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有何意?而发此语。( )高堂大厦,黄白满箱,皆是君物,妾身亦是君有,还欲妾身所允何事?」悦生道:
「娘子莫要把甜蜜放于人鼻头,令人嗅而不令人咽,害人不浅。」珍娘道:「此言何谓?」悦生道:「叁株
玉树阶前秀,是娘子之香饵,引鱼吞钩之意。」珍娘道:「哦!你今得陇望蜀耶?但奴叁妹俱是大将,恐你
未必能收。有奴深沟高垒固守,城池不易取之。况无你之缘。你有其心,他也未必肯投纳。岂有一门阶被沾
恩之理,不可,不可!」悦生道:「小生奉姑母遗言,吩咐道:四人可为一室,切不可令他姊妹们,东分
西散,星离不妙,全仗所持。你今有违母命,是不孝也。」珍娘笑道:「不羞的冤家,你倒乱言赖婚也。
纵吾心允许,在叁妹未必肯怀宝投渊,不待价而沽也。」悦生道:「娘子若允,不怕他不从,还要自来求我
。」珍娘道:「又来诡话,你甚法儿,令他自来?若果自来求你,奴便许允。若果不能自来,你将何物偿今
谬谎耶。」悦生道:「你若允我,我便行之。还有一粒金丹送你,你将此丹放入情穴内,酥麻美快。我若不
在,你夜夜自可欢乐,如我之具一般有趣。」珍娘道:「你今日又来骗人了,我不信。」悦生道:「娘子不
信,我就取来,放入你牝中试试。」遂起来披衣,将薰香炉火,取起灯来,向自家皮匣内,原是雪妙娘所遗
之物,忙忙取了一丸,放在手中。将他牝中塞进,珍娘等时遍体酥麻,牝内发养非凡,犹如具物操进一样。
忙道:「官人,此名何物?」悦生道:「我说ua听,此宝出於外洋,缅甸国所造,非等闲之物,人间少有,
而且价值百金。若说穷乏之妇,不能得就。不余之家,亦不能用此物也。」珍娘道:「此物如今在内,怎样
即出来?」悦生戏道:「我止知进,而不知出。」珍娘慌忙道:「若果常在内,把人即酥麻了也,不要命哩
。」悦生道:「此美快事,就放入一年何妨,只是便宜你了。」珍娘被物塞入,酥麻不止,慌言:「冤家,
不必取笑了,怎麽样出来?」悦生道:「你将身子覆睡,其丸自出。」珍娘即将身子覆睡,果然溜出席上,
用手握住。悦生道:「可将此丝绵盆儿盛之收贮。」珍娘道:「果然沉重,嗤嗤的响叫不止。」悦生道:「
贤姐姐,一言既出,令妹之事若何?」珍娘道:「冤家,做姐姐的,好向妹妹作媒,你说有极妙法儿,令他
自来爱你,今这宝与我,止好买我一个肯字丸。你若不如此,便我不好启齿。」悦生道:「贤姐姐,凭你尊
意,待明日再议,今夜也说得不清白。」遂四腕相环而睡。正是:
欲为窃玉偷香客,先送佳人得意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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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群花齐属收花生 议叛徵立世充王
绿叶森森花满枝,一声啼鸟洛阳西;
貔貅百万过孔孟,愁听金鸟晓夜凄。
话说悦生与珍娘睡至天明,二人离枕梳洗妆罢,珍娘向悦生笑道:「夜来你言有甚妙法儿,今日令我妹妹自
来,如若果然,奴当助一臂之力。」悦生忙於袖中,取出汗巾展开,拿了一个方纸方包儿,上面有一 里字
,就打开纸包,用手指甲挑了半指甲药末,另纸包了,仍将原纸包包好,外再包汗巾,藏入袖中。珍娘道:
「这纸包未有半匙之末,要他何干?」悦生笑道:「此丹末极灵,求贤妻密密拿至你妹妹身傍,将此药末或
抛撒于他身上,或入茶酒中,与他契了,至晚自然来相会。」珍娘向悦生呸了一口,笑道:「这药末撒于人
