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的门，刚合上又被人推开。
是顾翩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闻声立马抬眸的霍清昂，眉心微微蹙了蹙，在看到来人是周岩后，面色瞬间冷沉了N个度。
阴戾的嗓音，更是瘆得人连骨头都是痛的，“周特助，你怕我吗？”
进门一瞬间，眼神已经开始躲闪的周岩，此刻更是恨不得凭空消失。
还……你怕我吗？
这话问得多多少少，有些侮辱他这个大男人。
自家Boss大可直接将那个“吗”字去掉。
见周岩一个劲地盯着地上看，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半秒，好似被地上的金子粘住了眼。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不言而喻。
沉吟片刻后，霍清昂将轮椅驶到周岩身旁停下。
而后，脑袋一歪，径直迎上他的眼眸，挑眉冷笑道：
“所以……我很凶？”
“那……周特助不妨告诉我，你这是被剁脑袋，还是被剁胳膊了？”
瞳孔骤然一缩的霍清昂，眉眼间怒意横生。
见再不昧着良心，小命就要不保的周岩，忙不迭地摇头道：
“没有没有。”
“霍总一点儿都不凶。”
“我发誓：霍总绝对是我认识的所有总裁里，最不凶的一个。”
面不改色的周岩，猛烈跳动的心脏快要夺喉而出。
话音落下的他，良心真的好痛痛。
作为听者的霍清昂，冷冷地睨他一眼，眸光一沉，“谎话连篇……滚！”
滚？
周岩呆滞地看着自家Boss，全然不知他这个操作，是几个意思。
回答“凶”，他不满意。
回答“不凶”，他也不满意。
况且，分明知道自己会昧着良心回答，他还偏要问。
这不妥妥的有病吗？
回过神后，周岩立马逃也似的冲出了总裁办公室。
慌忙逃窜的模样，像极了刚才的顾翩翩。
霍清昂见状，邃如深潭的眼眸，更是怒火灼灼。
他……真的这么可怕吗！
……
钱锦工作室。
乔渡和顾翩翩到的时候，阚蓝已经准备好咖啡，等候在小院。
现磨的咖啡豆，散发出浓郁的焦香味，将工作室的角角落落浸得满满当当。
这种味道，令刚起床不久还有些困乏的乔渡和顾翩翩，瞬间清醒得宛如春风拂面般舒服。
两人看着阚蓝，璀璨一笑道，“阿蓝，早！”
阿蓝是她们给阚蓝取的新昵称，阚蓝很喜欢。
点头的同时，她将手中的咖啡递了过去，“早，阿乔，翩翩。”
双手接过咖啡的乔渡，绚烂的彩虹屁立马说来就来，“阿蓝现磨的咖啡，最香了。”
回应乔渡的，是顾翩翩的一记白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给你现磨的就不香了吗？”
乔渡闻声，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不不不。霍太太要是这么说，那可就误会我了。”
“哦，是吗？”挑眉一笑的顾翩翩，嘴角的弧度格外耐人寻味。
乔渡点头，“霍太太磨的咖啡当然香。但最香的，还是阚蓝磨的。”
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说了……又像是没说。
顾翩翩佯装生气地哼了两声，“滚。”
三人相视而笑。
她们今天聚集在工作室，是带着重要任务的——面试新人。
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顾翩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巷子里拍到的那辆车。
将照片丢到微信的她，神色正经地问道：
“阿蓝，你看看这辆车，是不是你家的？”
在顾翩翩的印象中，参加某次活动时，她好像看到柳立开过这辆车。
但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因此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
阚蓝只是扫了一眼，就笃定地应声道，“是。”
话音落下，又抬头看向顾翩翩，追问道：
“翩翩，你看到开这辆车的人，是男是女了吗？”
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阚蓝确定锦城没有同款。
顾翩翩将刚才的错车画面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一字一顿：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但后排的车窗是关着的。”
“所以，柳总有没有坐在里面，我确实没有看到。”
年轻的男人？
阚蓝愣了一下，而后拿出手机，将柳立专属司机的照片，递了过去，“是他吗？”
顾翩翩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那车内坐着的人就一定是——柳立。
柳立出于维持自己的爱妻人设，绝对不可能让他的专属司机，去接外面的那些猫猫狗狗。
一旦被人拍到挂到网上，那他费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设，岂不是得崩塌全无？
那些因为阚蓝，而选择和柳氏集团合作的公司，将全部撤资。
柳立成立富康科技，已将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部砸了进去不说，甚至还变卖了夫妻二人早期购置的一些房产。
现在的柳氏集团，已经不具备承受这个意外的能力。
况且：
柳立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自毁前程呢？
阚蓝在内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思及顾翩翩刚才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的背景，瞳孔猛的一缩。
再次看向两人的她，脸色煞白，温和的嗓音紧张到甚至出现了颤抖：
“翩翩，你是不是在这条巷子里，拍到的柳立的车？”
顾翩翩一板一眼地“嗯”了一声，目光一秒也没有离开阚蓝。
“今早出小区后，我始终感觉背后有车在跟踪我。”
“但回头无数次，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柳立在跟踪我。”
阚蓝紧紧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自从在顾翩翩那儿，得知阚蓝和柳立的过去与现在后，乔渡对于柳立这个男人，再无半丝好感。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奇怪的点在于：
柳立作为阚蓝名正言顺的丈夫，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送她到工作室，偏要偷偷摸摸地在车后尾随？
这个举动简直既变态又蹊跷……
想起前段时间某博热搜的新闻，乔渡连心都忘了跳动。
“阿蓝，柳立这个狗男人……该不会是想对你进行灭口，从而获得柳氏集团的全部资产吧？”
此话一出，阚蓝和顾翩翩面面相觑。
原本她们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但现在听乔渡这么一说，都一致认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且这个可能性极大！
不然：
一个多年不回家，只有需要阚蓝出场演戏才会与她联系的渣男，跟踪她做什么？
难不成：
还当真是护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