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入门较早,一身修为深不可测。阴剑、黑暮等人那敢不尊,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呢,何况这也是接近雷天的机会。
雷天一个杂事人员,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跑去准备。
再说殷天与刘李子飞一般的来到山涧深潭,二人站在雷天曾跌落悬崖的地方东瞧瞧西望望。
呜!山涧突起一阵风声,刘李子吓得一个激灵,脚跟一软差点滚下悬崖。
殷天一把捞住他的胳膊恨声说:“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将来如何与他人撕杀呀!”
“殷师弟,这崖壁如刀切,只有飞鸟可渡,他,难道他不会真是鬼吧?”刘李子哆哆嗦嗦。
“鬼鬼鬼,那是你心里有鬼,这大白天哪里来的鬼。”殷天恨铁不成钢,气咻咻地说完之后,脸色一沉问,“你能从这里毫发无伤地出去吗?”
“勉勉强强可能做到。”刘李子看了看说。
殷天眼神一沉说:“那不就结了,连你都不能顺利做到,何况他一个凡人呢!”
啪!刘李子一拍脑门说:“我的娘呢!难道他深藏不露?这也太吓人了吧!”
刘李子的心安定了,同时也明白了殷天为何要亲自来山涧深潭察看。
因为春季正是草木生长之时,野草长势较快,但却是柔软之物,所以当一个人从茂密的野草林淌过,必定会留下一串细长的痕迹,并且数天不会消散。殷天的面色越来越凝重,野草如毯,草尖上湿气厚重,别说是人的痕迹,即使是山涧常见的野兔跳过,也会留下那湿气掉落的一面。
“殷师弟,您看那,”眼尖的刘李子指着深潭的南面,向殷天说,“那里好像是一些枯萎的藤叶。”
藤叶!殷天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错估了他?
二人兔起鹘落,数息之间便站在深潭南面。
地上有几片巴掌那么大的藤蔓枯叶,几根细长的藤蔓扭结在一起,一头拴在一撮杂草的根部,另一头坠落石崖之下。
刘李子拽了一下结实的藤蔓,凝重的问:“难道那天有人看见了?待我们转身之后便救他出来。”
殷天摇摇头否定:“不会的,那天事后,我特留意察看了各院职事薄,并无弟子外出,更无弟子来日月岭帮忙,所以本门之人应该没人知道。”职事薄,那是各院登记弟子外出、职更之事的小册。
刘李子想了想又问:“是不是长老师尊他们?”
“蠢货,如果是长老师尊,咱们早就受惩罚了。”殷天喝骂。
刘李子虽然比殷天入门早,但为了巴结这个三气血脉的小师弟,平日就爱装孙子。他挨骂不敢言语,仍不相信这是真的,再问:“那,那会不会是别的人?”
这别的人是指其他门派的人,殷天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脸上还有一抹狡黠之意,同时心里又升起惴惴不安之感。如果有人来就是地魂期的仙人,云仙门有护山大阵,一般修士是破不开大阵的。
殷天随手捡起一片枯叶,不经意扫过之后,双眼顿时一亮,尔后抓起一根藤蔓细细察看起来,看着看着他就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来,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几只老鼠怕是通灵了!”
“殷师弟,什么通灵了?”刘李子不解问。
殷天从草根部解下那几根藤蔓说:“你看看它们的断口可有什么特别?”
刘李子瞪圆了一双眼睛,很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这——”
“他可能受了点轻伤,那几只老鼠咬断藤蔓,扭结成救人的绳索。”殷天举起手里藤蔓和枯叶说,“这断口之处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老鼠牙印,也只有那些成了精的老鼠,才可能在悬崖峭壁上来去自如。凡人终究是凡人,烈火能把他撞翻地上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何如此淡然呢?”
殷天还是不敢相信眼里的雷天,心里很是纠结,不过此时的雷天却是惊喜一片,赏花大会正如火如荼,战技和法术对他来说那可是一场盛宴啊!