身上,而能令人自来会你,真是呆人,被人哄了。这药末就挑半担,放在妇人身上,他也不来的。」悦生急
道:「我的亲娘,你莫管他多耶少耶,只要你与我暗自运用,自然灵验。你若不允,就不必代我为之。」珍
娘笑道:「白白的要人做媒,礼也不行,席也不备。那个是你家牵马小斯吗?」悦生闻言,慌慌双膝跪下。
珍娘一见,转身相扶,将药接入袖中,回了一声:「即当如命。」悦生谢道:「鲰生铭佩五内,感激无涯。
」话毕,两人步出房来,就令桂瓶去叫封禄进来。桂瓶听了,走至前庭叫道:「封家相公唤你。」封禄道:
「姐姐,你如今肚子大了,这事怎麽了?」桂瓶道:「你这害人羔子,姑娘知道,相公晓得,如今要责打哩
。谁叫你颈颡骨硬,弄得我大肚子呢?」封禄着慌道:「怎了,我且见了相公,看是如何?」遂奔入门口站
立。悦生道:「狗才,你好大胆,把桂瓶睡下,有了身孕。」封禄不敢回答半言,只是跪下磕头。悦生道:
「你叫他嫁何人?也罢,你快快向娘娘磕头,求将桂瓶赏你为妻,早晚小心谨慎。」封禄忙向珍娘叩头道:
「多谢娘娘大德。」欢喜而出。桂瓶在门傍听得大喜。珍娘吩咐办两席丰盛酒席,蓝书同封禄治备。珍娘领
悦生之言,前至妹妹绣室,叁姝迎接坐下,玉娘道:「饱汉怎知饿客饥。」瑶娘道:「盟言付东流。」若兰
笑道:「师娘去世有言,大姐姐自有主张,何必较量。谚云:因缘份定是前缘,何须强向别人言。」珍
娘笑道:「叁人久渴思琼浆,好事须教此月间。」四人互相嘻笑,珍娘道:「我昨日做了一道诗,不知你姐
夫怎麽知道,又续了一词于後,甚是有情。」玉娘道:「可借来我们一观。」珍娘就向袖中取出,玉娘忙伸
春笋来接。叁姝同观,前是珍娘之诗,後有悦生之词。玉娘看了笑道:「原来大姐姐有引线之故,牵牛渡河
之心,我先前错怪姐姐,言语之间,多有得罪,望乞恕宥。」珍娘笑道:「今日权且得罪,日後要做数百石
大米醇醪,好多多醉俺哩。」瑶娘接词再看,念道:「怎能彀两对金牌,左放相思,右可忘怀。」末後又道
:「目心相联,共效衾【衣周】。」忙道:「姐姐,这风流种要一网打尽他怎麽?我们四员大将,攻他个待
败大输之阵,他不知我是长板坡前名将,何惧大战,於是对敌。」珍娘笑道:「妹子,你不知大将军丈八蛇
矛利害,休要夸能,当场遇敌恐败阵于垓下耶。」
珍娘暗暗将纸包展开,转背身躯,将药于玉娘颈後撒弹。玉娘不知,打了一个寒噤,满室作热,口内乾燥,
牝内津液涓涓。心中暗想词内滋味。怎能彀这时节,同那人搂香肩,诉诉俺的锺情,以消抱歉。不一时,桂
瓶列席,玉娘道:「姐姐为何设此盛席?」珍娘道:「你姐夫因你们姊妹冷淡,今为姐的,陪你们契两杯,
消其寂寥。」四妹方 环坐。珍娘令桂瓶,将一席送至自室与姑爷契,桂瓶理会。姊妹们擎杯传盏,饮笑欢
谈,不觉更鼓起槌,玉漏初推,珍娘别出回房,玉娘等离席各整晚妆不表。
却说珍娘进入自室,悦生趋下笑迎道:「多蒙贤妻周全,不知那药撒于那位令妹身上?」珍娘道:「是玉妹
身上。」悦生想道:「叁者得一,不必拘执,日後总属吾掌中。」便问道:「今日此席盛备何也?」珍娘笑
道:「是交欢酒,少不得的,但不知那药可灵验哩?」悦生道:「 怕贤妻不行,如行之自然而来。」正是:
先将香饵投湖内,不怕金鳌不上钩。
这边珍娘命丫鬟陈品列卮与悦生同酌,那边玉娘心中想道:「他今得那消魂种同坐一刻也是好的。」这若兰
多用两杯,先欹鸳枕,瑶娘早已酣呼。独玉娘半醺,自倚绣榻。未及半刻,冷风徐徐而来,半昏半迷,见二
青衣女鬟冉冉至道:「吾奉飞燕娘娘法旨,请你早赴鸾俦。」玉娘闻言,似醒似梦,忙忙立起。二鬟近身,
将玉娘驾定,半步不移,似浮云而起,早至珍娘之室。二鬟扶过席前站立,呆呆昏迷。珍娘一见笑道:「官
