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连着说几个“高手”,其它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
混血儿见罗小龙一脸茫然,走到沃尔沃越野车上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来,点出一个视频道:
“木哥,你看看这个。”
胡木接过平板,巴桑次仁也跟着看了看。
视频其实很短,只有十几秒钟,但是因为龙眼从上下左右各个角度的拍摄,再加上简清清做的一些特写剪辑,把罗小龙从开始奔跑到飞在半空击开石头和最后的落地种种细节,都交待的非常清楚,虽然简清清在处理的时候,把罗小龙的脸加上了面具挡住了——那是黑寡妇制作的一张龙脸的面具,但是身形、衣服、发型都没有做处理。
罗小龙虽然在尼洋河那晚后就换了身衣服,但是来到阿里小镇后,等巴桑次仁的两天里到处闲逛,还去了趟阳痿山,衣服有点脏了,洗了后想到这边应该没什么人留意自己,便又穿回了飞身击石那天穿的衣服,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慧眼识珠的人。
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其中有两个自己都有救于人,不想撒谎骗他们,便承认道:
“视频上的人是我。”
“你的功夫相当不错。”
“龙眼手环借我看看吧?”
胡木和混血儿同时说道。
罗小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胡木一抬手把混血儿推开一边,对他道:
“我先和他打一场,打完你们再聊。”
然后又指着罗小龙道:“只要你和我打一场,那味药我亲自带着你去找。”
混血儿没有丝毫不快,笑了笑,对罗小龙道:
“那等你们忙完了咱们再聊吧,我叫保罗。”
说罢拿着平板电脑坐在车前盖上。
罗小龙微微一笑回应,看的出来,这个保罗也有点功夫,胡木那一推被他轻轻卸了力顺势走开,如果是普通人非得飞出去几米远不可。
罗小龙把背包、外套除下想放在车上,胡木把外套丢给保罗的同时喊道:
“东西放保罗车上吧。巴桑,你有兴趣的话就看看,没兴趣的话就忙你的吧。”
“我看一看。”
巴桑次仁回了胡木一句,近身对罗小龙道:
“仁波切说过事情千万别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
罗小龙和胡木各自穿了件单衫,相距几步相向站好。胡木满头乱发满脸大胡子,身高和老龙差不多,在一米九五左右,骨架要大一些,虎背熊腰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的。
“ready?”
保罗一脸兴奋,手持平板电脑,边拍边做裁判喊道:“go!”话音刚落,眼前一闪,刚还相向站着的两人已经打斗在了一起,耳边也不断传来拳脚相碰的闷响声。
保罗看的热血沸腾,为了拍摄好视频,不敢手舞足蹈,盯着打斗的场面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巴桑次仁没练过功夫,只看到两个人影在那晃来晃去的,听到拳脚相加、快速移动的声音,动作什么的一点也看不清楚,看了一会儿,两人已经移动到湖边,湖水都没到了膝盖,这时候脚踢起的水花四溅,连人影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这两人打的兴起,从陆地打了湖边,再打到湖中,只露出了上半身,巴桑次仁着实无聊,心想还不如看两头牦牛打架有意思,看了看天色,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远远喊了声:
“罗小龙,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便驾着车走了。
罗小龙和胡木打斗正酣,回应了一声“好”,因为这一分神,便被胡木抓住机会一拳击在了右臂上,好在罗小龙躲的快,只挨上二分力,否则骨头可能都被打断了。
身高一开始对搏斗并无影响,随着两人越打越往深水中移动,这下罗小龙矮了十余厘米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等罗小龙鼻子要完全没进水里,胡木心里正暗觉胜券在握时,被罗小龙一拳击起的水花影响到视线察觉不对时,却已经晚了,腰上一紧,被罗小龙一个双腿飞剪绞进到了湖中。
