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搬来自己的小破凳子,又小又短的水果刀,把好好的西瓜,切的乱七八糟。
随手掰成奇形怪状的样子,也能吃的很开心。
弄毕设的那些天虽然闹心,也终究撑过来了,过后再回想,就像失忆了一样,并没有在脑海里留下更深的沟壑。
这算是大学里的最后一门考试,随着答辩的结束,也落下了帷幕。
各班准备吃散伙饭,室友都在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带走,不能的送人或者卖掉。
校园广播只剩下离别频道,除了毕业生感言,就是那些伤感的歌。
唱初恋的,唱上铺的同学的,唱未来畅想的
整个校园都弥漫着要毕业的气息,明明每年都有人离去,明明只是学校里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跟家花租了民国时期的校服,白耗子租了中山装。我不知道小白脸怎么样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虽然知道他还生活在家花和白耗子的世界里,却不在我的世界了。
照相的时候,我总是说我跟家花是情侣装,假想我们青梅竹马,从学生,到中年,到老年。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路牵着手走过。
大学里也没有什么女朋友,我是真的想过,干脆就跟花花过下半生吧。
一个挺好的姑娘,虽然临近毕业时,明显的发胖了。
日渐圆润的脸蛋,更可爱了。
如果按照世俗的眼光,我必须要结婚,她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们可以养一个女儿,笑起来和她一样可爱,小脸圆圆的,红扑扑的。扎两个小辫,穿一套水蓝色碎花裙,黑色圆头小皮鞋。
想象着她拿着小皮球向我们跑来的样子,就觉得心动。
如果没有发生我和小白脸的那件事,未来很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白耗子和小白脸领养一个儿子,淘气、顽皮、爱运动。
他们的儿子和我们的女儿,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定是老了,竟然开始想象这些过于现实的梦。
明明还年轻着,卻自以为老了。
白耗子穿中山装还挺帅的,忽然觉得他有一种儒雅的感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真让我眼前一亮,搂着他肩膀一个劲的夸:“哎,你穿这身真不错,特别好看特适合你,有一种儒雅的感觉”
白耗子拍掉我的手,把我往家花那边推:“去去去,别整的跟个异性恋似的,去干你该干的事吧。”
这么说着,白耗子脸上还堆着坏笑。
“哎呀我这灯泡是不是太亮了,亮的我自己都睁不开眼啊。”
我使劲儿打他一下:“说啥呢,好好拍照,这衣服晚上还得还呢,不拍浪费钱。”
“你看看你俩,女才妾貌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这多突兀,我给你俩照就行了,就当我是民国摄影师吧哈哈哈哈哈哈”
“快照快照,咱仨还啥跟啥。”
“不是啊,我这瓦数太大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这得有一千瓦了啊不对,得赶上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