人真是奇妙!」忙忙掩了绣户。只见悦生将玉娘扶入席中坐下,只不言语。魁压一般。珍娘道:「官人,他
怎的痴呆不语?」悦生道:「娘子,此仙家妙术,非人所能察识。」遂吐一口气,在玉娘口中,玉娘受气而
醒人事。忙问是何缘故忽然至此,见了珍娘,甚是羞耻不安。珍娘道:「妹妹,不妨此乃喜哥妙术所致,非
尔私奔之罪。且吾姊妹早已订盟,同事一夫,不忍分离。今汝二人在此,待我邀二妹偕来共相聚的,以完其
美。」言毕出门而去,悦生将玉娘解衣,**初经风浪,不能胜任之状,自不必说。事毕,瑶娘若兰与珍娘
说了,携手而来,一同与悦生相见共席而坐。悦生道:「小生何福,得与群芳交集,亦叁生之大幸也。」珍
娘道:「观你词意,早欲一网打尽,今遂你愿,幸无忘今日之好。」悦生道:「蒙列位见爱,没齿不忘,自
然感激。」珍娘众姊妹相伴绸缪,同事一夫,甚是相合。全无妒忌,亦不觉羞耻。各人心中暗自得意,饮酒
彻席。遂人人各赴阳台,大振旗轮。但众妹悉属处女,未免与悦生**之际,苦楚难禁,无容细说。自此四
美同事悦生,五人夜夜取乐,甚是相得。
一日,悦生同四美开怀痛饮,互相戏谑。人世之欢,莫过如此。酒阑更杳,五人连枕而寝。悦生居中,珍娘
玉娘于左,若兰瑶娘于右。悦生吞丸时刻,金**震,忙令珍娘上属提戈,有千战之勇,早已堕马,四肢如
绵。玉娘亦如珍娘之势,揉搓前後,津液涎涎无定流溢。瑶娘若兰傍睹兴动,滚跨生身,毫无所苦。熟不由
径,充贯琼室。悦生在下,忙将枕畔小盒扯开,取金铃二枚,投于珍玉二牝内,珍娘知道,惟玉娘不谙,忙
道:「珍姐姐,下面被消魂种,用手探挖,又不知塞些甚物件在内,嗤嗤的响叫,你里面可有麽?」珍娘道
:「一同享之。」若兰被悦生操的摊穰下身,欹于枕畔。悦生用手探抚若兰之牝,亦放金丸于内,若兰美快
难禁。忙道:「大姐姐,二姐姐,你看这风流种,又不知是甚物件,放入扉内,嗤嗤响叫,浑身都被震酥了
。」珍娘道:「妹妹挟的拢,拢的莫松,有趣。」玉娘道:「若妹其真有趣。」瑶娘见叁位自骑上身交欢,
心中动兴。下面有意又怯,又要欲行又止,止而不定。悦生道:「瑶妹妹快快上来,有趣的事不行,何得惧
乎?包你这会比前畅意,滋味甚美。」瑶娘道:「叁位姐姐,喜哥哄u a俺这丑处,浮肿如火,不胜再举
,奈何?」珍娘道:「呆妹妹,不听见俗语言,一番生,两番熟,初次苦,苦後生甜,古云:否极泰来。
莫要阻兴,况且头次已过,再无又苦于初也,苦亦有限耳。」瑶娘见珍娘譬言有理,又值他叁人操过,看
的好不动兴。遂起身将两腿分跪,于悦生腰傍,用手拾着麈柄,犹如火炭烘手,其坚无敌,且大无比,又惊
又爱,半行半止,将麈柄手持牝口边,迟滞挨延。悦生双手扳着瑶娘两胯,往下一就,将身往上一挺,柄进
穴户。瑶娘稍略咨嗟一二,有津液润滑,不大痛楚而转得佳境处,悦生仍将龟形运活,帐满花房,汤烘琼室
,瑶娘得味,先慢揉到,然後加纵境界活泼,亦无大苦。转有妙美,往前退後,左抱右拥,口中声哑喷啧称
妙,哼道:「奴不能于人世矣。」这会身在浮虚耶,妙甚!妙甚!丢了又丢,悦生见瑶娘肌细娇媚可人,适
兴怡情,大展雄具,攻进顶刺。瑶娘昏而又醒,一阵酥一阵麻,肢颤津流。玉山颓,金莲软,跌下征骑。悦
生手抚其牝,亦入其铃。牝内满户乱滚乱响,瑶娘道:「姐姐我内中怎麽嗤嗤的响,钻拱得浑身颤竦,不由
人了。我生来未有如此者,这是何故?」悦生忙将两手,把瑶娘两腿合拢,捺定挤紧。瑶娘牝内响震,遍体
酸畅,口中乱哼,四姝得趣,牝内各各不虚,俱有奇珍而媾。一夜无寐,女畅男欢五人共枕。一男相狎快乐
无出於此者,此宵被悦生互相交狎,如海棠初放,若芙蓉并蒂。系裙的系裙,裹足的裹足,掠鬓梳云画眉,
临镜施铅不一。似临溪之妹,双双共影;若巫山之神,一一同立。悦生坐万花谷中,向牝内取出金铃,珍藏
