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长安拿出从剑冢唤出的剑以后,师徒几人都愣了愣。
赵凌雨一本正经的端详着名为“三斤鹅”的锈剑,她问道:“这废铁条,就是师弟你从剑冢唤出来的?”
吕且蹲下身,用手指刮着三斤鹅剑身上的铁锈,抬头安慰道:“锈是锈了点,但切肉……”
赵凌雨无语道:“二师兄你会不会安慰人,在铁条都钝成这样了,还能切肉么?”
齐映云很好奇小师弟到底唤了柄什么剑,他摸索着走过去,双手捧起三斤鹅,评价道:“这剑身上的铁锈是挺扎手的。”
李长安脸庞抽搐,这都什么人啊。
吕且说道:“小师弟别灰心……”
李长安故作大方道:“我有盘虚剑,无所谓的。”
赵凌雨说道:“你那把盘虚剑的品质,放到剑冢里面,比这铁条也好不到那去。”
萧逸尘走下高台,张嘴就安慰道:“长安啊,这法宝飞剑都是身外之物,对于我们剑修来说……”萧逸尘愣了愣,发现说的不对“对于我们剑修来说……这配剑其实蛮重要的。”
李长安无语:“师傅……”
吕且对李长安说道:“我之前答应过你,如果你唤出的剑品质不好,我就去向吴宗师兄求剑;所以师弟你就别沮丧了。”
李长安无奈道:“本来我还能接受,可是让你们一说……”
萧逸尘转移话题,问众弟子:“你们可知这三斤鹅的来历?”
众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萧逸尘对众人说道:“这把三斤鹅,其实是你祖师的配剑之一。”
“祖师扶桑子的配剑么?”
萧逸尘“嗯”了一声,说道:“这把剑是你祖师用一只三斤的鹅,和一个打铁匠换的;虽然这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但这把剑在你祖师手中,能叫天下缟素。”
赵凌雨说道:“那不是这把剑厉害,是祖师修为高吧;换师傅你用木头做的剑,也能杀的天下缟素。”
萧逸尘咳嗽一声,说道:“呃…呃…长安啊,这三斤鹅的剑名不好听,你将此剑换个名字吧。”
赵凌雨说道:“改名字,也不能让这个锈剑变厉害啊。”
萧逸尘本来想安慰一下小徒弟,可却让三徒弟拆了台,他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李长安想了想,说道:“那叫三惊愕吧,取个谐音。”
齐映云说道:“把‘三’字去了,叫惊愕吧。”
萧逸尘点了点头,“惊愕剑,名字确实不错。”
赵凌雨说道:“就算名字再好,这也只是个废铁条。”
萧逸尘无奈道:“凌雨啊!你以前没这么贫嘴的啊。”
“师傅,女孩子总是会变的嘛。”
齐映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可你却变的愈加丑陋了。”
……
离开萧逸尘的房间,师兄弟四人一同走在悬浮的大陆上。
李长安回头望向萧逸尘的房间,问道:“除了我拜师的那次,好像就没有看见师傅离开过房间;师兄,师傅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呆在房间里?”
齐映云望向塞北以北,说道:“当年九天剑宗数千修士战死塞北,盛怒之下的师傅,欲发难天道国;可世人只知道师傅前往天道国,却不师傅止步与塞北。”
李长安想了想,说道:“难不成是天道宗老宗主,阻拦了师傅的脚步?”
齐映云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说道:“那老匹夫在塞北被师傅一剑削去了半幅身躯,虽说留下条命,但你认为他有能耐拦下师傅?”
“那是因为什么?”李长安问道。
“因为有个人在天道国与汉国的边境处,拦下了师傅;还救走了天道宗老宗主。”
李长安皱了皱眉,“是谁?天道国还有如此高人么!”
齐映云郑重的说道:“那人的修为境界和师傅相差无几,但真正战斗起来的话,那人敌不过身为剑修的师傅;可是他以天道国万载国运和师傅对赌!使师傅无法踏入天道国,最后让残余天道国士卒,得以退回天道国。”
“对赌国运!?”李长安震惊道!“他能让师傅无法踏入天道国,莫非那人当真如此厉害?”
齐映云道:“对赌国运之后,双方都无法踏入对方所在的国度;师傅将九天剑宗驶向塞北,除了替汉朝守卫塞北,便是为了借九天剑宗的势。”
齐映云面色凝重道:“我九天剑宗的气运和汉朝的国运相互交融,都寄于师傅一人之身;师傅对赌若败,则大汉灭国,我九天剑宗传承断绝!”
“师傅现在以九天剑宗的势,压住了那人的气势;所以师傅不能离开九天剑宗,他若是离开,则那人有机可乘!”
李长安担忧道:“那我们改怎么办?”
齐映云偷偷笑了笑,说道:“你也别担心!等师傅和那人对赌出结果,怕是最少也要数千年。”
李长安闻言,这放下心来。
四人又走了一段路。
齐映云对吕且说道:“老二,带我去遛弯吧。”
吕且点了点头。
李长安好奇道:“大师兄,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二师兄一起遛弯啊?”
“这塞北天高地阔、万星如烛,在这种地方遛弯,连意境都会不一样。”
众人就在这里分道扬镳。
无所事事的李长安望着三人的背影,转身去了玄天阁。
才刚闭关出来,李长安决定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修行也要张弛有度。
今天的玄天阁很热闹,因为外门弟子会在今天举行一年一次的小测;每年测试的前五名外门弟子,都可以加入内门。
玄天阁的白玉广场已经人满为患了,李长安在广场的四周,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去,准备观看接下来的小测。
这次测试方法是比试,随着玄天阁的某位同门一声开始。
汉白玉的中心处开始节节下将,很快就形成了一处,宛若斗兽场般的比试场地。
场上的两名修士都是年轻脸庞,面如冠玉的那位的使的是太渊阁的剑术,一脸痞像的那位使的是凌空阁的剑法。
两人互换了几招以后,一脸痞像的那位修士灵力耗尽;最后,让面如冠玉的修士一剑挑翻在地。
李长安虽然没有修炼过,但自幼便熟读了李云飞遗留的秘籍,他虽然没学过太渊阁的剑术,但也算的上略知一二。
索然无味的又看了几场比试,发现这些人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观之无用。
李长安现在的战斗手段还是太过青涩、对敌时容易紧张,之前去沧州除尸那次,若不是郝仁照顾,说不定李长安真的会死在庆云城。
就算熟读太渊阁秘籍,就算体内灵力循环、生生不息,就算有流云阁剑神 萧逸尘的指点,但如果还有足够的战斗技巧,李长安也只是任人宰割的命。
战斗技巧这种东西,不是修炼能修炼出来的,它是通过一场场战斗磨炼出来的。
萧逸尘三岁习剑,七岁便略有所成,二十二岁离开宗门,一人一剑仗剑天下;修剑百年便击败无数老一辈高手,自师傅扶桑子登天后,直至世间再无敌手。
萧逸尘那一辈修士的修为境界都差不多;但唯独萧逸尘一人巅峰寂寞,他的天下无敌是通过一场场战斗、一次次生死攸关磨炼出来的。没有人是一出生便天下无敌,若没那险死还生的战斗,萧逸尘也不会有今日的人人敬仰。
李长安知道自己的弱处,有师傅和大师兄亲自挑选的秘籍和心法,以后也会有二师兄去问吴宗求的剑,他自己差的只有战斗经验。
李长安走向玄天阁侧殿,这次他要一个人去出任务。他想看看若是没有他人的帮助,自己能否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