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亚，你记住，我们的任务是猎杀有价值的目标，不是见鬼子就开枪。你知道今天都在干什么吗，还要我说多少次。”狄安娜大声的呵斥着一个新兵，因为她的不冷静，她们这一组今天就干掉个德军小兵，其余就在不停的跑，几次差点丧命。
“敏感的丫头。”秦牧拉下棉帽，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狄安娜根本不相信政治部通告的自己死亡，那一天她也在场，秦牧消失的方式太过诡异。
卡亚是这次分配过来新兵中反应最慢的一个，枪法不错，但战场意识太差。刚开始谁都不愿意带她，狄安娜却主动要求和卡亚组队。只有秦牧知道，在几次他救了狄安娜之后，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
秦牧如今要在战场上做点手脚，他自信没人能看得出来，但他小看了女人在一些方面的直觉。
这段时间以来，原本显得冰凉冷酷的狄安娜又有了笑脸，偶尔也开始与身边几个女兵说笑，她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特别在她遇到危险时，这种感觉就越加强烈，她试着不管背后的危险，只顾自己跑路，结果是自己几次都没事。
狄安娜故意选了个根本不适合做狙击手的伙伴，今天的经历让她肯定秦牧就在她的身边，而且在专门的保护她，这让她很开心。只是聪明的她明白，秦牧上次怪异离开，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有她也没有刻意去寻找秦牧。
时间过的很快，战场形势变化的更快。德军在11月就被两路近百万的苏军合围在斯大林格勒，现在他们的地面补给已经被切断，冰天雪地中，大部分德军仍穿着单衣。他们将自己的行军毯改成大衣，又从斯大林格勒的百姓手里抢夺了一部分棉衣，这让他们在战斗中，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乞丐，但他们仍然在顽强的战斗着。
相比之下，苏军如今的待遇要比德军好的多，他们从开始就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在加上62集团军的英勇作战，硬是让德军无法切断从伏尔加河上过来的运输线，因此，苏军的补给还是比较充裕的。只是进入12月以来，伏尔加河上开始有冰凌出现，船只经常会被冰凌卡住，甚至撞破，给苏军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卡亚，今天做的不错，你现在越来越出色了。”狄安娜拍了拍卡亚的肩膀。
看的出刚开始卡亚还想避开狄安娜的手掌，但她忍住了，憨憨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跟着狄安娜进入了地下室。
如今苏军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已经习惯了以60~80人为作战单位行动，这一处地下室以及坑道中有超过50个苏军战士。这半个多月来，德军的退缩与不作为，让苏军有些懈怠，在加上天气寒冷，他们在地下室里生了火，通过地面的烟囱将碳气排出。现在不仅是苏军，德军也是如此，不生火，是要冻死人的。
秦牧坐在一群战士中默默的喝着热水，不时的与边上战友说笑几句。狄安娜下来后，她背后的卡亚缓缓的向四周看了看，似乎这个充满恶臭与烟草气的环境让她有些不舒服。
原本还与战士们聊天的秦牧狠狠皱起了眉头，突兀的站了起来。
“吃坏肚子了吧。“
“憋坏了吧。“
不理周围战士的调笑，秦牧从人堆里跨了出去，倒也没引起多少注意，只是卡亚看了过来，那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快速关上了地下室的伪装大门，其实现在也没必要伪装什么了，冒着烟气的通风口已经暴露了地下室的位置。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冒烟口都说明了地下有人，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关心这个了。
德军目前在夜晚只能被动防守，他们早已失去之前耀武扬威的资格。12月份斯大林格勒的夜晚太冷，就连苏军也很少在夜晚发动进攻，更不要说缺衣少食的德军了，可今晚偏偏就有德军出来偷袭。