于匣。天然之趣难述,遂吟一绝道:
名花朵朵散幽香,巫山巫峡会襄王;
但愿百岁常相守,他年承祧继流芳。
悦生吟咏毕。珍娘见咏道:「我们四人,亦和官人之咏,将顽石而配珠玉何如?」悦生道:「娘子四人,俱
是锦心绣肠,卑人以石引玉,也候教洗耳。」珍娘遂不思索,亦吟一绝道:
残花嫩柳傍名香,朝云暮雨楚襄王;
箕帚共掠梁鸿案,百千瓜瓞注流芳。
悦生见珍娘之句道:「贤妻之句,胜于班谢。」珍娘道:「不足官人奖誉。」玉娘道:「该愚妹效颦。」遂
上道:
蒲姿柳质愧言香,为云为雨绕襄王;
同观日月双双走,育麟诞凤祉龄芳。
悦生同珍娘,观玉娘之句,大加称赞。若兰道:「愚妹亦要献笑郎前。」悦生道:「贤卿何得谦逊,求和是
幸。」若兰遂占道:
傍舍临槛倚幽香,携云滞雨赴襄王;
同鸾效凤双双久,箕绍传枝启後芳。
若兰咏罢,悦生道:「异日诞嗣在尔耶,可羡!可羡!」瑶娘道:「小妹遗笑郎前及叁位姐姐也。」珍娘道
:「勿得吝玉。」瑶娘遂咏道:
瑶姿玉骨吐芬香,百花名内羡花王;
东君昨夜施甘泽,满树琼葩带露芳。
悦生同珍娘等四人,见瑶娘之诗,遂一齐称赞道:「清奇玉屑词赋不凡,可称诗伯。若是男子,必登荐取。
」瑶娘道:「鄙俚勿以见哂是幸,何望名称。」桂瓶陈肴列尊于几,四姝左右环坐。悦生居中,凫履交错。
杯卮环供,欢饮笑乐。只见悦生鼓柄将瑶娘捧搂在怀,褪下绡裆,投杵于穴,瑶娘得趣而止。若兰亦被悦生
抱撺相狎,若兰蹲蹲紧凑,美快徐败。玉娘兴狂,自卸小裤面向生胸,投柄入穴,如乘千里之驹,起落不定
,贯透花房,津泛流霞以下。珍娘脸沾绛霞,颜似桃花,情火起焰,抛下湘裙,卸下底裤,面对生身,柄突
穴内,百媚春生,咨喷之音远闻,响挥之声可听,不弹指之间,败下重闱而止。悦生情柄未返,四姝肢酥。
步凫难那,颠倒卧炕。悦生离室将出,封禄进内道:「相公庭上有城外饭店,毛小乙求见相公。」悦生见说
,转身入室。叫道:「四位娘子可醒否?」珍娘道:「官人有言吩咐就是。」悦生道:「城外毛店有人在外
庭,我出去就来。」珍娘理会道:「官人自便。」悦生出室至庭,小乙跪对磕头,悦生扶起问道:「何事至
此?」小乙道:「俺家玉莺娘,命我拜上相公,毛望繁昨夜病故,又无族人,未有棺木,特来奉启。」悦生
道:「负累你来,你可先回,我自令人送材来就是。」小乙回去,悦生入内,珍娘问道:「玉莺妹妹着人来
何事?」悦生道:「昨夜毛望繁西归,无棺,巧玉二人,今来说项,似有求索之念,娘子何如?」珍娘闻言
,忙道:「官人,古云嫡娶死丧,邻里相助。况他又曾拜我母亲为母,又与君相染。论情亦可相助,论亲亦
可相助,必要周全。始终如一,勿作半途而止。」玉娘道:「相公济人须济急时无。」若兰道:「官人为人
须为大丈夫。」瑶娘道:「官人患难中救助,明中虽然不觉,暗中丝毫可也不错。」悦生大喜道:「鲰生有
福,得此四美贤德,同心共意,吾後必昌,多承列位贤卿内助。」珍娘道:「玉妹妹,你我四人共封八两与
他应度,官人可吩咐封禄买棺送去。」悦生闻言暗喜道:「妻贤肯积福。」遂叫封禄、蓝书:「可至棺木店
,看好棺木买一具,可言明货,银二锭,重五两,放在材店,回家再算还他。令人将棺木扛送到城外毛家店
内姑娘家,这银一封十两是我的,另一封八两,是四位娘娘的,俱送与毛家姑娘别用。」封禄闻说:「四位
娘娘」,心下暗想道:「相公止是娶大姑娘一人,怎麽一家四人都叫娘娘?」想了一会,笑道:「相公之物
件,勾人魂吸人髓,我封禄止得他叁子丹偷用,也就有趣。把桂瓶操的要死要活,情愿跟我。今日相公快活
,又不回扬,连我封管家也造化,夜夜搂抱着白白胖胖好标致桂姐姐哩。」忙忙接银,同蓝书而去。正是:
