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梯队已经全盘崩溃,是时候该派遣第二梯队了吧?”远处,时刻关注着战局情形的失败者们,在看到人形魔物的包围网,逐渐被上千人的修者冲垮冲破时,忍不住说道。
当然不可能只是这样,就是带来战力的全部。真如此,那失败者联盟还不如龟缩在家。
人形魔物虽然数量庞大,但单体战斗力实在太弱,对于个人战力过强的修者而言,只要不是贪功冒进,心急如焚失了耐心,稳扎稳打过去,完全就是被碾压的炮灰而已,不足为惧。
这样一支炮灰部队,就算只是魔物的先锋队,也不可能作为主要的战斗力,必然有其他的准备。不然话,魔物那边也真不知道,派遣这样的先锋队伍来,又是有什么必要性了。
七位失败者实力不错,也可以担任先锋队的统领指挥,但毕竟是三军之帅,难不成一开始就直接拼底牌一样的,把总帅扔出去战斗吧?故此,必然有着一支真正精锐的队伍,掌握在这七位将军手中,只待局势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随着主帅一声令下,向修者们侵袭而去。
王者护卫,本该只属于王者的护卫,只听从于自己的王者,这样一支死忠的部队,却在这场先锋战开始前,接到了来自于忠诚对象:魔物王者的命令,抽调了一部分人手,归属于先锋队的七位失败者手中,成为了他们手下最精锐的战力,也便是此刻待命的第二梯队。
不可能直接抽干任何一位王者的护卫,毕竟每一位王者的护卫数量,都十分的有限。
就算是挑选出几位王者,将其护卫全部交给失败者联盟,数量也不够撑起一支队伍来。更何况,王者护卫是每一位王者的心头肉,一下子抽干净,任何一位王者,恐怕也不会答应。
所以,干脆就从每一位王者的手中,选拔出五六位王者护卫,组合成了一支三四百人的精锐队伍。数量上得到了保障,也不至于让任何一位王者心疼。这样的第二梯队,尽管在战力上层次不齐,有些强悍王者护卫,甚至拥有尊者级别实力,有些却仅仅只是破极巅峰境界,就算释放了尊者力量,恐怕也不是前者对手,但作为一支队伍而言,总体来说还是较为平稳。
“不用着急,等他们将那些炮灰清理干净了,再上也不迟。”领头的失败者摇头笑道。
过去,一直生活在黑暗隐匿中的他,第一次手中拥有了这样的队伍,甚至比起一般的王者,还要豪华得多。虽然并不是自己的实力,但带来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畅快淋漓。屁股决定大脑,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许是在此刻选择派遣出第二梯队,进行见缝插针的打击。可内心的狂傲和轻蔑,却使得他在这一刻放弃了这个美妙的机会,打算以正面碾压的姿态,迎敌。
“很狂啊,那些畜生!”已经可以通过风,感受到对方真正战力的强悍,不得不说风尘也紧张了起来。可是当看到对方并没有现在就出手的意愿,大大方方的矗立在原地不动声色,风尘心中一喜的同时,也对魔物们这种目空一切的狂妄,有些不满和愤怒:凭什么小瞧人?
当然,纵使心中有些不忿,风尘也不至于此刻直接冲向对方:那就真的不是悍勇,而是去送死了。更何况,虽然依旧在向前推进,不可否认的,自爆的魔物,还是阻碍了风尘速度。
并不是每一头都会选择自爆,有时候仅仅只是冲上前来撕咬,有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就炸了。而这种不同,也根本无法通过外表分析出来,就连灵力波动和魔气动向,也是难以辨明。
“应该是内部做了手脚,这样就无法探明了。”风尘鏖战了一会,最后得出了结论。
正因为是内部的变化,风尘根本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去感知,除非这家伙会透视。当然,也不是说这种内部变化,就没有人能够察觉,毕竟风尘还有修为上的限制,如果更进一步,达成了尊者境界,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就算不能完全看穿,多少,也会有一些感应的。
因为无法辨明,自爆来得总是十分突兀和猝不及防,有时候风尘想要加快速度冲过去,周围全部的魔物,却在同一时刻自爆,倘若不是及时开启圣光庇佑,并且用圣光之路的瞬间而行,及时脱身那爆炸的中心,怕是会直接连着圣光庇佑一起,被那磅礴的爆炸威力粉碎。
当然也不全都是坏处,或许魔物的自爆,带来风尘难以前行的恶果,可相对的,自爆的冲击力往往不分敌我,魔物的密集性,使得这自爆的冲击力根本无法做到对自己人秋毫无妨。
往往一次爆炸,就是一片区域的魔物被殃及,明明风尘没有怎么攻击和消耗灵力,仅仅只是凭借着风行身法和御风盾阵,在魔物间来回穿梭,躲避攻击,周围的魔物,却越来越少。
是的,前进的速度慢了,可是风尘那消耗却几乎等同于零,甚至于还在缓慢的恢复中。
这一点,是风尘和采星都没有想到,但却十分愿意看到的一点,代表事物向好的方向发展中。与此同时,被搅乱节奏,被迫加快速度前行的修者们,也逐渐跟上了风尘和采星步伐。
他们也遭遇到了魔物的自爆,可是相对于风尘和采星而言,上千人的修者队伍,面对这样的魔物,处理的方式却十分简单:将一切敢于靠近的魔物,全部以远程攻击的方式,斩杀。
因为人多,所以更可以使用威力弱,但是范围极其广阔的武技,进行攻击。就算威力不足,多几个人的攻击重叠在一起,也足够将魔物斩杀,于大局毫无影响。这样的组合,相对于风尘采星而言,就要方便太多了。毕竟风尘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每一击,都必须致命。
所以,就算是魔物的攻击方式变化,这些修者也没有感觉到太大变化,没有任何的压力。
