州军营在城西。”
吴岳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听百姓中间便炸开了锅。
“顿珠叫那个年轻男子主公?”
“我没听错吧,顿珠认一个汉人作主公?”
人群中嗡嗡议论,一人忽的高呼“我认识他,他是大唐任命的征西大将军吴岳!”
吴岳的名字一出,整个鄯州的汉人都兴奋了起来,想当初大唐强盛之时,他们在鄯州如贵族一般,无奈大唐势弱,吐蕃趁虚而入,他们的地位一下子从山巅跌至低谷。吴岳的到来,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地位又将水涨船高?
吴岳微微一笑,而后向城西而去。
城西的军营布置的很整齐,看得出来顿珠此人亦是颇有一些才能。军营边是一大片空地,那正是鄯州的校场。
“顿珠,让将士们都回营吧,我带来的人就安顿在校场了。”
顿珠躬身应是,吴岳看着飞虎军迅速地搭建好帐篷。却见顿珠急急走过来“主公,我已安排好住宿,那里条件优越,希望你可以住在那里。“
吴岳拍了拍顿珠的肩膀“顿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有个传统,领兵在外只住营中,所以就不好意思 了。”
被吴岳派了肩膀的顿珠浑身一颤,而后立马平稳下来“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但是今晚我在府上设了酒席,主公可一定要赏脸啊。”
吴岳大喜“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我到时候必来。”
顿珠兴奋地离去,清平快步走到吴岳身旁“将军,今晚的酒席,恐怕是鸿门宴呐,你去不得。”
吴岳摆摆手“无妨,便是鸿门宴,汉高祖不也成功地离去了?你只需今晚戌时打开鄯州城城西的城门即可。”
清平看吴岳的神 情,总觉得吴岳赴宴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想不明白吴岳的心思 ,只得作罢。
是夜,天暗了下来,顿珠派来的马车亦是抵达了飞虎军军营门口。
一路平安,吴岳和陈二毫无危险地抵达了顿珠的府邸。要说顿珠的府邸着实霸气,朱红的大门两侧立着威武的石狮,石狮旁是一排笔直的旗杆,旗杆的天花乱坠,现在的局势却是你只有两个人,而我们有这么多人!”
初渊说完,只见客厅两侧的墙体倒塌,无数刀斧手手执重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吴岳。
吴岳噗嗤一笑,初渊道“吴岳,你笑什么?”
吴岳把玩了一下空酒樽“我笑扎西的人已经进了鄜州,你们却在此想着害我。”
顿珠眼中的恐惧更甚,他终于明白了吴岳如此大胆又如此自信的原因。
果不其然,就在此时,城中喊杀声四起,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将军,将军,吴岳带来的人打开了城门,扎西大军已经进了城!弟兄们被偷袭,伤亡惨重!”
顿珠未曾料到吴岳这一手,他愤怒地拔出长刀,而后狠狠地砍在面前的桌子上,他手下的将领今晚都在他府中准备控制吴岳,不料竟被吴岳将计就计,让扎西的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吴岳,你好狠。”顿珠刀尖朝着吴岳“我便是败了,也要拉你陪葬!”
然而不等顿珠说完,吴岳忽的解开衣服,取出绑在身上的步枪,只一颗子弹,顿珠便倒在了血泊中。
客厅内所有人都被吴岳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只听到一声响,就见顿珠已不省人事。
吴岳慢慢地收拾好衣服,这才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吴岳,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有点转不过来,因此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冲上来。
“咳。”
吴岳咳嗽一声“顿珠已死,扎西的军队已经进了城,扎西和我是合作关系,你们若想活命,便跟我走,若不想,大可在此等待扎西的到来。”
吴岳说完,大步向客厅外走去,竟无一人阻拦。
没登吴岳跨过客厅的门槛,身后初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等愿归降吴将军!”
吴岳大喜,转过身来,他急忙扶起单膝跪在地上的初渊等人“尔等为顿珠所骗,弃暗投明之举,吾甚为欣慰啊。”
“噶乃。”吴岳扶起这个雄壮如牛的汉子“军营此刻必定乱成了一锅粥,我需要你帮我稳住局势。”
军营内确实如吴岳所料,群龙无首的顿珠军在扎西军的围攻下节节败退。扎西听闻吴岳到来,立刻下马迎了过来。
“扎西将军,可喜可贺啊。”吴岳边走边恭喜。
扎西脸上亦是带着笑容,虽然那笑容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吴将军谬赞,此战你我皆是头功。”
吴岳哈哈大笑“扎西将军,顿珠已死,他的军队自然无心恋战,我请来了噶乃将军稳定局势,还是希望不要有太多无辜的杀戮啊。”
扎西没有说话,却是转向身旁的达哇,二人耳语片刻,扎西才道“吴将军所言甚是,既然如此,让噶乃将军前去军营,我们自当开庆功宴!”
噶乃去了军营,当士兵们得知顿珠已死时,便已没了反抗之心,就在扎西和吴岳畅谈之时,噶乃已率领一万余残军和清平汇合一处。
“这顿珠,会享受啊!”
和吴岳共同踏进顿珠的府邸,扎西忍不住砸吧嘴道。
吴岳亦是颇为感慨,就在一个时辰前还是鄯州之主的顿珠,此时已没了性命,便连这豪华的宅院,也为他人坐了嫁衣,徒留一具没人敢来收尸的尸体。
府宅中的刀斧手早已不见,歌姬舞女在院中瑟瑟发抖,这是一群可怜的人,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只能依托大树生存,而这院子的大树,在不久前已经轰然倒下,她们的命运亦是充满了未知。
“来来来,让她们不要害怕,继续,我们的庆功宴,当有奏乐,当有舞女!”扎西大笑,甩开披风向前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