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赌场中,兴奋的涨红了脸庞略显疯狂的人们,挥舞着手中那一张张写有字样的纸条,粗壮的手臂暴起根根青筋,一声声发自心底的嘶吼回荡在索菲娅赌场的大厅内,即使如小精灵莫妮卡与精灵少女伊丽达这样第一次进入赌场的人,也渐渐被这种带有疯狂意味的气氛所感染,肢体上的动作也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在痞子精灵罗德利没有理会小精灵莫妮卡的请求,依然把赌注押在那只宛如野鸡一般的魔兽身上后,一场血腥的斗兽即将上演。
“下面开始第一场比赛,赤舌箭尾鼠与蓝翎蛇鹭之间的战斗!”
“请诸位拿好手中的凭据,并依此兑换奖励!”
“如有丢失,本赌场恕不接受!”
身穿黑色精致燕尾礼服,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荷官再大声宣读过赌场要求之后,微微向看守在笼子边的侍应一点头,手一挥。
后者在看到荷官的举动后,随即动作麻利的打开关押在笼子里的两只魔兽,把它们放了出来。
甫一获得自由,两只魔兽还显得有些迷惘,先是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圈,之后它们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彼此。
为了增加这些小型魔兽的好战性,自从它们被捕获的那一天起,就仅仅喂食一点,始终让其保持一定的饥饿感,增加其嗜血性。
所以当两只魔兽看到彼此的那一刻,双方的眼睛里倒映着两个字‘食物’,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便正式展开,身躯虽然娇小,却更显灵活,闪转腾挪间的厮杀更显血腥。
加之被强烈的饥饿感迫使,厮杀中的两只魔兽没有任何的战斗技巧,有的只是你来我往的厮杀。
满口细密利齿,赤色箭尾是赤舌箭尾鼠的最强武器,每当咬住对方之时,赤色箭尾则会不停的撞击对手,带起一蓬蓬的乱羽,但每次攻击都必须极尽跳跃才能做到,这无疑是它的劣势。
尖利的鸟喙,修长的长腿,以及锋利的爪子,则是蓝翎蛇鹭最大的优势,这种以蛇类和鼠类为食的小型鸟类,恰恰是赤舌箭尾鼠的天敌。
修长的长腿一次次踏向对方,锋利的爪子每次踢中对手,都会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加之不时辅以尖利的喙的啄击,仅仅数次的攻击,便让那只赤舌箭尾鼠变得遍体鳞伤,不需荷官作过多的说明,这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战结局已经逐渐明朗。
果然,不多时后,在蓝翎蛇鹭一次的啄击中,夺去了赤舌箭尾鼠的一只眼睛,至此原本就不占上风的后者,在失去了一只眼睛之后,颓势更加的明显,此刻的形势已不消任何人多说什么,胜负已分。
勉强支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赤舌箭尾鼠便成为了蓝翎蛇鹭的盘中餐,获胜者虽然也是遍体鳞伤,但它还是迫不及待的在原地享用起战利品来,模糊的血肉,四处飞溅的鲜血更加刺激了围在这里的赌徒。
那些把赌注压在蓝翎蛇鹭身上的赌徒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凭据,迫不及待的兑换出自己赢得的那份赌金,虽然少的有些可怜,但至少不会像那些把赌注压在失败者身上的那些人,面带沮丧。
得以的抛动着兑换出来的几枚银币,痞子罗德利兴奋的用手捏了捏小精灵莫妮卡的脸蛋,冲着自己的妹妹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便又冲到斗兽台附近,观察起下一场对战的两只小型魔兽情况来。
然而就在痞子精灵罗德利的目光刚刚回到斗兽台的时候,小精灵莫妮卡的声音却再次在其耳边响起。
“罗德利叔叔,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金币?”