车上的保罗,这个唯一的观众看的正高兴,湖中打斗激烈的两人双双不见了踪影,不由急的他跳起脚来,站在车盖上往湖中看去,两人沉没的湖面湖水在激烈地翻滚,就如烧开的锅水一般,可知两人在水下仍然在激斗着,湖水翻滚了约摸有五分钟后,渐渐平静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水波一分,一头短发的罗小龙先冒出头来,然后再拉着胡木一步一步走上了岸边。
上了岸后,罗小龙把胡木背了起来,弯着腰,运气过脊背抖了几下,背上的胡木随着这股抖劲,胸腹一松一紧,张口连吐了几口水,咳嗽了几下,醒了过来,自己爬下背来,双手按在地上来了个倒立,把腹中湖水倒尽,翻回身来赞道:
“好功夫,好计谋。”
罗小龙摆摆手道:
“咱不说这个了,先上车暖暖身体吧,再找个地方烤烤火,这小风一吹,太冷了。”
“上车,回山洞吧。保罗,开车。”
三人在车内,保罗开了暖风一边驾车一边笑道:
“木哥,这回遇到高手了吧。”
“没错,确实是个高手。”
胡木刚在湖里喝了不少水,却像是喝了美酒一样高兴,那一脸大胡子虽然仍然是一副凶猛的样子,不过因为表情舒展了许多,给人感觉不再凶神恶煞了,在副驾驶上给后座的罗小龙比划了个大拇指道:
“拳脚迅猛有力,脑子又灵活,还这么年轻,我不如你。”
“木哥过奖了,我不过是在水下占了点便宜,在地面上我不是你的对手。”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一向是罗小龙的风格,何况实际上也是如此,自己得确占了在水里仍然可以自由呼吸的便宜。
原来两人一动上手,罗小龙就知道了目前自己不是胡木的对手,往日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今天完全没有了优势,对方不但力量和速度不逊自己,在实战经验上也不止比自己强一点半点,出拳更直接更有效,偶尔还使出一招既实用又巧妙的招数,差点让自己着了道。
因为氧气稀薄,普通人在高海拨的地方做一下稍微激烈的运动,都可能会头晕眼花、心脏狂跳不已,更不用提在高海拨地方搏斗了。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的胡木,在这方面明显也更占优势。所以没打多久,觉得不妙罗小龙便有意识地往湖水中败退。
在湖水没到膝盖的时候,胡木已经明白了罗小龙的打算,心里不惊反喜,考虑到自己有身高优势,另外在水中闭气博斗的功夫也相当不错,便将计就计,相当配合地往湖中移去。谁知道两人都完全没进水中后,对方好像完全不用担心氧气的消耗一样,硬马硬桥地和自己硬来,在水里很多招数受到了制约不好施展,胡木把心一横,心道硬对硬就硬对硬,who怕who啊,结果他悲剧了,不是每一个高手都是特能喝。
三人回到山洞,胡木拿出个火盆抓了把枯草引燃了牛粪,让罗小龙先烤着,再生了一炉火来煮奶茶,弄好了,自己再坐到罗小龙旁边,一边烤火一边道:
“保罗,进来烤火啊,在院里干什么,放心吧,哥保证你今晚不会冻着,这山洞后边我专门挖了一个大洞,牛粪有的是。”
保罗愁眉苦脸走进来道:
“木哥,牛粪的味道昨天我已经受够了。”
胡木瞪了一眼道:
“这味道那里不好了?我和你说,这牛粪里大多是草料,烧起后会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味,闻了让人心情愉快,大便通畅。你脸上都起小豆豆了,一看就是便秘患者,更应该多闻闻才对。”
“木哥,你好好的豪宅不住,跑到这大高原来研究牛粪,我也是醉了。”
保罗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完扭头热情对罗小龙道:
“小龙,你那个龙眼手环借我玩玩吧?”
“什么龙眼手环?视频上面不是有评论都说过了吗,就是普通的拍摄装备拍的,那些各个角度是后期剪辑的。”
“那些卢瑟没见过世面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吗,我这儿有个比赛正需要这样的拍摄装备,如果测试后符合要求的话,你这个产品推出市场就不用担心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要推出市场?”
“……饥饿营销不是什么新鲜招数好吗?现在光在那里宣传、造势,玩饥饿营销,各个玩极限运动的圈子都传遍了,还有一些狂热的前沿数码爱好者、体育运动员或爱好者、自拍狂人等等,各个圈子里都在传龙眼手环这个新出的神器,但是没有一个见着过实物的,其中的神奇之处更是无人知晓了。”
“好吧,你不妨先说说你这个是什么比赛?”
“来来来,咱们边吃边喝边聊。”
胡木拿来了糌粑、青稞酒、牦牛肉干等食物,三人边吃边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