救人须济急时无,异日名称美丈夫。
话说悦生命封禄等二人买棺,送毛店而去。悦生外出,四姝整妆已完。珍娘、瑶娘、玉娘同往花园亭蹴鞠,
独若兰在室,收拾针绣。悦生回室问道:「他叁人何往?」若兰道:「他一齐到花园踢行头了,我收拾完,
也就要去。」悦生道:「我同你去潜窥何如?」若兰笑道:「我不要你约我。」悦生抱住亲了亲嘴道:「我
的知情冤家,那日在你府上一心想你,今日也有相会长远的日子哩。」若兰道:「官人,你莫要私偷鬼路,
恐大姐姐看见没趣。你先去,我随後就来。」悦生闻言,想他姊妹原来是一气相同的和合。暗自喜道:「有
趣,使我无累苦也。」遂撒手而出,潜至花园门外偷窥,果然姊妹等在亭上蹴鞠。陡然想起春月在板桥店中
,梦见叁妹在花园亭上踢行头,亦系此地光景。原来先徵余者,始信前缘,再一张,这主张的是珍娘,遍体
绮裳,大红绉纱裤裆,白练裙,金莲两勾,挂泛的是玉妹,满v郊 a天蓝 裤,白裙红凫。副伦的瑶妹,
玉色湘裙,猩红半露。个个风色飘扬,玉姿翩跹,齐齐呼笑。珍娘接赐一链月坠柳梢,送至玉娘身上接住,
金莲一勾,凤翔金梧,球落瑶娘玉面,双手捧势,玉兔秋香。叁人踢得大有兴趣,张来泛去,轮还转折,回
环争蹬。悦生暗自称奇,是我前生修来,有此美姬娇媚非常,文墨技艺俱备,贤德婷仪鲜有其匹。遂口占一
律道:
蹴鞠当场九月天,仙风吹下玉婵娟;
浮治粉面花含露,尘拂娥眉柳带烟。
争袖低垂笼玉笋,湘裙高卷控金莲;
几回踢罢娇无力,喜杀维扬美少年。
悦生咏罢,趋至亭前道:「叁位娘子好美踢,待卑人踢两脚何如?」珍娘笑道:「官人你站一站,小瑶儿走
抡了。」奈瑶娘无心,缠脚袋散将近身行头双手抱住,大笑道:「我不来了哩。」抱住行头一跑,转面抛于
悦生身上而去,悦生接住笑言道:「你二人也不该欺他年幼力弱,娇怯难支。」珍娘玉娘齐笑道:「你好心
疼哩。」悦生捧定行头,解绒绳放气转胞收拾度气运水已毕,道:「老珍你捣泛,老玉附抡,以全鼎足。」
悦生将行头抛送珍娘,珍娘忙展金莲踢起,一转红日高升,正落在悦生身边,被悦生用鞋尖钩住,踢了一个
满滚滚梨花,左叁脚金鱼跃水,右叁脚单凤穿花。浑身转折,前直身,後钩腿。踢的似风吹杨花空中舞,蹴
的如雪片满天沾。珍娘玉娘侍于一傍,称美道奇。
却说若兰以手拉回摇娘,潜立假山石畔,暗窥着悦生踢解数,这悦生先缓後紧,步步合局,脚脚有法。叁人
蹴鞠,让悦生一人自踢。只身头顶肩挑,股钩拐连、手送胸、膝耸前蹲,两美面观,二姝潜瞧。若兰道:「
瑶妹,我们四人同遇这风流消魂种,满腹才艺,好不得意。」瑶娘笑道:「姐姐,莫言他外才丰姿美逸,就
那行房丈夫天下少有。」珍娘叫道:「玉妹妹,你看知心人儿的手段,将行头踢了个不沾泥,脚脚有法,踢
踢在抡,也不要张泛,也不要附抡,一场之中,任他蹴耍哩。」玉娘道:「姐姐,他外像果然文雅,内才又
不让马虎。」二姝盈盈大笑。悦生踢到美处,有兴闻笑谢鞠。双手接了一个狮子抱球。珍娘接球在手道:「
官人,妾儿自在闺中,母亲所传,未曾见今日官人美踢,令妾身神清气爽。」叁人方 举步同行,下了花亭
,只见湖山石畔,转出若兰、瑶娘。笑迎道:「郎君好美踢,遍身是蹴,联落如珠不绝,妙极!妙极!令我
们喝采哩。」悦生道:「献丑耳。」遂五人鱼贯相踱而出,离花园门。只见封禄、蓝书回来道:「毛家二位
姑娘,拜上相公同四位娘娘,说另日上门叩谢。小人每人各赏一钱银封。小人不要,那姑娘不肯收回,必欲
相赏。」悦生道:「你二人可收去用。」又吩咐蓝书:「你去仇大爷家打听问安,可说相公连日田庄有事,
未得会爷深谈,改日还要奉请爷们哩。再到王爷家,亦是如此言之。」蓝书理会而去。五人趋入绣帏,珍娘
