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而退,等在一边的狐小倩等人,不时的引爆一两柄灵器,将这一片原本平静的地方变得狂暴起来。
要是此刻还敢用神识探查,那必然会神识受损,更容易出事。
神识受损,这可就涉及到脑子了。
严重一点的话,赵厚本就有缺陷的脑子彻底不灵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出所料,眨眼之间,他就好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发自灵魂深处的痛了。
比起双目被毁,即便他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神识,可还是受到了损伤,那种感觉就好似无数根烧的通红的针接连扎到身上一般。
极短时间的刺痛,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算不了什么,终归只有那么一瞬时间,可要是变成持续的,那就难以忍受了。
加上眼睛的伤势,一时之间,这二者相加的痛楚,竟令他有些承受不下来。
修行岁月颇长,这手脚断去、身上多出几个窟窿、脏器重创的伤势,赵厚尽皆受过,可比起今日的痛苦,都不及百一,可以设想,他现在是有多难受了。
若是司徒辉不曾使下以自爆灵器来使得此地天地灵气变得狂暴的狠辣手段,那么他还可以有所动作,借此宣泄一番胸中火气。
不过很可惜,让他舒服起来,这等资敌的事情,司徒辉决计是不会做的,至于赵厚会在他的算计之下又多么难受,他完全不会去考虑的。
看着在哪里大喊大叫,好似疯了一般的赵厚,柳咏不由为之一愣。
细细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股凉意自脚底直冲后脑,若是方才的一切有丝毫,其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对于这等冒险的行径,唯有疯子二字才足以形容他们。
只要思绪正常,哪敢做出这等惊天泣鬼之事?
对于他们的疯狂行为,柳咏为之大吃一惊,却又没有被完全镇住,毕竟他也是不行寻常事之人。
没有过多的思考,当即抽身过来相助。
多一人援手,赵厚面临的攻击自然也就多了一分,这胜算自然也是多了一分。
雨点般的攻击打在身上,令赵厚不由愈发狂躁起来,奈何探查手段受限,根本不能准确找到自己猖狂的小辈在哪里。
“想不到我纵横一生,多次从生死危局中杀出一条血路,今天居然栽在了你们几个小辈手上。不过,纵然今日注定我要命殒于此,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几个好过,留下给我陪葬吧!”一声长啸,赵厚带着几分悲戚的说到。
闻言,众人心中立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等话语,只需转念一想,便不难听出其中浓重的赴死之意;要是只有浓浓的死意,众人只是再高兴不过,这样反倒是省却了一番手脚,可是在这死意之中,众人还听出了一丝与敌协完的狠辣。
一名元婴期一心赴死,真的想要拉几个垫背的,决计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过多的思考,一边继续攻击,一边则提醒着众人迅速将距离与赵厚拉开去。
司徒辉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就选择死去,而不是再挣扎一番。
其实他这般干脆的选择自裁,完全是司徒辉他们逼得太紧了,令他计划中利用修士内心深处求生**的关键完全落空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逼得紧一些,说不定被逼得需要自杀的就不是赵厚,而是他们了。
有着自爆灵器干扰神识探查,加上已经毁去双目,司徒辉等人悄然拉开了一些距离,并没有被发觉。
当然了,这般的代价是他们体内的灵力正以奇快的速度消耗着,断然无法坚持多长时间。
不得不说,心蒙死志的赵厚行事果然迅捷,他们还未退去多远,他体内的灵力便向着丹田鼓荡而去,片刻之间就到了自爆的临界点。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炸响,尚未离得足够远的司徒辉几人立时被向着四方冲击而去的威能高高抛了起来。
待到落下之时,个个都受了不轻的伤,至好的一个,胸口也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最重的当属与司徒辉等人尚未有多少默契的柳咏了,由于没有默契,他退得晚了些许,赵厚自爆之时,他是离得最近的,也就伤得最重了。
以他的伤势而言,性命是无碍的,可不疗养上几个月,想要痊愈,错非有大量顶好的疗伤丹药辅助,否则是断然不行的。
“今日一别,来日赵某必有厚报。”尚未起身,怨毒无比的话语声传入了他们耳中。
听到这声音,众人心中齐齐道了一声不妙,竟是忽略了赵厚的元婴。
自爆丹田,这元婴遁走不及时,有可能会随之灭去,但还有几分可能只是受了重创,并未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前番只顾着保全自身,却是忽略了这元婴之身。
可惜此时醒悟已是有些迟了,平常时候倒还好好说,以他们的手段想拦下区区一个元婴之体,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然则现在以他们个个身上带伤的情况,想要对付一个脆弱无比的元婴之体,也是做不到了。
眼睁睁的看着赵厚元婴的离开,司徒辉等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遗憾之情,但更多的是吸取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对上元婴期之后的修士,即使有手段将之灭杀,也要留心他们的元婴遁走。
“多谢诸位相助,想不到相别片刻,我又欠了诸位一条命。”苦涩的笑了笑,柳咏带着几分打趣意味的说到。
于心而论,柳咏是十分乐意结实司徒辉这几个道友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欠他们人情,不然前面就不会把累及性命的藏宝图给他们了。
不过无论愿不愿意欠,这欠了便是欠了,怎么也无法改变。
对于他的人情,众人并不在意。
若只是为了人情,那还不如不做的好,毕竟冒着性命之危做这种事,换来的回报不值得那就不怎么好了,不过出于心中所愿,那就另说了,只要自己开心,一切都不是问题,哪怕是死。
很幸运,今日之事,司徒辉等人正是凭着自身喜好行事,至于是否有所得,那一点都不重要。
“柳兄,看你也伤的不轻,我等就此别过吧!好好养伤,有缘再会。”淡淡说了一句,再不寒暄,拱手便说出了告辞之语。
司徒辉这话说的无一不是事实,一时之间柳咏着实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不留下,加上前番已经说了自己要寻个去处潜修,更是没留下还人情的可能了。
略略思索之后,柳咏终是决定离去。
二人并非什么矫情之辈,相互道了一声珍重,便各自向着各自要去的去处掠去。
看着柳咏远去,司徒辉也不再停留,与众人继续朝着仙来镇外掠去。
以他们浑身是伤的状态,回去绝对会遇上一些修士盯上,到时候绝非妙事。
相反,离得远些,躲起来疗伤,才是他们此时应当做之时。
柳咏远去,他们也是做到了帮人帮到底,故而才会离去了毫不拖泥带水,至于他是否还会在路上遇上欲行不轨的修士,这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并非柳咏的奴仆与保镖,于心愿意助他一两次,就他于生死存亡之秋,已是不易,根本没有一直护着他的必要。
处在混乱之地外围,想要寻个僻静之所,倒是不难。
小半日光景,众人就已经寻到了一出绝佳的藏身之地,躲在其中,只要他们身上没有被有心之人留下追踪的手段,配合上官暮雪的阵法,想要在此地发现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