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玄幻小说 > 早安传记 > 正文 第三十章 负屃
    作为三大学院,每个学员都有自己的寝室,而早安也不例外,早安的寝室几乎就是来的时候的样子,因为早安想不到还需要什么,一张床,一个桌椅,一个镜子,一个衣柜,一个卫生间。

    而早安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的就是从音乐课里拿出的玉笛,早安看着面前的玉笛,心里有着些想法,早安知道这个玉笛几乎被学院里的那群老师用了不知道几千万种方法试过,就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据说甚至连禁咒毁灭都有人砸过,愣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大家都已经对这个玉笛绝望了,而早安所依靠的,无非就是自己也是地球来人。

    早安分出自己的一丝精神力,向着玉笛渗透而去,早安精细的扫描着每个角落,但是很遗憾,玉笛上没有任何提示,早安皱了皱眉,将精神力向着穗子扫去。

    只是感觉到一股吸力,但是早安感叹道:又是这种感觉,这些前辈怎么都那么爱这口。随后,眼前一黑,来到了一个莫名的空间,而早安最在意的是空间里的出现的这个男子。

    看到这个男子的第一眼,早安就想到了上辈子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一句:世有公子,温润如玉。早安觉得这句话似乎就是为这种人而生的,只是单纯的看了一眼,早安就觉得面前的白衣男子已是百世好友一般,虽然知道这不正常,但却丝毫提不起防备的心思,只觉得就这样被害死也是愿意的。

    那名男子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了,对早安的到来没有惊讶,只是看着远处的风景,手中拿着的明明就是早安之前手中的玉笛,而远处的风景中,一个穿着粗布的小孩,手中拿着的依稀可以分辨仍是那个玉笛,只是看起来色泽要淡上些许,小孩靠在一个木屋前,脸色带着丝丝的欢愉,明明是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足。

    早安看到这里,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面前的场景,当是这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的从前,而面前这人,当是在想念家乡,看到这一幕,早安口中不自觉的吟颂道: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这是前世纳兰性德的一首词,也是早安高中时候曾经苦苦背诵不肯放弃的其中一首。

    而听到这里,面前的人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缓缓地转过了身,而不出意料的,面前的人虽然脸上有泪,却依旧让人有着亲近的想法,这人转身后毫不掩饰脸上的泪痕,随后微微一笑道:你好,故乡人,让你看笑话了,对了,你可以称我为负屃。

    早安听到这里,微微一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这个名字略有怪异,而那人的下一句便说道:我的时间已经不久了,就不浪费了,请君欣赏我一曲横笛,作为我赠与你的一份礼物。

    而后,早安只觉得面前一阵光怪陆离,再次看清已经是另一幅场景,周围是一片城镇,镇子普通没有特色,但是早安可以明显的看出周围的人们惊恐的样子,顺着众人惊恐的眼光,早安抬起了头,这一刻,连早安的脸色也是一变,只见繁星点点的夜空中,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天边,这种情况就算是普通人都猜得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早安更是知道,在羽族的古老记载中血月就是毁灭的象征,只在羽族始祖留下的只语片言中,就已经知道是连那位早已经不知道哪里潇洒去了的始祖都吓破胆的灾难。

    而下一刻,耳边突兀的出现一声叹息,只见夜空中,一袭白衣掠过,定在血月前,抬起头,凝视着血月,而血月在那人的凝视下似乎受到了挑衅或是刺激,竟然给人血色沸腾起来的感觉,而那人只是抬起了手中的玉笛,放在嘴边。随后,只听见一阵悦耳的笛音响起,令人心平气静,早安也觉得对于血月的恐惧顿时小了许多,但最重要的是,血月原本有些沸腾的血色,居然离开了血月,直射向了那人,而那人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吹着笛子,似乎其他的事在他笛声响起以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直到血色到了他的身前,才似乎受到了什么的阻挡,消散了开来,就这样,双方僵持了起来。