放下行头,取过棋枰,黑白二斗,安列左右,就去悦生道:「官人与妾身对奕如何?」悦生道:「卑人正要
求教,料卿四人必是高手,今日欲观卿等,四人对奕一番。珍娘玉娘你二人一局,再求兰卿瑶卿相敌,卑人
方可斗胆。」珍娘玉娘闻言先奕,悦生拱手旁观。不多时,封禄桂瓶捧盘于几供茗,悦生忙道:「封禄,你
可随我到外书房将几幅画子展开晒一晒。」就把封禄哄出,同到外面道:「你往後乐楼冯方缪叁家,可说相
公命我来看看,不日有帖来相请。」封禄理会而去。只见蓝书回家,启上相公:「王爷家中有远来的人,小
的听见那人对王爷说,寨主薛大王爷在金斗关有五万人马扎寨,只候二大王韩爷马到,即便举事,呈上一封
书。又见仇爷乘青鬃马来到王大爷家,同那远来人议话。小的见机,便不曾见王爷、仇爷说话,故此回来禀
过相公。」悦生耳中虽听,心中着忙道:「你且出去。」蓝书领诺而去。悦生心中猜疑,自道:「屡屡见二
位盟兄,言语有吞湖海之志,但不曾深向我言。此二人必成大事,若大事就,吾何安乎?不若早作全身之策
。但此事,方盼盼、冯好好、缪十娘必然深知,他叁人亦定有一二至要者。」不多时封禄飞至道:「相公,
缪十娘有要紧言语,望相公计议。方盼娘亦是如此,好娘言,不是你相公今日令你来,我也要自家来与你相
公说话。千万对你相公说,或早或晚,即来方好。」悦生闻言,料然是此事了。忙忙趋入房帏坐下,沉沉思
想,默默不语。面改其色,身如木偶。四姝住棋,一齐问道:「相公何事惊慌?有惊妾等,乞道其详。」悦
生道:「四位贤卿,事虽无碍,成则安枕,败则牵连奈何?」珍娘等惊道:「是何事,在苦于官人,切勿烦
恼。」悦生道:「仇春所为,世充必行。他二人见隋帝无道,各起鏖兵,四海震动,累有图王霸业之心,抢
关夺寨之志。卑人与他共盟,难免篡叛之党。我命令蓝书相探,蓝书前抵王宅见一远方人在彼,称是薛大王
差官,说有兵五万驻到金斗关。仇春又道:薛大王兵到,真至此地。我今自思,不若先离此地公绝唇齿
之寒,不遭此网。但芳卿等累身家业在此,是以踌蹰未决。」珍娘道:「官人,事未举,先知避,智士也。
莫待临渴掘井,此为疑人之事,幸未觉,料理惟是。」玉娘道:「官人临事不惧,见祸不畏,乃丈夫所为。
只宜潜避其发。」若兰道:「弃其舍如敝屣,细软之物可携,硬厚之件宜封。」瑶娘道:「乱离之地,百姓
困苦难堪,你我预先高飞,不罹其害,何惜屋宇,当怜生重命方是。」言未已,冯好好、方盼盼、缪十娘,
叁舆齐至。进入庭院下舆,只见叁姬趋入内室,珍娘齐迎,悦生道:「叁位临舍,有何见喻?」十娘道:「
封相公,妾等同来,欲求全生,不罹罗网,未知相公、四位姑娘,肯开一线之恩,救其残喘,妾身等自有日
用以给其身耳。」悦生道:「此语因何所致?叁位贤卿亦要明说u^知,方敢领命。」十娘道:「那仇大爷施
恩济援,门下归附不少,前月重午共舟之游,内中二位力冠叁军,气可推山,皆是仇爷王爷契下。今已招统
兵马十数万,在金斗关玉泉山驻扎,早晚到此,密约王爷、仇爷里应外合,图城屠戮,有不轨之谋。幸前日
王爷邂逅,醉露其言,要将妾等作官御,正候兵临举行。今日期将至,妾等虽在风尘,每阅无主,独相公风
雅共推,慷慨义侠,未必与他同谋。妾等叁人,情愿侍你帏房,洒扫尘使,不欲为他云御。趁此时内外无一
人知,惟我等独闻,故此特来投靠。」珍娘道:「你叁位知此利害,不必陷弃,特来相倚相公。你叁位若归
于妾帏,同侍官人,务要改去平康之品,必效我闺阁良态,方可允留。」叁妓齐道:「若得娘娘金诺,妾等
愿弃邪投正,以归清净之乡,岂存虺虿之心,如蹈前辙,天不覆,地不载,尸首异处。妾等叁人,情愿侍巾
,亦无别议。」悦生闻言,心中自揣要留,不好启口,只是不作声。把眼只望着珍娘。那珍娘是贤惠仁德之
