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顾宇墨刚刚醒来,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悦耳的带着丝愉悦的女声
“早啊。”
顾宇墨微微一惊,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这是夏凉的声音。
和一个藏在玉佩中的女鬼,在一张床上过了一夜,早晨的时候,对方还很主动的向他说早安。
这种感觉,很新鲜,还很奇妙。
“嗯,早。”顾宇墨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穿衣洗漱。
“哎,你将我戴到你身上啊…”夏凉看见他的动作,急忙说道。
“我现在还不出门。”顾宇墨闻言,看向放在枕头一旁的玉佩,解释道。
言下之意,既然不出门,那就完全没有佩戴玉佩的必要了。
“我知道啊,我只是要感受一下你的体温,检查一下你的伤寒是否好了。”夏凉催促道,“快点,将玉佩拿起来,放到胸口处…”
顾宇墨,“…放在额头也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可是,你早晚要将我戴在身上,有必要在乎这一段时间吗?”夏凉声音中,带着一抹笑意的开口说道。
顾宇墨闻言,竟是觉得她说的很对,自己有必要纠结这一段时间吗?!
伸出手,顾宇墨抓着玉佩的绳环,将其提留起来,准备套入自己的脖颈。
“公子,你难道不能用手将玉佩拿起来吗?”夏凉感受到玉佩的晃动,微微不爽的抗议道。
“不想冒犯你。”顾宇墨顿了一下,说道,“玉佩已经不是死物,总归不好。”
“迂腐…”夏凉听了这话,在玉佩中嘟了嘟嘴,小声的说道。
顾宇墨没听到她的吐槽,将玉佩戴好。
明明玉佩温润如常,可是,当贴上他的肌肤的时候,顾宇墨还是觉得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嗯…很好,没有再继续发热。”夏凉满意的说道,“体温如今正常,今天再换另外一个药方,再喝一次就好了。”
“你的岐黄之术跟谁所学?”顾宇墨一边穿戴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这是个秘密。”夏凉笑了笑,语气故意调皮的说道,“不能告诉你。”
顾宇墨听到她这俏皮的声音,不禁勾唇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咚咚。”
就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外面响起了顾竹的声音
“公子,你可起了?我能进来吗?”
“嗯。”顾宇墨应道,“进来吧。”
顾竹闻言,立刻推门进来,看到顾宇墨已经穿戴好了,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比之昨天要红润许多,不禁开心的问道,
“公子,你身体是不是好啦?”
“嗯。基本无碍了。”
“没想到昨天那服药这么管用。”顾竹眉开眼笑的说道,“公子,那今天还要喝吗?我现在就去安排店小二去熬药?”
“再换一帖药。”顾宇墨按照刚才夏凉的意思,说道,“你一会儿先去趟药铺,至于拜帖,下午再去送。”
“好来。”顾竹脆声应道,对于公子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
用过早膳,顾竹去了药铺,顾宇墨也不在客栈呆着,而是独自出门游逛。
既然是要游历,每到一个地方,顾宇墨就会深入市井之间,亲自去感受一番当地的风土民情,人文地理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年的游历下来,顾宇墨对于这一点的感受,极为的深刻。
“公子,你没有打算写一个传记吗?将你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都记录下来,可以作为世人传阅的宝贵资料。”夏凉问道。
顾宇墨闻言,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的愉悦,见周围没有人,便轻轻应了一声,小声说道,
“在途中,不好记录,手稿会有所遗失,等归家之后,我自会整理。”
夏凉原本还待要说,却不想,原本安静的大街上,突然间变的嘈杂起来,马蹄声,惊恐声,怒骂声,一齐传来
“啊!!撞死我了…”
“哎哟!我的东西都掉了啊!”
“妈的!都没长眼睛吗!被爷的马撞死了,是你们活该!”
顾宇墨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的‘肥猪’骑着一匹黑马,甩着手中的马鞭,猖狂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有好几个路人,已经被撞飞在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情况好点的,就是人没事,可是手中的东西却是撒了一地。
“看到没,那马背上的人,是夏志杰的二儿子,小时候就是个顽劣的性子,在府中称霸,长大后,果然变成了鱼肉乡里的纨绔,真是让人丝毫都不意外…”夏凉瞧了一眼来人,撇了撇嘴,讽刺的说道。
顾宇墨闻言,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深思,正准备向着一边侧了侧身,以免被马匹奔跑时溅起的灰尘沾染到。
然而,这时,却是有一个小孩追着他掉落在地的梨,向着路中间跑去。
眼看着,如果再不躲开,就会被马蹄踢飞…!
这样的小孩子,一旦被踢飞,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摔成残废。
迟疑了一瞬,顾宇墨看了看身边的摊位,看到一个扁担,拿起来,冲上前,狠狠的打在了马的前蹄上…
“你…你敢!”那马背上的肥猪,注意到冲过来的顾宇墨,意识到他的意图之后,顿时间怒火高涨的怒吼道。
同时,他手中的马鞭一甩,就冲着顾宇墨的背上抽打过去!
夏凉看到这一幕,眼中冒火,愤怒的恨不得能够将那肥猪剁成肉泥。
可是,不论她有多么的愤怒,她如今也没有力量支撑着她冲出玉佩,去保护顾宇墨。
不过,顾宇墨在打中马蹄之后,那马痛苦的嘶鸣一声,立刻摔倒在地,直接也将马背上的肥猪,给摔了下来,也让他的攻击中断了。
“嗷!”
肥猪,也就是夏朱光,被摔的痛苦的哀嚎一声,一时间没法从地上爬起来。
他双眼冒火,愤怒的看向顾宇墨。
顾宇墨气质不俗,衣着讲究,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看出来他的来历和出身一定不凡,不会轻易的得罪。
可是,夏朱光就是个没有一点脑子的肥猪,在他意识中,在这雎水县,就只有县令的儿子他不能惹,其余的人,他根本没必要怕。
所以,此刻,他冲着顾宇墨,大声的怒骂道,“奶奶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打爷的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