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波听说过渎神者的传说。在很早以前,蓝星上就陆续出现了一些怀疑五祖创世说的历史学家。他们声称,按照现有考古发现,能够证明有些符骨的年代明显早于五祖时代,这说明在五祖以前,就出现过能利用灵气的生物,所以五祖创世的说法很明显是假的。
其实按照地球人的方式理解,这些历史学家可能只是一群怀疑论者,一群想挑战权威和宗教的书呆子,或者有些人还会把他们想像成哥白尼,伽利略之类的科学先驱。但这些人的目的可不是只有寻找真相,寻求真理这么简单。他们这么做其实是有着政治层面的诉求。
他们认为白玉星上的老祖宗们,或者按蓝星上的愚昧民众的说法,那些老神仙们,都是些能力无比巨大的存在。既然他们自称是已经成神的先祖,那就干点神仙应该干的事,下凡来为凡人子孙们干点力所能及的实事。比如到天洞地区以神力对抗一下怪物的进攻啦、赐下一些程序改善民生啦、修路铺桥救灾抢险啦等等。
但是,从有史以来,这些神仙们只知道索取下界的符骨资源,却从来没有为下界的世人做过什么实事。他们不但不派人抗击怪物的进攻,他们还无视蓝星上大片地区的饥荒,无视雄山高原上那能掩盖一切的雪灾,无视荷叶国在长达几十日的暴雨下成为一片汪洋,无视国于国之间经常发生的血腥的战争,他们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于是这些历史学家依此对他们开始进行诋毁,说白玉星上祖先们既然是祖宗,既然是神仙,却只知索取,不知回报,连畜牲也不如!我就是养上一只狗,还知道在来贼的时候汪汪两声呢!此论一出,这些人就此得了一个渎神者的称号。
其实无论是白玉星上降下的代表,还是两星的官方机构,都曾不止一次的针对渎神者的这些说辞进行过解释。首先,所谓五祖创世,其实说的只是人类本身的起源,并不包括其他物种,也不包括整个世界。《祖典》上关于五祖创造世界的说法,只是古时候人们为了凸显人类自已万物之灵的崇高地位,才采用了一些远古的神话传说,依附在了五祖身上。
其次,老神仙们并不是在高高在上的享清闲,他们也同下界的凡人一样,在不断的提高自己,不断的研究符术和制造高端的符器。他们的眼界和见识都远高于下界的凡人们。他们的对手不是下界那些普通的噬灵怪,他们所对抗的是噬灵怪的老祖,是怪物们的最高层。他们这种级别的存在是不能轻易出手的,一旦对普通噬灵怪出手,势必引来噬灵怪的老祖进行报复,进而发展成神仙级别的战斗。这种级别的对抗引发的破坏,比目前噬灵怪入侵引起的灾难要大的多,是普通大众难以承受的。所以他们不能轻易出手对付入侵的普通怪物。至于不干涉下界的灾难和纷争,他们是这样解释的。苦难是磨练人们意志的最好的方法,而纷争是促使人们懂得团结之珍贵的必经阶段。所以,只有采取不干涉的策略,才能使子孙们更加坚强和团结,以便对抗住怪物的入侵,最终打赢这场物种间争夺灵气资源的星际之战。
但是渎神者们又提出新的疑问。他们说你们用我们下界奉献的顶级符骨提高自己、研究符术、制造符器,谁知道将来是不是只是为了自保,这些神术仙器最终真的会用于我们普罗大众吗?对于这种还未发生的假设性问题的确不好回答。于是白玉星和两星的官方决定另辟蹊径,解决渎神者的问题。他们经过多年调查之后,发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宣布渎神者中有些人是有变形能力的噬灵怪假扮的,有些是投靠了噬灵怪的内奸,他们的目的就是扰乱人类的秩序,破坏人类的团结,为噬灵怪的进攻提供可剩之机。
渎神者们这种亵渎祖先(粉红星人的看法),亵渎神仙(蓝星民众的看法)的行为,最后受到两星政府的镇压和广大民众的抵制。但渎神者却一直屡禁不绝。近千年来,每个时期的大事件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有传言说,当年雄山帝国的皇室就是受到了渎神者的蛊惑,才会停掉了向茄香联盟的支援以及符骨供应,目的就是想看看老神仙们在噬灵怪攻势大涨的时候会不会出手。但老祖先们并没有出手,而是命令粉红星暗地里协助茄香联盟,利用了雄山帝国的内部矛盾,一举颠覆了雄山帝国的帝制,成立了雄山人民民主国。一举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所以,渎神者就是一群集渎神、怪物奸细、破坏分子于一身的人,他们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绝对是老祖们无法容忍的。如果有朝一日,老祖们真的来到了地球,并且开始怀疑培波是一个渎神者,那他们绝对不会把地球的凡人界交给他这种人打理的。不但不如此,他们还会把他的家族在地球上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培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也低了下来。“无凭无据的,老祖们怎么会怀疑我是一个渎神者?”
