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正午的阳光掩护,没人发现埋萧易水的那个土坑里散发着和昨天夜里一模一样的光影。其实说实话,即便是没有正午阳光的掩护,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的,毕竟这里本就人迹罕至,那些乞丐被昨天那么一吓唬,谁还敢来啊!
碰!
萧易水从底下炸出来了。
我的日光浴泡汤了,我本是要兴师问罪的,可看见萧易水的瞬间,连一句“你终于肯醒了。”也被他一句沙哑的“你回来了,”堵没了。
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对他终究还是愧疚的。
“啾,啾啾,啾。”
看着一个箭射从树上弹下来直接扑在萧易水乱蹭,撒娇卖萌的火鸡很是无语,按照以往他不都是要睡是上个十天半个月吗?
萧易水一醒他就精神了,不错吗!他可以呀!
果然以往他都是装的。
其实别说这我还真是冤枉人家火鸡了,他不是装,他真的只是想饭饱酒足之后一直睡到饿而已,不过这么做的原因倒真的是为了躲避我。
火鸡在萧易水怀里盯着我微变的表情胆战心惊,他是真心害怕这个白痴会不顾萧易水在场冲过来一巴掌把扇死他,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白痴,也是个疯子,这种事情她完全干的出来。曾经也不止一次的这么干过,那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黑历史。不过现在好了,他主人回来了。
“胖了。”
还在幻想中幸福的冒泡的火鸡被萧易水的这两个字打击到了,那些幸福的泡泡都碎成渣渣了。
他失落的低下了头深深的埋在他主人的怀里,抚慰着自己被暴虐的自尊心和暴击的幸福感。
此刻的火鸡真的蛮需要人安慰一下的,我自觉的走过去,托起火鸡的脑袋,摸摸他的对萧易水说:“你从哪里看出来他胖了?”
“肚子比以前大了一圈,也重了。”萧易水说着掂了掂火鸡。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闻言石化火鸡的想要把脑袋从我手里挣扎出来,继续窝在萧易水怀里“疗伤”。可我怎会轻易让他如愿。
“咦!怎么轻了好多?”我把火鸡从萧易水怀里抱起来,故意惊讶,并用手戳了戳他的肚子,接着说:“原来是肚子扁了呀!我还以为你瘦了呢!”
如果火鸡敢用眼神杀了我的话,估计我现在已经碎成渣渣了,不过他不敢,谁叫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啾。”火鸡看着萧易水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主人,是这个疯女人诬陷我。
可惜萧易水听不懂。
我淡定的看着火鸡的反应,其实内心已经笑的扶墙了。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饿几天说不定就瘦了。不过会不会太少了,不行就半个月,一个月,一个季,一年,或者以后都不要吃了,反正你又饿不死,是吧?对以后就这么办吧,还可以节约一大把的银子,我也不用再……”
火鸡已是面如死灰。
本来还想再捉弄一下他的“咳咳……”被萧易水这么一阵咳嗽之后,全然无了兴致。
“没事吧!”我看他咳得脸都红了。
“恩。”他依旧淡然,好像刚才咳的快要窒息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
都睡了那么久了怎么性情一点也没变。不过要是能变也就不是他了,我又何必纠结。
我扶了扶额,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火鸡,你就待在这儿吧,这个棺材板挺适合你睡觉的。”说着我将火鸡丢向那个棺材板。
“啾”他扑腾着翅膀想要跟来。
“别,千万别跟来,我怕你这一去,我们就要被追杀了。”我用一根手指挡住要扑萧易水撒娇的火鸡,看着他一个劲扑腾着小胖翅怎么也进不了一寸,嘲讽的说。
“啾,啾,啾。”自己没本事,撒娇的本事倒是一流,还好萧易水不吃这套。
这不萧易水就用平常人喝水吃饭的语气淡淡的来了句。“火鸡。”
他立马就蔫了。
“走吧!”说完我拉着萧易水就来这记忆中的地方了。
杂草丛生的道路,破败的门厅,坍塌的房舍,萧条,实在是萧条,虽然那刚从门里冒来出来的小童子还在,他也说了“二位既然来了,请跟我进来吧。”但我还是有点怀疑是不我来错了地方。
尽管如此,竟然来都已经来了,以我的性情岂有空回去的道理。
我与萧易水对视一眼后跟着那个黄衣小童子进了宅院。岂料院内另有乾坤。
“小心,不要踩到此地的药草。”药童的声音拉回了我沉迷于大片花海,啊不,是大片药田的思绪。
还好萧易水拉了我一下,要不然就麻烦了。
药田的尽头是药王谷的入口。
引路的仙童也再次发话了,“请二位服下这解毒丹御剑飞到对面的那座山脚下吧。”本来还有事情要问问他的,可谁知就伸手拿到丹药的瞬间他一溜烟跑的没有影了。
“走吧。”我吞下丹药祭出飞剑对萧易水说完跃上飞剑。
他也吞下丹药跃了上来。
闻着空气中发腻的花香,我觉得他这药王谷种的这些花花草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比外面的那些药草要香甜美艳的多,但实质恐怕都是毒药吧。不然飞了这么久这里怎会连个活物都看见。
“马上就要落地了,小心点,我怕他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恩。”
我本还想再叮嘱萧易水两句的,“鼠胆小辈,怎么有胆量来,没胆量来见老夫吗?”
看来不用了,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怎么堂堂药鬼王,现如今也玩弄起着障眼法了。你应该知道我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就这样的把戏还不足以对我构成威胁。”我停住飞剑看着四周越来越浓厚的大雾言语里极尽了嘲讽和不屑。
“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杀了你。”他怒了。
“不信。”我轻笑。
“狂妄自大的小子,找死。”雾气波动了起来,一只手掐在我脖子上。
“鬼老,你知道我说的可都是实情,何来找死一说。”说着死死的抓他的手,另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那道白色的身影顷刻间灰飞烟灭了。四周的雾也散。
入眼的景物已经变了先前的流水瀑布不见了,只有参天大树下的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