妇,玉娘有才,不如若兰宽裕洪器,瑶娘义侠担当,各各揣知悦生心腹,是花管柳阵之辈,情罗淫网之士,
一齐说道:「既你等愿如此,何为不可?就录于帏寞,以侍良人。」叁人闻言,倒身致谢。珍娘扶住道:「
叁位妹妹,更服换妆,俺相公自当笑纳,不必怀疑。」悦生忖中大喜,暗道:「有趣的宦家,知我心腹。」
遂不辞也不语,任珍娘主张,各人将细软查搬入内,正是:
叁妓相投真义侠,准拟跨鹤上邦关。
却说悦生,心中惆怅,即与珍娘等商议,此处难居,倘二人大事一就,必徵于我,不若离此大厦,回归维扬
。幸而言息早得,先去为妙。商议定了,就令封禄雇就大车四辆,分载细软黄白之物,小车七辆,备载各妹
回维扬。珍娘打点已毕,择定次早出城,只见二舆至庭,是毛店内巧娘、卡玉莺出轿进入。珍娘等七人迎接
入内,玉莺看见绣帏物件乱叠,吃惊难言。巧娘一观,便知有远行之意,倒是今日忙来,若明日来,亦不得
相会。忙道:「前日迁家到位姨娘厚爱,粉身难报。」方欲跪下叩谢,珍娘等相扶,悦生作揖坐下。巧娘道
:「多蒙厚赠,不能相报,有先夫弃世,尚未百期。房主讨房钱,物件售毁无存,并无所倚。」遂一手将珍
娘拉于厨後。哭道:「我的娘娘,念奴无主失亲,我二人特来帮扶姨娘,可念前情,留妾等同供洒扫,愿托
终身,万望怜悯救急,铭刻不忘。」珍娘耳听心想:「向日之情,亏他二人,方有今日之乐。况我家富饶,
相公又殷实,岂多了他二人?此回维扬中馈之司,可以料理,又可付托。」遂至悦生前,对面坐下,珍娘道
:「今二位姨娘到此,官人你可猜一猜,来此何事?」悦生道:「来此必系缺乏相贷。」珍娘笑道:「恭喜
官人,我等又添两位妹妹。」悦生闻道暗道:「可是造化,俺命中花星照,只为得了下面太具之术,今不要
求媒纳彩撮合,自己上门。怎麽今日又添了五只没脚蟹!」亦不回言,只看珍娘发付。珍娘是伶俐之妇,忙
道:「二位妹妹,既来之、则安之。小妹已自主定。」玉娘笑道:「大姐姐广收英才,与消魂种帮衬哩。」
九姝大笑,好似大会瑶池,重重仙子,叠叠奇花,侍立悦生面前。悦生大喜,又命封禄添车二辆,不一时,
车夫齐备,鞍马俱全。一宿已过,次早九女各自登车。珍娘身傍带了金玉宝贝,大车载定应用物件行粮,其
余车鱼贯而行。车夫推定,出了洛阳城外,上了官道。封禄、蓝书、桂瓶,叁骑骡子。悦生长行粮车,头顶
将巾,身穿绿袍,脚踏皂靴,左悬弓、右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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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叁回 悦生舟狎戴一枝 坐列娇娃十二钗
珍瑶玉媚若兰香,美玉婷婷巧更良;
盼好十分梅映月,一枝凑令满庭芳。
话说悦生携了众家眷回家,屋宇褊窄,安住不下,随购邻乡宦大房一所,花园湖石假山,无景不备。遂移大
厦内居住。又因寝榻狭小不畅,随唤木工细造合欢床一张,长二六,宽叁八,拣采花梨木水磨造作,数月方
成。果然奇妙,雕龙舞凤,万字回纹,影照人双,纤毫莫爽。又制锦衾绣被一床,长二五,阔叁六,用蜀锦
十端,西洋棉帛二六为衬,重【衣因】叠褥,流苏大帐,金钩分挂,鸳枕叁副,安置两端。珍娘主正,玉瑶
等次之,挨序而立,惟连爱月同妹居末。日则同席合餐,夜则连衾共枕。因是才回维扬,每日间亲友相贺,
复席还礼。直到这日得闲,人安事宁,方能朝朝筵宴,夜夜追欢。交欢时必先珍娘,次则瑶玉与若兰相跨,
瑶娘联欢,玉莺承寐,巧娘披惠,好好沾身,盼盼上马,个个情浓,人人称快。诸般淫叫,爱抱浪丢,惟爱
