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棠不可置信的眨巴着眼睛，卫玖鸢卫副使…夸她了？
她还那般亲密的叫她小十一？
她好喜欢！
沈思棠难掩欢喜，眼睛亮亮的看着卫玖鸢。
卫玖鸢天天跟一堆大男人混在一起，脾气异常火爆，不过她要是娇弱可欺，如何在督察院立足？
燕朝虽能接受女子入朝为官，可真正能混出名堂的又有几个？
卫玖鸢身在督察院,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弱者是没有资格往高处走的。
没人知道为了成为副都御使，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吃了多少苦头，又受了多少伤，留下了多少丑陋的疤痕！
她不后悔,因为她有她想做的事情，为此付出代价她心甘情愿。
卫玖鸢小时候亲眼目睹无辜的百姓被冤枉致死,从那以后她便立誓，有朝一日她若入朝为官，定不会让百姓蒙受不白之冤。
因此当她知道沈思棠的所作所为后，她便明白她们是一路人。
还没见面她就已经很喜欢新来的小十一了，如今她有能力了，她不仅想保护百姓，还想保护小十一。
她走过的路，她吃过的苦，不想让同为女子的小十一也都经历一遍了。
何新远等人都看呆了，一个个要么张着嘴巴，要么揉揉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卫玖鸢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什么意思！搞区别对待？
沐淮川清了清嗓子：“没听到督公的命令吗？没事做了？”八壹中文網
听了这话，众人立马散了。
沈思棠看着他们的背影疑惑道：“督公不让我们查三皇子的案子，那要从何查起？”
南疆在都城安插眼线，恐怕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都城这么多人，难道一个一个去查他们的来历？
沐淮川在边上回应她：“他们这两个月总归掌握了一些线索，知道该怎么查，走吧,你跟我去天机堂。”
沈思棠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天机堂的茶室内，沐淮川直言问她：“三皇子一案，你还查到了什么？”
沈思棠眨巴着眼睛：“督公不是不让查吗？”
“又没说要查三皇子。”沐淮川看着她说：“你之前在这里要过许望达的卷宗，对吧？”
沈思棠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头，这里是督察院，沐淮川是右御史，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
“没错，我查过。”
“查到什么了？”
“右御史在那之后应该看过许望达的卷宗了，我所看到的便是你所看到的。”沈思棠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几分：“许望达是皇后的人。”
沐淮川笑了笑，而后摇头：“你错了，许望达与皇后有隔阂。”
闻言沈思棠一愣，呆滞的看着沐淮川。
沐淮川继续说道：“许望达曾经在皇后身边伺候，不过多年前因为一件事情，皇后重罚了他，还将他革职了,许望达在宫里做了两年苦役，之后被重新分配到了内务府，没过几年便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沈思棠心惊：“许望达背后的人不是皇后！”
不仅不是皇后,还极有可能是跟皇后有仇之人，要不然为何偏偏提拔了许望达？
若是说许望达背后没人，他是靠自己的努力爬到内务府总管这个位子上的，沈思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没做过错事倒也罢了，许望达这种被皇后惩治过的人，若没人帮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往上爬了。
沈思棠看向沐淮川：“这些事为什么卷宗上没有？”
沐淮川眼神微闪：“当年那件事有关皇族颜面，陛下有旨不得宣扬。”
沈思棠听了这话更疑惑了：“那右御史如何得知？”
沐淮川没有回答她，片刻后他答非所问的回了句：“许望达背后的人藏得很深。”
沈思棠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怕是身份也不低，要不然皇后怎会任由他成为内务府总管。”
“你不了解皇后。”沐淮川感慨道：“皇后娘娘从来不管宫里的琐事，哪怕她执掌凤印，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沈思棠感到诧异：“那宫里的事情？”
“都是陛下派人在管，淑贵妃虽有协理六宫的名头，但陛下从不让她掌权，以免她让皇后受了委屈。”
沈思棠恍然，看来永庆帝是真的很喜欢皇后娘娘，难怪他如此宠爱六皇子君庭宴。
若不是燕朝有立长不立嫡的规矩，恐怕这太子之位非君庭宴莫属。
沈思棠忍不住想：君庭宴真的甘心吗？
他是嫡子，又是永庆帝最宠爱的皇子，却因为不是长子而与皇位无缘，他心里能舒服吗？
“你在想什么？”沐淮川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思棠回过神来，轻声道：“我在想…许望达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许望达并不是重点。”沐淮川提醒她：“督公的命令是，把南疆安插在都城的眼睛找出来杀了。”
沈思棠沉吟道：“南疆人擅用毒，许望达与李贵川有过接触，极有可能许望达知道一些关于蛊毒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许望达的确很可疑，但要查许望达势必牵连三皇子的案子。”
不需要沐淮川把话说明白，沈思棠已经懂了，督公有令，三皇子一案不得再查，言下之意就算许望达有嫌疑，也只能放过。
但是督公私底下又跟她说了，让她暗中查探，所以她还是可以查的。
许望达的卷宗她看过，只知道他曾经是皇后的人，先前她以为皇后和六皇子与三皇子的死有关，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她首先要弄清楚，许望达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沈思棠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三皇子的死极有可能跟南疆有关，那么杀害三皇子的人，难道暗中与南疆勾结？
若是如此，岂不是意味着朝堂上有投靠南疆的细作？
沈思棠细思极恐，督公下令让他们把南疆安插在都城的眼睛找出来杀了，是为杀鸡儆猴？
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她得好好梳理。
目前她所掌握的线索远没有其他几位副都御使多，看来得等他们查到点什么，才能知道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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