“嗯?你要干嘛?”痞子精灵罗德利头也不回的问道,视线死死钉在下一轮出场的两只魔兽,尾利鼠和毒囊鼠身上了,至于那只病怏怏的蜥蜴则又是侥幸的躲了过去。
“莫妮卡想要买下那只蜥蜴,因为它看上去好可怜嘛!”撒娇似得抓住罗德利的衣袖,小精灵莫妮卡楚楚可怜的仰着小脑袋看着前者。
“嘿嘿,这可不行!不是叔叔不让你买,而是下一轮或许就等到那只蜥蜴登场了,赌场方面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它卖给你的,想要把它买下来,你只能等到赌局完全结束后才行!”再次伸手揉乱了小精灵莫妮卡的头发,痞子精灵罗德利便又挤开人群,冲到了押注的吧台前,把所有的金币都压在了那只下巴上长有一个大大毒囊的毒囊鼠身上了。
单纯以体型来看,毒囊鼠的体型要比尾利鼠的体型略小一圈,身体看上去也不如尾利鼠强壮,通常情况下,两者之间的争斗都会以后者获胜而告终。
但这只毒囊鼠下巴上那个盛满酸液的毒囊却是异常的大,所以这才是痞子精灵罗德利看中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做出与其他赌徒不一样的选择,把金币压在了前者身上。
一连被痞子精灵罗德利忽视了两次,小精灵莫妮卡显得有些不高兴起来,撅着小嘴,冲着挥舞着手中凭据的前者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她的目光便又转回到那只病怏怏的蜥蜴身上了,似乎这只魔兽对其有着一种异常的吸引力一般。
站在一旁许久未曾开口的精灵少女伊丽达却把这一幕完全看在心里,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但聪明的她仅看了一遍,便明了了这种小型斗兽台的规则,自然也知晓了这种看似有趣,实则血腥异常的游戏其中令人着迷的地方。
身为精灵的她对这种玩弄生命的游戏异常的反感,但却由于小精灵莫妮卡趴在斗兽台旁不肯离去,她也只好留在这里。随着第一场战斗的结束,她心中放感度稍稍降低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却是好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有些期待下一场斗兽的开始,更希望从哥哥的脸上看到那种失败的沮丧。
正是基于这个心理,她才没有离开这里,反而是与小精灵莫妮卡站在了斗兽台旁,所以这才把后者的表情完全看在了眼里。
其实早在小精灵莫妮卡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精灵少女伊丽达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当小精灵莫妮卡又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她便知晓,那只看上去病怏怏的蜥蜴绝对不止表面上那样简单。
因为她知道小精灵莫妮卡的另一重身份,心灵低语者,这可是一种能够与智慧型魔兽无碍交流的恐怖天赋,即使在整个精灵族内能够觉醒此类天赋的精灵也是屈指可数,即使是她自己也没有这种天赋。
所以当小精灵莫妮卡第二次提及这个条件之后,精灵少女伊丽达就知晓,那只病怏怏的蜥蜴绝对是一只已经拥有了智慧的魔兽,也就是说它绝对是一只五级,甚至五级以上的魔兽,只不过不知因为何故变成了这副摸样。
正是想通此处,精灵少女伊丽达忽然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某种让痞子精灵罗德利吃瘪的方法,所以她一把搂住还要开口说话的小精灵莫妮卡,略显古怪的冲其眨了眨眼睛。
而此时第二场斗兽也已经结束,结果果然如痞子精灵罗德利期待的那样,获胜的是那只下巴上长有一个大大毒囊的毒囊鼠,只不过它获胜的代价有些高而已,不止眼睛瞎了一只,就连一只前爪也仿佛折断了一般,耷拉在胸前,用惨胜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它此刻的状况最恰当不过。
但当下一场比赛的两只魔兽名单公布出之后,周围情绪兴奋的赌徒们的叫嚷声顿时拔高了一筹,因为这只已经凄惨无比的毒囊鼠正是下一轮斗兽的参赛者,而它的对手恰好是那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蜥蜴,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与毒囊鼠凄惨的模样,真可谓是半斤对八两,给人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正是因为如此,选择参与进这场斗兽的赌徒的人数,反倒要比前两场更多了一些,因为为了拉动人气,赌场方面为这两只已经是半死不活的魔兽开出了很高的赔率,这无疑大大吸引了赌徒们的参与力度。
一连赢了两场的痞子精灵罗德利自然也看到了一幕,兴奋的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前两次的胜利,尤其是即将开始的第三场,这种势均力敌情况下的斗兽,才是最令人着迷地方,但他又不想白白输掉赌金,正是基于这样矛盾的心理,一时间他也无法做出选择。
当其眼角的余光扫到身边的小精灵莫妮卡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面带笑容的低头拍了拍后者的小脑袋,用几乎溺爱的口吻开口问道。
“我最亲爱的小莫妮卡,快告诉叔叔,这两只魔兽,哪一只获胜的几率比较大?答对了的话,叔叔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哼!莫妮卡不知道!”但小精灵莫妮卡却仿佛赌气一般,小脸一皱,把头扭向了别处,不去看他,但实际上,她那精致的小脸上却带着与精灵少女伊丽达一样的坏笑。
听闻这话,罗德利脸上虚假的笑容顿时一僵,就在其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精灵少女伊丽达那清脆的嗓音却不合时宜的传来。
“丢人!”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多什么嘴!”听到这话,罗德利顿时没好气的挥挥手,显然他知道了小精灵莫妮卡会这么做的根源出自哪里。
“莫妮卡,听姐姐的话,就不告诉他,让他刚才不理你!”把小精灵莫妮卡搂在身前,精灵少女伊丽达挑衅似得一扬脑袋。
“嗯!”小精灵莫妮卡重重一点小脑袋。
面对着一大一小俩精灵的联合战线,罗德利顿时一阵头大,显然这种情况他没有料到,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时候,荷官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有没有还想要下注的人,赌局即将开始了!”