莱茵卡顿18岁加入党卫军，参加了几乎所有的入侵战斗，由一名普通的士兵积累战功，如今已经晋升为中尉。他带领一个排作为先锋，快速的通过这个开阔区，今晚必须要有一定的收获，否则，弟兄们就要活活冻死了。
与国防军相比，党卫军的攻击意识更加强烈。他们在希特勒的洗脑下，就是一台台行走的战争机器，将近1个营的党卫军，拖着几乎冻僵的身子，在大雪的掩护下向这边围了上来。然后他们就听到了风雪中传来了奇怪的马达声。
暴风雪遮掩了德军的进攻，同时也让进攻的德军视线模糊。风雪中突然出现的“嗡嗡”声让莱茵卡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大声的喊叫着冲锋，只有赶快进入对面的大楼，才可以有一线生机。奔跑中，他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源头，可举目四望，除了风雪什么都没有。
“快看，在天上。”
“天哪”
“哪是什么？”
没有德国人肯承认自己与之对战的是什么，否则他们就要崩溃。
地面积雪的反光，清晰的映衬着风雪中那一道人影，梦幻般的羽翼在其背后肆意飞舞着。无数道光鞭，灭世般的席卷而下。连枪都忘记使用的德军就这样成片的倒在积雪之中，直到有人开始反击。
然而，让德军惊恐的是无数子弹与火箭弹只能在那道天使般的影子身旁停留，似乎是无数烟花在他身边绽放。德军开始崩溃，他们胡乱叫嚷着，奔跑着。身边的战友在不断的倒下，每个人似乎都活在自己噩梦中般不真实。
莱茵卡顿孤立的看着凄惨倒下的士兵，他冲的太快，几乎已经站在秦牧的正下放，火箭弹与子弹的残片以及无数弹壳洒落在他面前。清脆的撞击声中，他艰难的举起了自己的枪，之后被扫成碎片，在他最后的记忆中，天空中的人影似乎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对一个战斗意志如此坚定的战士，秦牧是敬佩的。但只要在战场上对自己举枪，秦牧就绝不会手软。
一个多月来，秦牧谨慎的变换了多个身份，但他没有再遇到过契约者。上次昙花一现的3s级契约者在找不到秦牧后就消失了。今天跟随狄安娜出现的卡亚不是突然变精明了，是被换掉了。
显然，这段时间，主神空间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自己的生存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反正自己要完了，暴怒中的主神，索性不顾消耗不多的能量，发动3s契约者进来绞杀秦牧。
在这个世界寻找如今的秦牧，无异于大海捞针。主神寄希望与秦牧接触较多的人那里得到信息。第一个要注意的肯定选狄安娜，
“看来，这几颗空间种子是保不住了。“秦牧有些可惜的说道。
“就算他被我压制，可时间有限不说，使徒的手段也不是你能抗衡的。“蓝天放面对秦牧的固执，第一次选择了出手，在这个只有一个残破空间的地方，蓝天放的顾忌要小的多。
与这个残破空间一样，蓝天放也属于残破的空间智慧。只是这里的空间保留的是力量，蓝天放保存的是智力。
蓝天放的等级太高，就算是在主神空间的主场，蓝天放也可以暂时压制住他的战士。同样麻烦的是，对方的等级也比秦牧高出一大阶。
今晚德军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而且这队德军明显是出来抢夺物资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苏军，现在哪怕是一件破棉袄都是德军争夺的物资。
以狄安娜她们这么点人，秦牧不出手，肯定全军覆没。但只要一出手，秦牧也就暴露了。于是秦牧毫不犹豫的出来干掉了这队德军，反正是暴露，还不如痛快点。当狄安娜她们听到枪声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了遍地的德军尸体。
放哨的苏军也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德军在进入他们视线前就被秦牧干掉了，哨兵只见到了猛烈的枪火闪烁，还没接近这里，枪声就停止了，他们看到东西不比狄安娜多多少。
满是冰凌的海面上，几头被突破音障的尖啸声，吓得快速下潜的海豹抬起了头，面前原本要登上去的冰山哪去了。就在它们发呆的时候，巨响在不远处炸响，这次它们没有逃过去，震晕的身体被狂涌的海潮卷起砸下时，已经被细小的冰凌撕扯的稀烂。
两道摇晃的人影在天空中对峙着，只是张着羽翼的身影更显得狼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