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不说,无形之中已然由不得风氏姐妹,即使这一切现在只能从她们口中得知。
若是不说,那前尘种种自然作废,无论她们已然付出了多少,恐怕都是难逃一死。
“道友,我姐妹二人已经告知你一些事情,但你的诺言似乎并没有兑现,反而继续提出要求,这等空手套白狼之举,你觉得还有可能继续从我姐妹二人口中获悉你想要的情报?”头顶之上尚且悬着一把利剑,这着实让人不放心的紧,哪怕性命握在他人手中,风氏姐妹也不得不大胆一回,出言抗争。
倒还别说,这意气之言,着实起到了几分作用,至少回应她们的再不是一声简简单单却叫人分外难以捉摸的冷哼。
“回答完这个问题,自会放你二人离去,希望你们不要耍小聪明。否则的话,我手中剑似乎有些渴了!即使骗得了一时,你二人也躲不过一世,山水有相逢,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这记性比较好。”话语之中不带一丝感情,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但内中杀意,却让人觉得冰寒刺骨。
无论是谁听到这般话,都不会有一丝怀疑,若是接下来说的话有半点虚假,抑或是有所隐瞒,那下半生恐怕是绝无安宁之日。
一时的死亡威胁,对许多人来说可以配上可怕二字,但犹有一部分修士对于这死亡的威胁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滚刀肉,可以说出要杀便杀之语。可面对不死不休的威胁,能不将其放在心上的,恐怕是没有多少;今日杀不了你,复有明日,明日杀不了你,复有明日,只要一日不死,一日便有性命之危,除非对方死了,否则如何也不敢说不为所动。
要是真的在终日生死有危的危险下,尚且可以将这危险置于一旁,安心修炼,此等修士,纵使天资不佳,凭着这份心性,假以时日,定然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这等惊艳之才,显然不是风氏姐妹这等为了性命便可以将一切和盘托出之人。
“道友请取出方才的丹药,其内有一瓶玄晶丹只有一粒。联系之法便藏于这丹药之内,只消捻去外皮,其内有一颗金色小球。将灵力灌注其中,便可将方位告知雇我姐妹二人。”没有丝毫隐瞒,风七娘将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她说得爽利,司徒辉也不是喜欢无故纠缠之人,什么也没说,转身便与众人顺着密林更深处行去。
放这二人离去,司徒辉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丝毫不担心此举是在放虎归山,能擒下她们一次,自然有办法擒下她们两次,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纵使她们来去莫测,也是无用。
即使风氏姐妹前去报信,依旧是没有什么大的损失,顶多就是一场好戏尚未开幕便就此谢幕,有得看固然好,没得看也没什么,只是一场戏而已。
没走多久,司徒辉等人已然彻底消失在了风氏姐妹目光之中,隔着这淡淡的血雾,若是她们没有动些什么手脚,想寻到司徒辉等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话分两头,一边提防着这丛林之中奇异的血兽,司徒辉一边在心中暗暗勾勒起一个极有意思的计划,他却是不知,千秽嘴角也正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显然也是在想些什么妙事。
不过,无论他们此刻想的再怎么完美,都缺了一个契机,只待时机一到,那绝对是妙趣无穷。
当然了,在构思之余,这猎杀血兽的过程并没有停下。各自心中有知,此番进入这丛林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机缘。
天道有情,却也无情,赐下此等机缘,却不会让他们一直享受下去。
仅仅半月功夫,远比他们心中所想的日子要短,肉身虽有所提升,却也十分有限,与心中所想的效果,可谓是天渊之别。
虽说他们依旧有猎杀血兽,但那少得可怜的血液涂到身上,已然没了先前那般效果,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提升。
不过这并非是此地所产妖兽的血液已然无用了,而是遇到提升的瓶颈了。
众人心中隐隐的尽皆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若要接着提升,那就必须一次取来大量的妖兽血液,而且不再是涂抹在身上怎么简单了,而是要整个人泡在其中,如此才能吸收的更多,借以完成一次大幅度的提升,也与这天赐之缘缘分暂了。
除非修为进阶,否则的话再多血液也是无用了。
可这大量血液,却是难倒了众人。
这血兽血液虽好,但保存下来却是根本无从谈起,除了这兽躯,再没有更好的容器了,可妖兽一死,这容器也就差不多废了,可以说除了生擒大量的血兽,再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次获得大量的血液。
此间妖兽本就杀之不易,更别提要将之生擒了,生擒之后更是要将之设法缚住,真可谓是一步难于一步,若要达成目的,唯有难如登天一词勉强足以形容。
心中有几分遗憾,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在此地待得时日也不算短,众人心中不由萌生了几分离意。
不过在离开之前,司徒辉还是准备好好看一场大戏。
他的话尚未说出口,千秽便已然看出他的心思,兄弟之间的默契不知不觉间已然达到如此程度,着实令人吃惊不已。
就算是一母双胎,恐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昔日以一部《拜月决》便为司徒辉换来如此兄弟,司徒清果然是目光老辣,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有这宗交易,历经这般种种,二人间的默契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你猜到了?”计划尚未说出口,看着他那一副盘算无量的模样,司徒辉心中不由暗暗吃惊,立时转而问起千秽来。
“这很有意思,难得见你阴人一把,自然要好好看上一番,若是就此走了,那倒是可惜了!”拍着手,饶是见识颇广的千秽,也不由道起妙来。
这赞赏,说得自然不是司徒辉那计划,凭着他的见识,这种事不说见过一千,那也有八百了,可谓是见怪不怪,赞赏的只是司徒辉这难得的变化。
虽说一路上司徒辉心智实在厉害的紧,可是算计人的事情,着实是做得不怎样,现今心计已然有些算得上“阴险”,如何让千秽不高兴?
唯一有些不足的就是罗俢梓这木头依旧钟情与他手中之剑,虽说现在在众人面前已经不再有“痴傻”的感觉,但却也难以让人看出有多少活泛的心思。
“看出来了,可有谋划?我心中已有几分定计。”握了握腰间的乾坤袋,当即显露出一副全盘尽在手中的感觉。
“既然你心中已有定计,那我就坐在一旁,看你究竟可以引出何等好戏。”邪邪一笑,千秽当即做出一副坐看浮生乱的姿态。
二人说话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但忆及往事,却也能猜到司徒辉此番欲做些什么。
“我心中有一番算计,你们是打算看上一场好戏,还是就此离去,毕竟此事是要费些手脚,而且还有可能白忙活一场,平白损去几日修行时光。”带着几分引诱,却又有几分劝止的复杂语气,司徒辉立时征询起众人的意见来。
修行一途,什么都在争,哪怕这瞬息,却也不容放过,然则在修行之中,也不能一味埋头苦修,松紧有度方是王道。
几日功夫,虽说不容浪费,但一场好戏,也是难得至极,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不好抉择,说不好这几日松弛下来,冥冥之中尚未注定的机缘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一番权衡,众人还是选择留下一观,对于司徒辉如何行这般事,众人可是好奇的紧,毕竟是第一次见,用些许时日换这难得一见之事,众人还是觉得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