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知晓柳护卫的顾忌,便又嘱咐了一句,“我与顾掌柜是熟识,柳叔带阿青放心回去便是。”
“是,公子。”
柳叔不再多说,见书童阿青还在磨磨蹭蹭便干脆一手将阿青的后领子牵住,提着便走了。
见两人走远,顾七轻笑:“你这护卫刚刚什么眼神,是怕价钱谈不拢,我会宰了你?放心,四海做的是正经买卖。”
风清无奈一笑:“阿七又在玩笑了。”
“别叫那么肉麻,咱两也就是谈了两桩不算愉快的买卖的关系,风先生还是叫我顾掌柜吧。”
风清觉得嘴巴有些发苦,只是这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旁的话,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远安镇。”
“既然图纸已经给你了,钱货两清,四海的人明日一早便会撤出远安镇。”说罢顾七起身拿走了桌面上的木匣子:
“多谢风先生的慷慨,在下就不打扰先生的大事了,后会无期。”
风清起身,沉默了片刻:“那便祝顾掌柜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顾七离开,走出数丈后方才伸手摆了摆:“借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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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顾七带着四海镖局的人如约撤出了远安镇,只是一行人行至临平镇时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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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平镇距离远安镇不过几十里地,如今借着远安镇的繁华,临平镇也日渐繁华起来,再不是半年前,顾大年带着刚刚穿越不久的顾七逃荒到临平镇时所见的萧条光景了。
一行人熟门熟路穿过热闹的主街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处大宅院的后门。
后门的样式并不起眼,惹人注意的是后门边上有一棵两人粗的老梧桐树。
这老树前头遭了大灾,大半的树枝都枯了,只有一处生出新枝发了嫩芽,不过寥寥几片,翠绿翠绿的,朝着向阳处,显得生机勃勃。
老梧桐树的边上有一口百年老井,井口处刻着一个大大的周字。
黄山海将马交给一旁的手下,亲自上前扣门;三声轻扣,只最后一声用了些力气,如此规律的重复了四五次,就见有一灰衣管事开门迎了出来。
那管事显然也是认识黄山海的,一见便笑道:“是黄兄弟来了。赶巧了,大爷昨日刚到宅子里,如今正在书房呢,我去禀一声,就说黄兄弟过来了,大爷定是要见你的。”
“周管事先不忙。”黄山海说着侧开半个身,将身后的人让了出来:“劳烦您禀一声,就说我家七爷也来了。”
“是顾大掌柜?”
周管事惊讶,等看清黄山海身后的人,忙又笑道:“真是赶巧了,刚刚我家大爷还问起顾大掌柜,准备让小的叫人去给顾大掌柜传个信。没想到顾掌柜这会儿就来了。”
周管事将一行人迎进了花厅,上了茶水,又叫小厮去传话。半盏茶的功夫便见周璃带着几卷账目走了进来。
周璃将卷册往顾七身侧的茶桌上一推,笑道:“昨日我来时,知你在远安镇,正想着要不要叫人去通知你一声,没想到你到先来了。
这些都是这几月何松镇那边四海镖局的账目,我已经过了一边,你也一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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