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城主府。
贺楚生并没有睡,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剑,室内灯光摇曳。
“禀殿下,齐大人到!”
贺楚生急忙站起,大步来到门前,“先生快请进!”说着已将门打开。
只见外面阶下站着两人,一个是喜平城主,另一个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水泡眼,眉毛浓黑,留着一点八字短须,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站在檐下,明显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贺楚生对这人却甚是亲热,自屋中走出,便拉着他的手臂走进屋中。
喜平城主何贤知道二人有要事要谈,也不打扰,行了一礼,便自行退去。
贺楚生号称“山北孟尝君”门下奇人异士自然不少,来人就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姓齐名和雨。自从贺楚生一到喜平,就快马派人通知在京城的齐和雨,希望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待二人进入,侍卫便将门给关上。贺楚生立刻道:“可算把先生给盼来了,情况先生可知道了?”
“让殿下久候,恕罪恕罪。情况传信的人已经告知与我,如果某没有猜错,殿下是想将此人拉拢过来?”
“正是!”
齐和雨眼中精光一闪,“听说公子今晚宴请了那人,公子可细细与我说说。”
贺楚生立刻脸色冷冷的将今晚宴会上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齐和雨,对杨紫寰抢了自己的风头甚是不悦。
待贺楚生说完,齐和雨的表情却显得从容了许多,笑着道:“殿下莫恼,若真如殿下所说,此事其实大有可为。”
贺楚生闻言眼中溢彩,身体不由侧向齐和雨,等着他继续说。
“今晚宴席之上,那杨紫寰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估计此番下来,那之前得罪之罪洗脱不说,定然已是向那筑基上人卖了一个好。而且杨紫寰不惜亲自献身讨好,也确实让殿下落了下风。不过殿下,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先生此话怎讲?”贺楚生疑惑道。
齐和雨却是笑道:“杨紫寰此举,其实是为殿下做了探路之石而已。如殿下所说,这上人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虽然修为高绝,是不出世的奇才,可也是一个久居深林不谙世事的年轻人而已。杨紫寰如此明显的手段都对他有效,让他轻易许诺,若殿下出手,真要想拉拢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听齐先生这么说,贺楚生脸色原本的抑郁之色果然一扫而空,喜道:“如此,先生且说说我们该如何做才好?”
齐和雨沉吟一下道:“从形势上看,如果殿下真的能拉拢到这位上人,绝对对殿下有大利,再加上大王子一向霸道,得罪人不少,朝中众人绝对会更倾向于殿下您。要是殿下再将此人留住,等他当上大国师,殿下的地位将无人能够动摇。只是要拉拢此人,却不能做的太过急功近利,否则反生厌恶。从当下看,此人年轻骄傲,却毕竟出自深山,并不拒绝重礼奉承,如果对于修道之人有利的重宝,必然能够让他动心。另外,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更何况如此优秀的年轻人,美丽的女子怎么说还是讨人喜欢的。她杨紫寰做的,殿下又如何做不得,不过,平常的庸脂俗粉却是万万不可。所以,这一点上,我们还得仔细斟酌斟酌。”
“这……”贺楚生一时面现为难之色。美女他贺楚生想要找还不容易?他王府中的歌姬便一个个皆是人间绝色,可是他知道齐和雨所说的意思。那就是他们要找的美女,必须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同时还得有足以吸引一个仙师的魅力。这就是为什么杨紫寰连贺楚生都见之尢怜的地方了,作为一个原本就万众瞩目的美女,还有不错的修炼天资,虽然目前只有练气五层,可是保不齐将来就会突然练气七层,进入道途。不入七层终非道,这是一个天堑,多少人止步于这练气七层只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江湖术士。破入练气七层,才算是入了先天,有资格修道。
杨紫寰有很大的进入先天的可能,就会得到仙师更多的亲睐,一个先天道侣和一个凡人女子之间的差距,那可是云泥之别,更何况杨紫寰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七国商会!
思索至此,贺楚生不由眉头紧锁,他推算了一圈,也没有找出一个条件超过杨紫寰的女子来,一时不免有些焦急。站起身来,在屋内走来走去。
齐和雨沉吟许久,却是悠悠道:“如若殿下真的就决心,某倒是想到一人。”
贺楚生那焦急的步子不由停住,望向齐和雨,只见齐和雨正意味深长的望着他。
贺楚生不由一冷,眼睛一眯突然反应过来,变色道:“先生莫非说的是母……”却惊的不敢再说下去。“先生,真的非得如此吗?本王觉得怜月楼的明月姑娘或许也可以呀!”