这个生魂术真是太好了,雷天心里那个喜呀!他感觉此术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现在只要一运转生魂术的法决,近百丈之内的一切事物如亲眼所见,并且还是过目不忘。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云仙林及一众长老站在虚空浮云之上,个个神情肃穆地望着远方。
几个黑影如流星,从远处飞扑过来,那是个高壮汉子,人还没有到朗笑声却先传来:“云仙林,别一脸死了亲娘舅的样子,哥几个就是去跟神心老儿贺寿路过此地,想讨一碗酒喝。”
这壮汉是黑猿族的族长黑山,气息吞吐间隐约有一只黑猿虚影怒目圆睁。
神心老儿指的是神心无常,神心门的宗主,过几日便是万岁大寿。
好一个由头,云仙林微微一笑诚恳地邀请说:“那里那里,黑山族长、魂剑老哥你们都是贵客,这平日请都请不来,今日路过本门就不走了,尝尝我祈师弟的佳酿云雾仙醉,明日你我一同上路,二师弟着人去安排午宴,再准备几间静室,咱们今日好好叙叙旧。”
来人都是族长或门主长老什么的,身份地位尊贵,云仙林安排禅心子去办,确实表明了云仙门的重视。
禅心子会意,正欲转身而去。
“无需客气,我们这些老东西在一块甚是无聊,不如今日就看看你的这些弟子歌舞如何呀!”老翁魂剑阻止说,他是精怪族的大长老,眉间有朵盛开的牡丹,看上去有点鬼魅。
别看老翁一脸慈祥的样子,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主绝不是好说话的那种人。
这些人摆明了不是来喝酒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云仙林淡然地点点头向禅心子旁边的白胖老吩咐说:“好好好,就依几位老朋友的,祈师弟上酒。”
一群少男少女自然不知道天上有一群老家伙看着呢,这赏花大会俨然成了演武盛会,在琴萧声里,一个个美如天仙般的女弟子,那是舞姿俏媚,欲语还羞,而俊美的男弟子也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各个血脉的法术以驳众人的喝彩。
雷天摆弄着火炭,这干松枝火力着烬,只剩下一大堆红红的木炭。
阴剑、黑暮等人早已拿来几只肥美野兔和几条大鱼,雷天也已经腌制好备用,在一个空隙,阴剑觍着脸向雷天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本来只是一个恶作剧,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雷天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他只是一个凡人,连忙客气几句。可恶的刘李子没来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殷天也没来,他不是一个沉静的人,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会儿,空气里就弥漫着肉香,这种肉香非铁锅炖煮的那种香味,而是肉的油脂被高温烘烤时的醇香。
高空中,黑山鼻息一抽说:“咦!好高明的烧烤手法,油脂香醇,毫无半点焦糊味,这是哪院弟子?”他这是明知故问,天下哪个门派新收弟子如何皆有情报传回,今日路过就是借此探查。同时,他又是吃肉的大行家,猿族是杂食性种族,对吃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到了他们这种层次。
“那个少年儿郎气血旺盛、体魄健朗,奴家喜欢上他了,云门掌教,可否抬爱呀?”一个花信少妇小柳腰一摆娇嗔问。
黑山笑了笑:“银蝎子,你就别骚了,蛇蝎族那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小娃儿一介凡夫经不起你几下折腾,可是老子是个大行家,不怕你吃。”
银蝎子是蛇蝎族族长的师妹,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二人明面上是打趣,暗地里却是在试探,云仙林心知肚明,毫不遮掩明里邀请:“那是二师弟禅心院的杂事弟子,从小孤苦无依砍柴为生,体格自然异于常人,哥几个多留些时日,这小子的驴肉火烧比云仙酒楼的张大厨还要地道,来了不尝尝说不过去呀!”
咕噜!黑山大舌头一卷把嘴角的口水吸尽,然后重重地咽了下去。
“贪吃鬼,真不嫌丢人。”银蝎子小嘴一抿,嘟嚷嫌弃。
黑山哈哈一笑说:“咱们不吃了,喝几碗仙酿就走。”
“这平时难得见到你们,今日就多喝几杯,”云仙林劝说,“这几年云雾仙果树大丰收,祈师弟又酿了不少。”
白胖老者嘴角直抽抽,感觉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血呀!
这烧烤是一门技术活,雷天干活很专心,很有耐心,隔一会儿就在烤兔肉和烤鱼上喷洒点清水,防止把肉烤糊了。
黑暮等人也非常热情,帮着忙里忙外,有时还请教一些烧烤里的常识。
雷天正翻转肉鱼,非常热心的阴剑靠近前来说:“雷天兄弟,你一个太累了,我来帮衬一些。”说话之余,阴剑手里多了一个瓷瓶,他学着雷天的样子要把清水洒在肉鱼上。
黑暮用长棍拔拉火炭,一小块木炭突然凌空飞起,恰好落在阴剑的手腕上。
“哎哟!你——”阴剑痛叫一声,手腕一翻,瓷瓶里的清水一下子洒在雷天的手臂上,但他假装不知,大声埋怨黑暮,“你是不是故意的?哎哟!皮都掉了一块,真是痛死我了。”
黑暮争辩说:“胡说,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啊!”
“你就是,你就是故意的。”阴剑回应着,火气也上来了,甩手把瓷瓶砸在黑暮前额,瓷瓶破碎飞溅散开,所砸之处一道半寸长的口子顿时冒出血来。
黑暮怒目圆睁,一拳打在阴剑的鼻梁上,两条血龙也飞窜而出。
两人顿时如吠日狗犬,立即扭打在一起。
这就来了吗?雷天心里正疑惑之时,感到一丝正阳之力从手臂飞快地窜入气府空间。原来是日月潭的水,好歹毒啊!看谁能装过谁?
“哎哟……我的手臂啊!”雷天痛苦地嘶叫,额头上全是头豆大的汗珠。<b>最新网址:f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