正是听闻此话,痞子精灵罗德利一咬牙,抓着刚刚赢来的金币,冲到押注的吧台前,狠狠的拍在了写有蜥蜴名字的圆圈内,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冲回到斗兽台旁,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看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同样看着即将开始战斗的精灵少女伊丽达却偷偷一拉小精灵莫妮卡,俯下身子在其耳边轻语了几句,后者的小脸则是一脸迷惘的仰头看着前者,似乎不明白前者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般。
似乎察觉到了小精灵莫妮卡的犹豫之处,精灵少女伊丽达一拍前者的小脑袋,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还想不想得到那只蜥蜴,想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听到这话,小精灵莫妮卡迷茫的双眼顿时一亮,忙不迭的点点头,小嘴便开始蠕动起来,似乎在和某人说话一般。
与此同时,即使已经打开了铁笼,那只病怏怏的蜥蜴也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是懒懒的卧在原地,一步也不肯动弹,甚至被守在一边的侍应用棍子捅了一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半阖着双眼,似乎即将死掉一般。
它的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了赌徒们的阵阵嘘声,尤其是把赌注压在它身上的那部分赌徒更是如此,那是因为,时间拖得越长,那只毒囊鼠的伤势就恢复的越快,如果等到那只毒囊鼠的伤口停止了流血,情况也就要大大不妙了。
所以在见到病怏怏的蜥蜴不肯定动弹时,群情激奋的他们顿时冲到了荷官的旁边,纷纷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乱飞的抗议起来。
伸手擦去溅在脸上的唾沫,站在一旁的荷官一挥手臂,向站在笼子旁的侍应示意了一下,后者则熟练的拿出一根长长的尖刺,就要刺向病怏怏的蜥蜴,这种情况以往不是没出现过,但只要把参赛的斗兽推出笼子,那么谁胜谁败就不是他们所要关心的了。
正当尖刺即将刺到病怏怏的蜥蜴尾巴时,前者霍然扬起脑袋,四处张望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得,最终它的目光停留在小精灵莫妮卡的身上。目光交汇了一下之后,病怏怏的蜥蜴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铁笼,似乎连走路都十分的吃力的样子。
早已狂躁不已的毒囊鼠见猎物已经出笼,顿时兴奋的冲了上去,对方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早已被它看在眼里,弱肉强食的法则早已深入骨髓,老弱病残的猎物是它们捕猎时的首选,而恰好对方正好占据了其中一条。
一方是病怏怏连走路都吃力的蜥蜴,另一方则是断了一只爪子,瞎了一只眼睛的毒囊鼠,一场势均力敌的胶着战就此开始,这一战打得要比前两场的时间更长,厮杀程度更甚于前两场。
因为经过上一场战斗,毒囊鼠赖以生存的毒囊里的酸液已经所剩不多,而且似乎病怏怏的蜥蜴身体外那层粘液,可以不惧它吐出的酸液,逼得已经半残的毒囊鼠只能扑上去与其展开不擅长的肉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