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霞!你在干什么?”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正是蒋副局长,他此刻正双手叉腰站在门已破碎的重案b组门口,目睹着经霞在b组办公室里“行凶”,“太乱来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一个是堂堂重案a组的组长,居然像是泼妇一样在办公室重地纵然对自己的同事行凶!在你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经霞被蒋磊呵斥,倒是弱了手上的动作,但是那一双眼珠子里喷火一般,像是不把王大明给生吞活剥了不算玩!
“经玉律,你要是晚来一步,你闺女就要被人泼脏水给淹死了!”经霞果断的拿出一个平时不常见的国产手机,反正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比义乌买的山寨手机都还像山寨手机,“自己看着办!”
说着,就合上了电话,也不去看躲在桌子下面连头都不敢露一下的王大明,随便找了个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蒋局长怎么用话刺激她,都毫无作用!反而他开始回味起经霞那个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来,经玉律!
也难怪经霞那么生气,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将她不久前去看望陈贤的照片偷拍了几张下来,还张贴在了市局楼下的图窗里面展示,边上还阴阳怪气的张贴了一篇“小黄文”,言辞犀利,有的放矢,任谁看了都能看出作者的卑鄙用心。
只是经霞不知道的是,陈贤一早就被叫进了胡局长的办公室,很久都没有出来了。
此刻,胡局办公室里的气氛并没有外界传扬的那般剑拔弩张,我们的胡局长正来回踱步,双眉紧皱思考着什么,至于陈贤,翘着二郎腿,喝着杯中茶,一点都没有是被训话的觉悟。
正在这个时候,桌案上那架红色电话机铃声大作,胡局长只是愣了两秒,火速冲过去,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喂,就被里面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直接蒙圈了。
“胡振邦,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趁早滚蛋,别害老子和你一起死!”电话里面传来老者的声音异常洪亮,中气十足,“别给老子来虚的,什么不是?我告诉你个狗日的,要是不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老子扒了你的皮!”
就连坐在桌案旁原先气定神闲喝着茶的陈贤在听到那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叫骂声,也淡定不起来了。
“胡局,刚才电话里的是…那位?”陈贤将茶杯小心的放在桌边,谨慎的问道。
“那还能有谁?这个该死的王大明,早晚我得扒了他的皮!”胡局长恼怒的挂上了电话道,“这个王八蛋,惹谁不好,去惹那位姑奶奶,他真的以为靠上了两个副局长,公安部有了靠山,就可以在老子这一亩三分地上为所欲为了?你知道经玉律吗?”
“您是说那个人?”陈贤愣了愣,压低声音慢慢地用唇语读出了一个名字,见胡局长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依旧一脸后怕的问道,“难不成,那位是经队长的…?”
“经霞她亲爹!”胡局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才老上级给我打电话,那意思就是经霞刚才给她亲爹打了通电话,你也知道那小妮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那么意气用事,不知道又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惹了这位姑奶奶了!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还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眼下既然有人打算把事情搅浑,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
说到这里,胡局长看向了陈贤,陈贤自然明白胡局长说的意思,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朝着意料之内发展着。
“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胡局长用力的拉开办公室的门,冲着陈贤吼道,“做错了事情不敢承认错误,还要一个弱智女流来替你承受所有的一切?你特么的还算是个男人?我看你几十年活在了狗的身上!你给我滚,我不叫你不许回来!有多远滚多远!”
“胡振邦,我特么的算是看出来了,需要我们卖命的时候,你说得花好稻好,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一脚把我踢开,你以为就你这点小计俩我看不懂?那个王大明就是你手里的棋子儿,你让他往东,他敢往西?这特么的就是栽赃嫁祸,草菅人命,老子告诉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不干了!”陈贤忽然掏出自己的警官证,脱下身上的警服一股脑的丢在了秘书小刘的办公桌上面,就这么光着膀子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一路向下,重案组办公室是必经之路,陈贤脚下没有停留,看也没有看办公室里面的众人,径直朝着楼下走去,却差点和迎面上楼的人撞在一起。
经霞自然是看到了狼狈的陈贤,楼上刚才争吵声那么刺耳,除非是聋子,又怎么会听不见?
“你就是陈贤?”楼下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光膀子的陈贤,嘴角微微扬起,语出不屑道,“都说你们s市市局怪事多,你们大白天就光着膀子在楼道里面上班?这是你们s市市局的优良传统?”
只差一楼之隔的经霞自然最为熟悉这说话人的声音,也不搭理挡在门口的蒋磊,朝着楼下跑去,想要将自己的父亲和陈贤分开,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确实太孩子气了,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自己这么一升级,反而陷陈贤于不义了。
“让开!”陈贤平淡的说了句。
“放肆!一个小警员敢对首长不敬,给我抓起来!”一旁身着黑衣黑裤黑墨镜的男子呵斥了一声,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陈贤扑去,那铮亮的皮靴朝着他的膝盖踹去,似乎想要在首长的面前急需表现似得。
“我看你们谁敢对陈队无礼!”经霞的人还没到,声音先至,那两名士兵抬起的皮靴放也不是,悬着也不是,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