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提升功力的圣果往往有毒物窥视,沾满毒素的圣果能增功也能要命。您这次很幸运,刚好晚辈有解毒的独门秘方。”张松南没有正面回答,但只要不是很笨,一听就懂,自己救了他。
范转京当然不笨,知道眼前这少年救治了自己。既然人家不愿多说,自己岂能强人所难?他立即闭目,摆了一个张松南觉得颇为奇怪的姿势,开始运转家族功法,进入修炼状态。
他体内斗皇中后期的经脉和穴窍被张松南暗中打通,加上两颗来自周天家族的八品增斗丹,其修为自然是直线提升,最终达到了斗皇巅峰境界,离斗宗境界只差毫厘。从吞食野果前的斗皇初期都现如今的斗皇巅峰,足足提升了两个半的小境界,抵自己二十年的苦修。
从运功状态退出来的范转京心里是豪情万丈:“哈哈哈···,圣果就是圣果,就算是巨毒,能怎的?本公子不是挺过来了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家族里的同辈,谁能与我比肩?”
他站的笔直笔直,一股自信从全身上下脱体而出。扫视小诊室,他立即就知道了身在何处。年少时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受伤是常事,这个地方他没少来过。再次看着张松南,心道:“胡氏家族几时出现了如此年少的行医者?这么小的娃娃都能治好的毒,能厉害到哪里去?嘿嘿!一副高深莫测样,这娃娃挺能装的。”
到现在,他仍然以为张松南出自胡氏家族,对自己中毒没当一回事。提升功力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已经暗自决定,再去黑石山庄碰碰运气。但自己的毒毕竟是人家治好的,客气几句人之常情,于是连捧带问道:“公子,你是胡氏家族最小的行医者吧?”
“不是。我姓张名松南,州魔斗学校学生,与您女儿范芳怡熟识。”
“张松南?与芳怡从清平郡一路而来的张松南?”
显然,范芳怡没少在范转京面前提及张松南和张松南的事情,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范转京一脸惊讶,心里很是奇怪:“这不是胡氏医馆么?怎么让一个外人来坐诊?这不是胡氏医馆的风格呀!”
“是。”张松南神情笃定,,回答简单有力。
“莫非你就是芳怡口中那个能够断腕对接的少年神医?”范转京追问道。
“不错,我会一点医术,不是什么少年神医。”张松南谦虚了起来。虽然很在乎范芳怡对自己的评价,他可不敢在未来的岳父大人面前神吹。前世不是有句话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丈老头看女婿,越看越有仇。经验表明,要想得到人家闺女,岳父面前留个好印象很重要!
范转京心道:“断腕对接!这是会一点点医术的人能做到的?不骄不躁又谦虚,好,好,好,不错!”
他对面前的少年不禁高看一眼,从新审视张松南刚才提醒之言。
······
范转京豪气勃发地走出诊断室,哪里像一个刚刚要死的人?
“啊!”“呀!”“咦?”
“好啦!”
“好啦?”
“治好啦!”
“治好啦?”
外面立即出现一片惊讶之声、疑问之声,此起彼伏。
“不可能!”
“让让,让我看看。”
外面的人开始朝医馆里涌动。
胡言代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起死回生,祖传秘法,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单单这个秘法,完全可以壮大一个大家族,横南州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家族?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望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瞬息万变,可见其内心的波动之巨大。
范芳怡紧紧抱住母亲的右臂,母女两人眼泪唰唰往外流。
范万淮眼含泪光,他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范转京不知自己刚刚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心里很不以为然:“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他走到夏庭娟母女两人身边,抬手摸了一下范芳怡女儿的头低声道:“好好的,哭什么哭?”
“父亲,您吓死我们了!”范芳怡顾不得自个形象,放开母亲,抱住范转京“哇哇”地哭了起来。
范转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向父亲,却见父亲正好越过自己,竟然给张松南行礼。他惊得连嘴巴都张开了。这是父亲啊!一个百余岁的老人,一个州城五大家族的长老,居然给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娃行礼,这是怎么拉?
只见张松南朝旁一闪,他可不敢受这个礼。
范转京此时才从提升功力的兴奋中惊醒过来,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此次中毒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简单。就在他万分疑惑之时,医馆外面早已经沸腾了,只听有人高声喊道:“医馆不姓胡啦!”
激化矛盾!此人不是与胡氏家族有仇,就是别有用心。
有人开头,就有人起哄。
“哈哈哈···胡医宗将医馆拱手相让咯!”
“胡医宗能给,那小子敢要么?”
“那小子连王子都敢打,有什么不敢的?”
······
张松南和范转京对此一无所知,自然听不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
但胡言代不同,这简直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只见胡言代虎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一间胡氏医馆,对胡氏家族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自己做得了主。但如此拿出去,不仅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而且大大损毁胡氏家族医馆声誉。现在是有气不能撒,有怒不能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知道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小魔星,要怪只怪自己话说得太满,小瞧世人了。
胡氏医馆的其他人,个个面怒不善。但胡言代不发话,他们不敢异动。
“滚,滚,滚!全部给我滚!”范万淮顾不及去感谢张松南,他转身大声对起哄之人吼道。此事因自己而起,他不能让玩笑成真,否则自己就与胡言代结下了仇。他不停提升功力,一股气势向挤进医堂里的人铺天盖地地压过去。
这些个看热闹的人,其修为于范万淮相差甚远,他们哪里经受得住范万淮的气势?被逼得连连后退,但后面全是看热闹的人,几个退得不利索的人顿时脸色苍白。好在范万淮并不想伤人,他略收功力,仍然保持威压状态。其犀利的眼神在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让人感到一股寒气上身,很快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人退出去了,喊声却滚滚而来,看戏不怕台高的人越来越多。
胡言代何等老道,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拿出这个医馆,自己的口碑将会一落千丈。这间医馆本来就是他所有,医馆的地契等全在身上。只见他一咬牙,将医馆的地契和房契甩在桌上,大笔一挥并按了手印,一句话没有说扬长而去,任范万淮怎么喊,他也没有回一次头。
范万淮知道他这是怪上自己了,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对着胡言代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医馆里另一个胡氏族人医者可不管这些,他拿起桌上的地契和房契冲到张松南面前,阴阳怪气道:“小子,我家长老敢给,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