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婷婷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没人知道因为被她们找上门来算账的,没一个能活下去把事情讲一遍,”
卧槽,难怪雷婷婷一早知道丝巾女的符篆是降洞女下的,当时就担心成了那个样子,
我想起了那个肥胖的大壁虎,后背一阵发凉,特么得罪上这种鬼,好像,又要倒霉了,
怎么我身上的烦,就这么多,简直是个吸引烦的洞啊,
“师父,你也别担心,咱们好歹这么多人呢,好歹提防着点,她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唐本初摩拳擦掌的说道:“再说了,她打扮的那么怪,到哪儿不吸引眼球,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
“屁话,”我说道:“那她刚才跟着咱们,还在碗里放了壁虎,你发现了吗,”
唐本初一寻思,这才后知后觉的面露惊恐,不吱声了,
王德光脸色也很难看:“她们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性情乖僻,喜怒无常,手法算得上花样百出,全看她们高兴,我以前去湘西跑买卖的时候,人家就跟我说,宁见阎王去,不惹降洞女,这可咋整啊”
不过我却心头一动,济爷那天晚上不就跟降洞女见面了吗,
当然,那个降洞女活到现在,肯定岁数也不小了,应该不是追逐我的这个年轻降洞女,但是既然都是降洞女,顺藤摸瓜,是不是能通过她,找到当年那个带走“死去的我”的那个降洞女,
也许,这倒是一个解开真相的机会,
陆恒川看了我一眼,嘴角一翘是个冷笑:“我看你的命宫”
“打住,”我举起手来:“老子拼了老命给你积攒的功德,你省着点用吧,我算是看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要来找我,我就等着,”
陆恒川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我,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这才说道:“那我就,祝李大师好运了,”
“谢你吉言,”
虽然话酸溜溜的,可这扫把星竟然今天没有乌鸦嘴,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
等回到了商店街,在外面乘凉的古玩店老板一瞅见我,咕噜一下就从凉椅上翻起来了:“李大师,你可回来了,刚才有人找你哩,”
自打出名之后,我这边就算没开门,也整天有客人找,还跟左邻右舍的铺子打听我,我倒是习以为常:“没事,真要是诚心找我,还会来的,”
而古玩店老板却拉住我,表情十分好奇:“不过,那个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好神秘哩,咱们县城可很少见到外国人啊,”
“外国人,”我激灵一下:“是不是浑身上下蒙了一整块布,看不见头脸,只挖出了俩窟窿露出眼睛,”
“哎,对对对,”古玩店老板赶忙说道:“就是那个姑娘,不过她好像听不懂普通话,跟她讲话,她不应声,”
我忙追问:“她上这里,干什么了没,”
古玩店老板摇摇头:“没干啥啊,就是跟个大壁虎似得,趴在防盗门上,像是往里望似得,你想,这防盗门又不是透明的,她趴在上面望,又能望到什么鬼,”
大壁虎
我回头看了防盗门一眼,防盗门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来,
王德光唐本初雷婷婷他们几个也有点紧张,我摆了摆手说没事,让他们只管开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经历过的邪事那么多,怕这点幺蛾子,老子不叫李千树,
一进门,大家往里一坐,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的哪里不对劲儿,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下,先是唐本初瞅着我:“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多心了,我老觉得,我该干点啥事儿,可是我又不知道是啥事儿,”
“对对对,”王德光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这还用说,”我蹲下身子在地板上抹了一把:“门脸也有段时间没开张了,回来的第一件事,按说就是打扫,可是屋子的现在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你们心里有活儿,眼里却找不到活儿,所以才觉得怪,”
“对对对,”唐本初一拍巴掌恍然大悟:“我说呢,哎,咱们家今天为啥这么干净啊,师父你心疼可爱的徒弟,偷着请钟点工啦,”
“请个屁的钟点工,”我指着人很难徒手够到的房梁,墙缝等等刁钻角落:“你看这里,是人能清干净的吗,”
唐本初一瞅,也傻了眼:“这,吸尘器都清不干净吧,这咋回事,咋跟让人舔了似得,”
“舔个屁,”姜还是老的辣,王德光显然也是心头一紧:“难不成,咱们家是让人给”
雷婷婷盯着明亮到发光,简直干净的前所未有的门脸也沉下了脸:“我看准没错,”
陆恒川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狗脸,也看出来了,只有唐本初急的跳脚:“啥意思,你们能不能明着说,”
还没等我跟他解释,忽然门口的紫金风铃一撞,进来个人:“千树啊,找你好几趟你都没在家,这一阵又上哪儿跑大买卖去了,”
我一回头,进来的是木匠姜师傅,
姜师傅手里拎着个蒙着布的大笼子,往地上一搁,笑吟吟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混成了上头的名人,还跟了大先生,九龙缠珠的事情让先生们都给传邪乎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哪吒转世,三头六臂呢,”
我赶紧说大家伙就是给大先生的面子,姜师傅还不了解我嘛,我李千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姜师傅也知道,
姜师傅一听说,显然心里挺受用:“那是当然,你小子我也是了解的,对了,不说闲话了,你们这帮上次出门也吃了不少苦,这恒川和唐志鹰都受伤了不是,今天刚出院吧,说来也巧,我有几个老主顾这次来看我,给我送了个湘西土产的雷鸡来,大补,我就给你们拿来熬汤喝,”
说着就把那个大笼子上面的布头给揭开了,只见里面一只肥墩墩的大鸡,身上的毛五光十色的,这叫一个威风,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瞅见我们的门脸,跟特么疯了一样,玩儿命拿脑袋撞着笼子就扑棱,看这个意思非得把笼子撞破了逃出去一样,落了一地鸡毛,
“诶,这鸡是怎么了,”姜师傅都纳闷了:“在家还好好的,路上也没闹,这是撒鸡瘟了还是咋了,”
不对,这个鸡好像在门脸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
而话说到这里,姜师傅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仔细的在我门槛,房梁上看了看,脸色就变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千树,你告诉我,你你没招惹降洞女吧,”
果然,降洞女的威名,混圈子混了一辈子的姜师傅也知道,
“您也知道,”唐本初嘴快:“您咋知道的,”
“傻巴鸭,”姜师傅一跺脚,气急败坏:“门脸里面,被人给下了蛊了,”
窥天神测里面说过,蛊虫好洁净,所在之处,槛下梁上,皆无尘土,要看这家有没有蛊,就看该有尘土的地方,有没有尘土,如果干净的不自然,就能观察出来,
而蛊虫惊鸡,鸡平时是以虫为食的,偏偏蛊虫吃了要命,所以鸡跟测怀孕的试纸,测体重的秤一样,专门能找测量这里有没有蛊虫,所以志异篇里说:“鸡无故自行飞去,家有蛊也,”
这下两个征兆都出现在了门脸里,跑是跑不了了,那个落洞女趴在防盗门上,是来给我们下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