梅初来,因事冗,悦生未暇与之相欢。爱梅见诸美太多,未能分惠,于人有限,心中抱郁不乐。今夜见他一
战多人不倦,各各美快,方知悦生之能,暗想前夫所狎,何曾如意,有时相交,不过半刻而已。今郎君力敌
十人,尚且兵强力勇,如此有趣。继而悦生抱住爱梅,爱梅淫情大荡,双足竖起。悦生举柄插入牝中,爱梅
嗳哟一声,全柄而进。牝内如火炽炭烧,又见其麈首自展自缩,妙趣非常。爱梅暗想:「此物世间鲜有,怪
道我姐姐甘心守他,不肯别醮,皆有所谓。幸而分惠与我,今日应知得意乐而承受。」搂定悦生,恩爱弗释
,腰如风前柳,身似涌浪舟。摆摆摇摇,哼叫莫述。四鼓交锋,五更未止,初逢乍会,如甘霖救燎,似饥馁
得食。爱梅这一会,愁怨东流,石心无外。同悦生枕畔盟言,天长地久,意海恩山。不觉一夜将明,残更以
息,被狂生穿花而报晓,遇名姝淫狎以雇光。众美共床,你忻我讲,这个舒腕,那个伸腰。满衾中津香气袭
,一榻内脂腻芳喷。朵朵乌云蓬乱,堆堆白玉拥帏。数株名花,吐放于雕栏,一枝玉蜡,直竖于绣幌。悦生
一夜,遍狎众美,离枕而起,着服里足,栉沐临妆。悦生趋出外庭,只见店家酆泰山,前年重九取扰悦生,
念念在心,闻得近日回家,遂买舟于广陵涛,拉妓戴一枝以侑觞,特遗僮仆来邀悦生。舟抵开泰桥,列席舟
中以候。悦生闻言,踱至桥边,登舟进舱。一枝迎邀,泰山见礼,宾主而坐。啜苔已毕,酆泰山道:「向承
悦翁相邀,常伸寸敬,今特相邀,少具杯茗,聊为洒尘耳,望乞海涵,勿叱菲薄。」悦生躬身道:「愚下微
忱,何劳覆召,足见通家至爱。」泰山道:「令姊丈生意若何?可曾回府否?」悦生道:「舍亲广南作古矣
。」泰山闻言,嗟叹不止。悦生道:「此位贤卿何人?」一枝道:「封相公,你不是我雪姐姐姐夫吗?」悦
生想道:「哦,原来是我先荆之盟妹也,失敬,失敬。」酒满金卮,肴列于几,叁人共饮。舟棹湖波,山青
树翠。岚光满目,水势悠悠。舟来山往,岸头人移。游舡似蚁,登眺如云。少顷阴云密布,霖雨骤然,舫窗
早蔽,锦缆将拴,避雨于柳堤矣。一枝擎杯恭奉悦生,悦生接迎。泰山已酣大醉,凭几而卧。一枝暗思:「
此乃雪姐姐德意之人,我闻名未会。今幸有缘,且主人大醉,不若于舟中,稍沾雨露,试试封君妙处。」遂
道:「酆管家,你老爷酒醉已酣,你可将此暖酒取去,同舡大哥吃两杯,雨止好回去。」悦生知一枝之意。
也道:「酆管家,这肴取两品去,坐在前舱,同船家等用两杯。」天还尚早,雨也未住,酆管家果然取肴拿
酒往前舱去。一枝自掩舡窗,秋波斜视送情。悦生亦恋,青年美艳,兴动如火。暗吞丹丸,立刻起马,将一
枝搂抱怀中,褪下裤裳,牝就首头,往下一坐,低低一声嗳哟,柄已全入。悦生紧紧搂定,一枝牝中如火炭
相蒸,烙得美快非常。不敢放浪,只恐醉东惊觉。悦生运机以展,挑刺之功,大创大突,一枝大快,暗想:
「妙姐姐在日,得此妙人,匿而不露,今日方识此尘世无双之物也,此我终身人也,不可轻弃,舍他难逢。
」被悦生大抢大刺,胀满琼宫,一枝交败而退。悦生彻柄,一枝瞥见,忙忙用手揩捋,惊骇道:「封郎有如
此之珍,天下鲜矣,令奴美死。君今阃政若何?」悦生道:「寒荆有十一人,俱颇贤德仁爱,明日相请至舍
一会,以便来往。」一枝又想:「此必奇物所致,又虑人多不能广沾其惠,我若不行,弃此难再。如沙取油
,若水捞针,便一月一度,以抵一年之欢。想他大娘,必是贤德之人,方能留此十余人。我今幸而赎身,就
好商量。今日不免约封君偕归一宿,以探内政,再较其本领,到彼图之。」二人相约已定,刚刚分开各坐,
泰山已觉,忙唤小二再取酒来。悦生道:「酒兴已足,幸雨稍止,趁此下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