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铜火蚁蛊盅内绽放的火云炽烈霸道,王姓族老从始至今连名号都没报出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火云给吞了。【无弹窗网】
而那火云……
竟然真如一头兽般不断“咀嚼”炼化着被吞入其中的王姓族老。
一开始,那王姓族老还在不断反抗,化境之威混合着真气左冲右突,把那坨赤色血云都冲撞得东鼓一块,西鼓一块,好像一个橡皮球随时都能被冲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火云内的动静愈来愈小,最终归于寂静。
武馆内,同样寂静如死。
——那可是化境大师啊!
这么一搞,谁还敢上去用拳头讲理?那化境大师的境遇可还历历在目!
徐庆脸色沉静,继续端坐太师椅,看起来高深莫测。
便是余怜都有“哇!先生这么厉害呀!”的错觉,可实际上,厉害的是那赤铜火蚁蛊啊。
现在,徐庆的心神都在那赤铜火蚁蛊上,这蛊盅被蛊真人赠予自己后一直未曾得用,如今一用却是立竿见影,一举建立战功!而他也终于明白当初蛊真人所谓意外惊喜是什么了。
这尸蛊不仅采用了至阳至烈的赤铜火蚁为原料,更是被蛊真人炼化了一头“云兽”在其中。
何谓云兽?
生于高天之上,云气精灵蜕而为兽者,便是云兽。
这云兽生性懒惰,体型巨大,常因高天之上浓郁的天地元气而蜕变成兽。云兽只有最初的本能,虽然同为精灵鬼怪寿元悠长,可高天之上的云兽数量众多,相互吞噬碰撞,很少有云兽能活过十年,而那些活得久的云兽往往会因为喜好更浓郁的天地元气而本能的向上飘,所以不常见到。
云兽自然是不错的炼制材料,可他们虽然愚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擒拿的。
主要是高天之上太凶险了。
除却云兽,罡风雷电哪一个是容易对付的?
而云兽的价值嘛……其实也就那样。
所以云兽自古以来没什么外界威胁,高天之上倒是不少。
这蛊真人倒也恨,为了炼制新蛊,竟然舍命取了云兽炼入其中……
那云兽有些许灵性,再以五十头赤铜火蚁尸骸为阵,吞噬血r化作自身精元,假以时日,这赤铜火蚁蛊未尝不能变成另外一种灵兽。
——是的,被吞的那王姓族老真就被笑话了。
真气,血r,精气被赤铜火蚁啃得一干二净,随后经过阵法炼化融入云兽当中,再经由阵法反哺到赤铜火蚁上,如此一来形成循环,生生不息。
旁门蛊真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徐庆感慨完毕,却发现周围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
像是在看怪物。
好吧,现在自己手托赤铜蛊盅,蛊盅上飘着一缕轻烟般的红雾,而在红雾顶端确实一大坨翻滚不休,如同滚滚血浪的巨大云朵。
徐庆笑了:“诶,你看像不像蘑菇?”
余怜怔怔回神,然后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这么恶心恐怖的蘑菇!”
好吧,旁门真人的手段在视觉效果上还是有点渗人的。
徐庆这边一战建功,却是吓坏了刚在门口扒望的教谕,那厮眼见那族老被吞噬炼化,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他趁着里面那“凶人”没注意到自己,撒丫子就跑,又去王府报信去了。
这边余怜也坐不住了呀。
她心有揣揣,正胡思乱想中。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刚才那老头看起来地位不低呀,就这么弄死那还了得?”
“自己当初怎么脑子一热就跟了这么一个货呢……”
想到此处,悲从中来。
余怜扬起脸蛋,一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
徐庆见状一巴掌呼在在余怜的小脑瓜子后面:“想什么呢?”
余怜:“别闹,我烦着呢!”
哟呵……
还挺个性。
徐庆索性任由小妮子乱想,自己怎闭目养神,打磨自身。
……
那教谕又风风火火回到王府,正大呼小叫找王氏家主的时候就撞见正陪着贵客出来的王家家主。
那家主一见手下人大呼小叫,面色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教谕一愣,这话听着咋那么熟悉?
不过眼下管不了那么多,教谕直接把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王氏家主面若猪肝,显然在竭力压制怒气,只是碍于贵客在旁边不好发作,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竟有如此狂徒!”
“方先生,家中糗事却让阁下见笑了,我就不送您了,改日咱们再聚!”
王家座上宾,被称作“方先生”的人却是个年轻人,他容颜俊美,气质潇洒,听完整件事后,剑眉微皱:“此子猖狂,不若我和阁下一同前往?”
“不用劳烦阁下……”
“不用客气……”
总之,不管王氏家主怎么拒绝,那方先生反正就是要去看看。
也许在“方先生”看来,那踢馆还伤人性命的家伙着实可恶,而他仗剑走天涯,自然是去看看的。
毕竟,路不平,有人踩!
可王氏家主却心有揣揣,妈蛋,听那教谕言说,那来寻衅的家伙好像和自家是有过节的……嗯,想起来了,王秀那孩子之前好像借过一些人手,说是发现了既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提升整个家族的实力。
可最后那件事却因为一位宗师的参与而不了了之。
……真境宗师啊!
既然有真境宗师参与,那还有什么好过问的?
王氏家主当即把王秀打入禁闭室思过,至今还没出来呢。
可没想到,当初那件事竟然还没了结?
难道前来寻衅之人的背后,有真境宗师撑腰?
其实他也猜对了,徐庆身后确实有真境宗师,只不过这个真境宗师不是那个真境宗师,这个真境宗师比那个真境宗师还要不讲理!
总之,在这个担忧当中,一行数人来到王氏武馆前。
王氏族长见到门口的吃瓜群众时心情是复杂的。
当他感知到馆内传来的元气波动时,心情就更他(妈)复杂了。
王氏族长站定,向着馆内喊道:“里面那么小友,还请出来说话,我王氏一族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赔偿!我们,毕竟是讲理的嘛!”
“哦?”
徐庆手托红云,带着余怜从武馆内走出,面带微笑,笑容温柔和煦:“可我现在不想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