齐和雨却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不可殿下,明月姑娘是非常不错,甚至连紫寰小姐尚不如她,可是殿下,那明月姑娘虽然只是个歌女可是至今某都没有弄清这女子的背景,就算我们花重金将她赎出来,但她是否能真心为殿下办事,那可就不一定了。这样的风险实在不敢啊!”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母后那个妹妹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水火不浸。冷的犹如冰雪,根本不近人情。这样的事,她会答应吗?”
“殿下多虑了,我们其实不需要出面去说和芳小姐,只需要故意为他们制造机会便可。芳小姐一向自视极高,但却也是一个仰慕强者的人。只是芳小姐才华天资卓绝,七国无有入其法眼者,可是这位筑基上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不正好和芳小姐的心意吗?”齐和雨一副了然的道。
贺楚生听了,手支在下巴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晌才道:“可是这么做还是不够稳妥,纵然我那姨娘能与那秦仙师成好事,可是这么做也太过周折,一时之间便难以见效。眼下,本王可等不起啊,一个杨紫寰就够人头疼,那白良周和白定怀、白赐怀可都在那里虎视眈眈呢?谁知道他们正在暗地里做什么幺蛾子,我们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啊!”
“殿下,要成大事,必须要沉着,切莫乱了自己的阵脚。不如这样如何?我这就去京城将明月姑娘赎出,殿下则修书一封,就说此次发现一件宝物,请王后邀请芳小姐同来鉴别,殿下则务必将这位秦上人请到京城去一趟,到时属下定会为公子准备好一切。”
贺楚生脸色终于露出笑容,双手紧紧抓在齐和雨肩头道:“全靠先生了!”
齐和雨闻言起身一礼,“殿下放心,必不负所托。”又自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于贺楚生手中。“殿下,这锦盒中小乾坤袋里有两株五品灵药,虽说还未到千年,却还是重宝,另外有一把宝剑,乃是一件下品法宝,还有一千灵石。无论是乾坤袋、灵药、还是法器,都足以表示殿下的诚意,尤其这乾坤袋,可是少有的宝贝,想必那仙师不会拒绝殿下的京城之请。”
贺楚生闻言,心下大定,欣然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全!先生且去休息,我这就修书,明日一早还得劳烦先生回去准备。”
说罢便唤进一名侍卫,带着齐和雨离开。他自己则拿出笔墨,开始写起信来。
此时没有休息的可不仅仅贺楚生,别院中,白定怀、白赐怀两兄弟也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白定怀坐在案几前,白赐怀却不停地踱来踱去,“二哥,你得拿个主意啊!”白赐怀将头探到白定怀眼前,“你今天可看到了,就连杨紫寰那骚娘们儿可都倒贴着上了啊!咱们可不能落后啊,别忘了,咱们的命可都在人家手里。而且,咱们可是把人家得罪的最深啊!贺楚生那伪君子今晚虽然没有动作,可我估摸着,他这是在憋大招呢!那家伙一向诡计多端,保不齐明天又使出什么招来,如果咱们就这么等下去,我怕最后背黑锅的可就成了我们了。”
“你别吵了,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是我们离这里最远,快马回报也得一天一夜,如今我们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怎么和人家争?”白定怀原本就不待见这个纨绔弟弟,手扶着额头,一副不耐烦的道。
这注定是一个不免之夜,贺楚生如此,白氏兄弟如此,杨紫寰这个今天大出风光的人也是如此,而平江王子白良周也正也和近臣正在密谋。一个个围绕秦山的波浪就此激荡开来,秦山未曾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此刻已经在整个七国隐隐掀开一层风浪,影响着七国的政局。他的到来,对于七国而言,不是一个蝴蝶的煽动,而是一场飓风的发作。
作为这一切源头的秦山此刻却并没有考虑这一切,他像一个刚刚放假的学生一般,一场盛宴过后,便被送到了住处倒头就睡,似乎真的完全放松。待所有人离开,他却从床上翻起,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紫阳剑法》。这是石墩从韩越身上找出来的,交给秦山之后秦山就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此时终于找着机会,便拿出来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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