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揉了揉石灵的脑袋,沈星月笑道:“怎么样,舒服很多吧。石灵是天地生的灵物,它若是喜欢你,在你身边你便能长命百岁延年益寿,比吃多少补药都管用,和灵芝仙草无异。”
当然,他若不喜欢你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懒洋洋不会动弹的。若是被惹火了,石头爪子一阵挠,可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了的。
将桌子上的纱布伤药血水都略收拾了一下,沈星月这才合衣在肖墨身边躺下。
肖墨虽然自小学习术法,但终究是个凡人,受伤后又奔波了一路,这会儿早已经精疲力尽,伤口的痛消失之后,被石灵暖融融的捂着,不多时便睡熟了。
反倒是沈星月,翻来覆去无数次后,竟然失眠了,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肖墨的背影过了一夜,脑海中偶尔会闪过宋扬的脸,但大多数的时候,不可控制想到的,却是肖墨刺向自己的一幕。
感情二字,一贯是想修炼的灵物避之不及的东西。但情劫,却是哪怕上古神祗也躲不开的。不能控制,无可奈何。
第二日一早,肖墨便准时醒了,一睁眼,便看见沈星月瞪着眼睛近距离的望着自己,再是镇定也不由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你干什么?”
沈星月也没提防肖墨突然醒,不过瞬间便切换了镇定模式,正色道:“哦,我看看你醒了没有,姚慕送早饭过来了。你伤口还痛么,要不要在喊个大夫来看看。”
肖墨伸手将散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抹了下,低头看看胸口已经愈合的伤口,道:“不碍事,伤已经好了。”
肖墨的胸口,如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疤痕影子,完全不像是昨天刚刚受伤的样子,想来石灵功劳不小。
沈星月也完全不避嫌不客气的凑过头去看了看,满意道:“恩,恢复的不错,看来石灵真是疗伤圣品,要是哪天惹了我,就把它炖了吃了,估计也能延年益寿。”
肖墨对沈星月的胡言乱语无语的很,起了身,抬头看见桌上摆着一套男装,想是姚慕为自己准备的,不客气的拿了便换上,别说尺寸倒是正好,款式颜色,也颇合心意。
贤雅居是个吃喝都讲究的地方,早饭自然也不差,虽然清淡了点,但是食材都很好,做的也很精致。肖墨伤好了一身轻松,昨晚上睡的沉,此时胃口大开,叫人上了些实在的吃食,大快朵颐。
正吃着喝着,姚慕从门外进来,打了个招呼坐在桌边,然后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肖墨,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肖墨可算是被人看惯的,在姚慕的注视下,面不改色的又喝了一碗粥,这才夹了个包子塞进口中,懒懒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出什么事了,我脸上开花了?”
“你脸上倒是没开花,不过……后院可能要开花了。”姚慕顿了下:“我今早上听伙计说了个八卦消息,说肖府的大少爷可真是花心风流,这才新婚不过三日,就腻了美貌的新娘子,收了小妾,真是富贵无真情啊。”
“噗!”沈星月一口茶毫无预料的喷在地上:“你说什么,肖墨收小妾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事情不用告诉我一声的么?”
“昨晚上。”姚慕正色道:“我也挺奇怪的,特意叫伙计去详细打探了下,据说是昨晚上肖少爷去了荷月居,然后和一个红牌打的火热,难舍难分,当下就用五千两银子为她赎了身,带回府里做小妾去了。据说那花魁长得国色天香,长袖善舞,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十分叫人心动啊,叫什么来着……初雪,名字起的还挺与众不同。”
说完,姚慕和沈星月就一起看向肖墨,眼里都带着种,啊呀呀人类真是薄情又寡性,看着再老实的人,果然也有副花花心思。
只是肖墨完全没心思回应他们的调侃,神色十分凝重。昨晚上他一夜都在贤雅居,既没有出门,也没有分身术,自然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更别提去青楼楚馆带走一个花魁,简直是荒谬至极。
但这显然不是姚慕为了调侃他编出来的笑话,而是一个不知目的为何的计划。
沈星月显然也想到了,看向肖墨:“昨晚上冒充你的人,和上次我见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风城里肖墨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自从大婚之后,认识他的人就很多,那人敢高调出现在青楼,显然至少长相上和本尊是一模一样的,不然的话,不可能瞒过那么多双眼睛。而那次出现在沈星月面前,沈星月的眼光可比凡人毒上许多,她都没看出破绽,可见不仅仅是长相,连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只有姚慕不知所以:“怎么,你们见过那个仿冒者?”
“我见过,在……前几天。”沈星月顿了顿,略去了当时见面的尴尬坏境:“不过当时也只是一面而已,我也没太在意,不是后来无意说起,我甚至都没想到他竟然是假的。”
“连自己相公都分不清真假,你也是,啧啧啧……”姚慕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看在大家是并肩作战的份上,我送你们一个分辨真假的方法。”
说着,姚慕伸手在空中一拽,凭空的多了一枝桃花,不待两人反应过来,花枝在沈星月手腕上一点,又在肖墨手腕上一点,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沈星月奇怪的很,卷了袖子看自己的手腕,什么都没有,又伸手去把肖墨的手,依旧是空荡荡的。
姚慕一笑:“这叫姻缘枝,单看是看不出来的,要放在一起看才行。”
“放在一起看?”沈星月疑惑的将自己的手腕和肖墨的手并排贴在一起,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人手腕上本是什么都没有的,却在贴近后,渐渐从皮肤里显出一道绿色的花枝来,花枝往两旁延伸,在两人皮肤相贴处遇上,然后竟然抽出几片嫩叶,长出花苞,灿烂胜放起来。
不痛不痒的,沈星月不由的在自己手腕上搓了搓,却半点也没沾上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