当然,他们也同样不敢松懈,就算眼前的局面很稳定,可既然是在战斗中,难保不会发生其他变化。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在一开始,凭着一腔热血跳出了城楼,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依旧保有正确的判断力。更不要说,经历了一番厮杀,原本的热血渐渐平静下来,注意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光是眼前的炮灰,根本不足以成为魔物先锋队,定然还有更强大的敌人。
多了这样一层心眼,怎么叫这群修者不小心翼翼一些?每一招一式施展,都必然有后手。
就算是冲在最前,渴望着能够立刻赶到风尘身边的白莫攸,也保留了一些珍贵的虚影。
“可以不用前进了,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上门,是最好的。”城楼上,炎破天喃喃自语。
圣光要塞拥有大范围的能力加持,并且对魔物的实力,有一定程度的削弱,但那也总是有范围限制的。此刻风尘和采星所处之处,便是那范围的界限。继续向前逼近,此消彼长的优势荡然无存,风尘和采星应对起魔物来,将会变得有些困难,也更容易,招致敌方的偷袭。
“差不多,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飞将翰宇微微眯起了眼,斟酌着是否应该出战了。
既然来到了城楼之上,当然是要选择参战。现在炮灰已经渐渐被扫清,不愿意手中沾染这些魔物鲜血的飞将翰宇,目光已经眺望到远方那些真正的魔物身上,心中的战意正在酝酿。
“那个人,你觉得如何?”傲世风云,几乎只剩下两个光杆司令的风,向云询问道。
目光在最前方的风尘身上扫过,言语中的那个人,似乎不言而明,所问内容,心知肚明。
“没有冲昏头脑,多少算是有些理智,一开始的冲锋,也可以解释为艺高人胆大,毕竟他们同伴的配合,也还算是不错。这样一来,也一并解决了,他会不会和其他人配合的问题。”云只是简单阐述了一些自己所观察到的东西,似乎没有给出风要的答案,却又似乎全部说出。
“那另外那个半精灵呢?”似乎已经对风尘的问题不再烦恼,风指向了另外一道身影。
既然和炎破天商量,要将风尘吸纳进来一起行动,那他的同伴,也就默认了要一同加入。
之前炎破天没有提及,风初来乍到也没有时间去确认风尘的同伴们,都是什么时候,默认的以为就是两个拖油瓶。可现在看来,炎破天没有提到采星,倒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情况。
风当然不知道,炎破天之所以没有提到采星,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采星的实力究竟如何,只能够按照表面上看到了,给出一个入玄巅峰的评价。这样实力,可不足以成为傲世风云的主要战力,自然而然也就被默认成为了拖油瓶,没有特意去介绍。却没有想到,拥有了圣光套装增幅,配合七彩追忆神禁之器,采星此刻所爆发出的战斗力,也相当的不错。
就算距离顶尖的强者,还有一段差距,可是和普通的破极境界,也相差无几了。甚至于,如果真的拼尽全力,哪怕是破极巅峰的惊艳一击,采星也是完全可以爆发出来,不存在问题。
这种水平,其实已经和傲世风云的正常水准,差不多。虽然有炎破天和风尘两个人顶缸,已经可以弥补寂舞和空辰天不在的大部分损失,可多一分战力,也是多一些保障。没有的话也不去强求,可现在有这个条件,风也不希望就这样放过,当然会把采星也考虑进去。
“实力一般,可以作为某支队伍的普通成员。”云的评价依旧简单,并且切中命题重心。
不需要太多的赞扬和承认,云的这一句话,就是认同,也是风可以肆意安排的保证基础。
虽然说是说风为团长,云是副团长,可实际上风云两人都是傲世风云的核心。如果可以的话,傲世风云其实应该是两位正团长,没有副团长这一种说法。故此,在这种重要的人事安排上,风不能够光凭一己之见,就随意而行,必须要询问过云的意见,征求对方的同意。
“那个盾阵师,就不需要多说了吧?”最后一道目光,留给了城楼之上的石御。
盾阵师是极为珍贵的团队辅助,就算再不擅长配合,再没有实力,只要会盾阵,哪怕只是单一的盾阵,那也是极为宝贵的团队战力。这样的人,任何一个团队,都没有理由拒绝。
“这种蠢问题,就不用多问了。”云斜了风一眼,有些懒得回答这个根本不用问的问题。
不让盾阵师入队?除非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风和云当然都不在其列。
原本还说寂舞不在,其灵域的存在,带给傲世风云的整体实力增幅没有了,对傲世风云而言,是非常大的一笔损失。可现在,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位盾阵师,就目前看,至少也能附着双重盾阵。这样一算,别说损失了,恐怕最后得到的战力增幅,比悍将寂舞在的时候还要更多。如果不是因为对寂舞和空辰天的安危依旧担忧,怕是风已经对这情况,笑得合不拢嘴。
四个人,只要能比较好的融入到傲世风云佣兵团里,将在这场战争中,起到极大的作用。
“闲聊到此为止,我们也该出手了,不然一会,可少不了要被叼哥挤兑。”眼前的炮灰清扫已经渐渐步入尾声,地方的正式部队随时都可能出动,风也没有继续在城楼上待着的想法了。招呼了一声云,便轻轻的跳出了城楼,以不疾不徐的速度,朝着前方的队伍追去。
很平淡,很普通,就好像茶余饭后的闲谈散步一般,甚至没有引起城楼上任何的关注。
“果然,这灵域,恐怕已经要突入尊者境界了,真是可怕啊,傲世风云。”不远处,注意到风的平淡行去,炎破天眼中闪过一抹惊悸:他看出,在这平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