    血月上的血色沸腾,却依旧近不了那人的身。

    那人危险在前,却依旧闭着眼,安静的吹奏着自己的音乐。

    直到,乐声开始高涨,血月上血色终于开始淡薄,而血色几乎到了那人眼前。

    终于,似乎是回光返照的,血月的血色一瞬之间沸腾了起来,强横的击向了那人,血色也突然的变粗壮了许多,而生死之间,那人终于做出了反应。

    只见那人睁开眼,看着血色,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嘴角勾起,小声的道:不管怎么样,这次算你输了。随后血色毫无阻碍的冲进了那人身上。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那人只是看着皎洁的月亮,轻柔的笑着,不给人丝毫阴柔的感觉,只是恰到好处。而月亮在这笑意下黯然的将月光淡去,那人的生机也以早安能见的速度消失而去,而后缓缓的从天空飘落。

    而后,突兀的,安静再次被打破,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一身黄色衣衫,叹息一声道:好不容易修来的半圣之身,可惜了。而后愣愣看着那袭白衣,再次开口道:我不如你,那就让我为你做最后的一件事吧。

    说完,只见那人抬起手,双手做撕裂状,口中吐出两字:开天。

    只见天上的黑色突然的被撕开,露出了明亮的颜色,而黑色的天幕则拼命的向着内侧挤压而去,看着那身黄衣吃力的模样,明明支撑不了多久,而这时那轮月亮再次明亮,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想来是月亮上,传来一个声音:退去。

    而后黑色天际就这般停止住,那身黄衣看到这里,扭头看着那褪去血色的月,落了下去,打坐了起来。

    而黑色天幕后面明亮的天空,才似反应迟钝的老人,开始给人莫测而又难言的变幻,直到一段时间后,天空落下了一缕明黄色的光线,向着那袭白衣直射而去,近了的时候,分出了一小股进入了白衣人的笛子中。

    而这时,早安才突然的发现,那人的气质开始了变幻,变成了之前幻境中熟悉的莫名亲切感。

    而后,那袭白衣,应该说是早安看到过的负屃,竟然在这时醒了过来,负屃看着面前的黄衣人,浅笑道:我道是谁会如此拼命的帮我,原来是你回来了。

    而那个黄衣人看着负屃,啧啧说道: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你突破了圣境,真是赚大了。

    而负屃则不然的说道:没啥可赚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输家,而且。负屃明显一顿才道:圣境也救不了我的命,只能说留有那么一丝生机。

    黄衣人听到这,明显脸色一变,声音甚至有些变调的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圣境之人不死不灭,怎么可能就出问题了?

    而负屃却没有多说这个,转身看着早安所在的村子,说道:你看,那个不算什么的小村庄,你知道吗,那就是我的出生地。

    而那黄衣人不言,脸色变幻着,而负屃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那年我父亲来到这个村庄见到了我的母亲,很奇怪的,他停下了脚步,在这里娶了我母亲,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不过在我父亲的形容和村民的言辞里,我大致知道我母亲是一个在村里很漂亮,但是在见多识广的父亲眼里只能算的上清秀的女子,但是我父亲还是停了下来,并且娶了我母亲,在这个平凡的小山村里平淡的过了半辈子,而我,就是这一切的终止符,我在这个小村庄生活了十四年,也就是说直到我母亲去世十四年,我才知道的一切,那年,我才知道我母亲为了生我跟父亲吵了很多架,那年,我才知道养我十四年的父亲有多恨我,也是那年,我父亲扔下一本书,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也靠这本书活到了现在。

    负屃说着这个故事,脸上的表情从看到故乡的喜悦,到平常淡淡的微笑,直到现在的面无表情,然后,负屃展颜一笑道:但是,我还知道,我父亲很爱我,我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那十四年里,我父亲是爱我的,不管是帮我默默筑基还是打通筋骨,还有那宠溺的笑容,我还知道,在我初次行走的时候,我父亲还在我身边陪着我,我还知道,我身上的保护符就是我父亲亲手中下的,虽然已经没用了,但我还留着,我唯一的怨念也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解除了,甚至我父亲能够在这里陪我十四年,现在想来,那是如此的殊荣,甚至奢侈。

    负屃最后说道:我爱这里,虽然在只是生活了十四年,但我依旧只把这里当做故乡,而现在,我成圣了,但是我清醒不了多久,我只能这么做,我对不起故乡人,但我更不愿让我的父亲心血浪费。

    说到这负屃转过身,说道: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帮我。

    然后,负屃一袭白衣再次飘向空中。

    早安正想看清楚负屃想干什么的时候,整个画面开始支离破碎了起来,之后早安只觉得脑子里嘭的,整个画面就此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那么一句话:洗月笛,思乡佩,鸳鸯结,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