“我如果侥幸活了下来,我会这样告诉他们的。如果我死了,他们自然会怀疑你是个不尊重他们的人,是个连他们派遣的先行官都敢杀的渎神者。”
“哈哈哈,张真人真是爱说笑。什么叫你侥幸活下来,这是什么话嘛!这里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全,你肯定会活的好好的,并且会成为一个很好的领袖,引领地球人类对抗住噬灵怪的进攻,坚持到老祖们的到来。”培波边说边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张道长。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个小瓶里装的肯定是隔离药水的解药。
郭松山本以为张道长会把这瓶解药先让他喝,然后再向培波要一瓶。他接瓶子的手都差点伸出去了,却看见张道长拧开瓶盖,一仰脖自己把解药给喝了。郭松山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看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一下变成他了,不但保罗和培波想收服他,恐怕张道长一直也没放下这个心思。
培波看张道长喝完了解药,他上前接过瓶子收进怀里。张道长一恢复对暗域的控制,立即激发了那个官方的认证程序,发出了一股特殊的符力。培波对这股符力稍一感应,立即露出笑脸上前拉着张道长的手亲切的说道:“我来给先行官阁下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
“哦,愿闻其详。”张道长不冷不热地说道,话里带着一丝嘲讽。
培波尴尬地松开对方的手,苦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怕先行官阁下说我是渎神者呢?是因为的确有产生这种误会的可能。其实我来地球的目的,正是为了追捕一个渎神者。”
“呵呵,有意思。”张道长看了培波以及他旁边的萨蔓莎一眼,轻蔑地露出一丝微笑,接着说道:“你猜我会信你的这套说辞吗?”
“我猜你不会信。你不信的原因我也很清楚。我承认我不是个战斗型武人,只是个技术型灵力者,我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有没有任何的追捕的经验,不可能是粉红星官方执法机构的人,也不可能是军方的人。但可惜的是,我说的就是事实,我的确是为了追击一个渎神者而来。”
张道长这次是真被吊起了胃口,他挑了挑眉毛说道:“那我真的要原闻其详了。”
“我是粉红星航空局的人,星际开发部的主要技术人员,专门服务于定界珠项目。”
张道长盯着培波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见过你。我们这批先行官同航空局进行了长达十多年的合作,每一个定界珠项目的官员和技术人员我都认识。但我对你没有任可印象。”
“我不在台前工作。”培波说完这一句,也低头思索了一下,才抬起头接着说道:“反正这里既不是粉红星,也不是蓝星,按照地球灵气的增长速度,距离高阶灵力者能过来至少还要几百年,我也就没必害怕泄密了。其实我们航空局在协助你们进行定界球项目的时候,除了保证定界珠运行平稳、保障你们先行官的追踪成功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更隐蔽的保险措施。这是一套和你们先行官的追踪装置平行的另一套追踪装置,是我们航空局偷偷私下安装的。它有两个功能。在发现定界珠有异常时,或发现先行官的追踪失败时,我们就会启动这套备用装置。说实话,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如果失败了,老祖们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起个双保险的作用。”
“你们航空局还真舍得下本。”张道长有点相信培波的话了。毕竟整套穿越追踪装置花费不菲,对编程技术要求也非常高,不是一般人或一般家族的水平和财力所能达到和承受的。白玉星一般会根据穿越珠的数量拨下相同数量的追踪装置,由航空局协助先行官使用。他没想到航空局竟然有能力和财力独自仿制出了一套。但他猜不透航空局此举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欲。如果是出于公心,他们有可能是怕先行官的装置失灵,想搞一个替补,确保项目万无一失。如果是出于私欲,那就是航空局这帮研究符术上瘾的家伙对定界球项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偷偷研究一下。于是他接着问道:“你的具体工作是……?”
“我是穿越追踪程序方面的技术骨干。我又是个光棍,无牵无挂的。所以就由我进入这套备用追踪装置。我们这套装置同你们那些套不同的是,我坐的这套有关闭功能。在每一个定界球启动后,我都会跟随你们先行官一起启动跟踪装置,如果没有发现异常,在你们穿越消失后,我的装置就会停下来。就这样,我送走了你们一共十二个人,都没发生什么异常。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最后一个定界珠的启动上,真的出了问题。”
“也就是我这一组喽!”
“是的。”
“我这一组出了什么异常情况吗,是定界珠有问题?还是我坐的追踪装置有问题?不会是你们产生了误判,出了乌龙,不小心把你错误地发射出去了吧!哈哈!”
“哈哈,都不是,其实是穿越奴出了问题。”
“哦?”培波的回答再次出乎张道长的意料。
“因为我始终是在追踪装置中待命,所以并不清楚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听见外面有人喊‘停下来,穿越奴被人掉包了!快停下来,那不是穿越奴,驾驭定界珠的是个渎神者!’,外面的话音一落,我的追踪装置就被启动了。等我再恢复意识,我已经是在地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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