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帝有三子一女。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叶重阳,二皇子叶昭重,三皇子叶灵昭,公主叶宗灵。太子叶重阳今年三十八岁,满脸络腮胡,性格骄纵跋扈,除了天后谁也不放在眼里,身后幕僚无数,党羽成群。二皇子叶昭重天资绝艳,武道天才,但极为低调,做人无比谦和,多次在太子面前发誓绝不敢对东宫之位有非份之想。三皇子叶灵昭天资平平无奇,被人传颂的故事也是平平无奇。公主叶宗灵为人活络,常在朝中走动,交友广阔,兴趣爱好也广泛,朝中人多多少少会给她一些面子,为人直率,比如对男色的喜爱直言不讳。
国舅董平是太子的党羽,而且是最亲近的一支。董家在神都的势力可不只这一支,大大小小足有十几支之多,他们同气连枝,深信神国的天下将来一定会是姓董的。董家势力中风头最盛的却不是国舅董平,而是神将董长风父子,一门双杰,俱是神将,董长风之子董长寿的威名更在其父之上,手中神箭天下无双,据说在敌国中令人闻风丧胆
朝中势力当然还有叶家老氏族,他们当中有些人天天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有些人每日韬光养晦,只求天赐良机。此外还有一些在南征北战中获得雄伟战绩的谋臣武将,剩下的便是寒门士子。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股超然于朝堂的大势力当归宗当归老祖傅空山当年一力促成天后政变,夺取朝政大权,而后又当了十年的太师,铲除异己,巩固天后地位。如今虽然闭关多年,但朝中武将多半来自当归宗。也因此,天后身边最得宠的红人便是当归宗傅降雪,虽然她在武学上的修为算不上拔尖,但她心思聪颖,且是傅空山亲孙女,对朝中所有当归宗弟子一呼百应,天后常说这样的人用着顺手。
傅降雪,一个神秘的女子,据传闻她的容颜举世无双,但谁也没有见过,因为她终日蒙着面纱,但她修长而丰满的身姿却是让人一览无余,没有人怀疑她是一个美女。而世间很少有人知道她拥有姿色冠绝天下的不老仙体。
聆经其实是神都最大的酒肆,也可以称之为酒楼。自古酒馆出英雄,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都不愿意干粗活,每日在酒肆中与人闲谈扯皮,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交些朋友。
聆经言下之意是此地往来无白丁,每一个人的高谈阔论都如经书般让人醍醐灌顶。聆经共分十层,层数越高层次也越高,这种层次并不是由身份地位或者金钱来决定的。聆经是个奇怪的地方,仿佛所有人约定俗成用智力来衡量自己的位置,故而是最聪明的人才能上得第十层。而聪明不聪明是由棋力决定的,这是大家一致认为最公平的办法。
当然如果达官显贵一定要上楼,谁也不会阻拦,他们顶多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你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这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取其辱,因此在朝中有身份的人是不会进聆经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曾经的朝中重臣苟寒山,以他的棋力可以稳稳地坐在聆经第十层。
一楼很宽敞,谁都可以进,只要买杯茶就可以坐下,茶的价格有点高,是一两金子,以现在的购买力来说,一两金子可以买一担谷子,所以这杯茶价格不菲。
若是在平日,阿聪绝不愿意花这份冤枉钱,但今日责任重大,钱必须花。
刚落座便有侍者来招待,“两位客官来的正巧,今日十楼有两位前辈对弈,场面难得一见。”
“九路13”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阿聪向那边望去,只见那里竖着一个三米见方的棋盘,用粗大的竹杠横竖交错,有白两种棋子挂在上方,一位侍者勾起一颗巴掌大小的棋子挂到棋盘上,刚才那声吆喝应该也是出自他的嘴。
“好棋”有人拍案叫绝。
连着好几手,厅内的人惊叫连连,而叶冬却听得莫名其妙,因为前面所有的棋他全都看不到,在脑海中实在组不起一盘完整的棋。
过了半刻钟,棋局到了最激烈的时候,这时两个人下棋都慢了许多,有时甚至要一柱香才能下一手。聆经想出了一个赚钱的好办法,自己坐庄,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去预判棋手的下一手会下在哪里,每一个位置都设置不同的赔率,如此便成了一个赌场,只要赔率设置合理,赌资便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
此时整个大厅内更加热闹起来,有人欢呼有人痛哭,整一个市井之所。
“二师弟,你确定这地方能打听到我们想到的消息”叶冬疑惑道。
“小师弟,我们再等等,待棋局结束会有一个唱新闻的,他会将近几天神都发生的事情唱出来。兴许会有师父的消息。”阿聪道。
叶冬点点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棋局终于结束了。之后,果然有一对父女到大厅中央一弹一唱吟起新闻来。
先是说的宫内秘闻,如商帝身体怎么样了,皇子们都在干些什么。神国还是比较开明的,只要不是故意诽谤,就算与事实稍有偏差,也不会有人来问罪。甚至有人在酒肆中大声说天后是二嫁豪女,大家也只是听听笑笑,即便朝中官差在此也不会管太多闲事。
紧接着是一些花边小新闻,譬如哪位朝臣又纳了一个妾,哪家公子寻衅滋事被入了牢。其中果然提到了程树根的事情,只是一句带过,原话是这样的:草尊商号人草堂卖药以次充好,得罪国舅府董夫人,堂主程树根身陷囹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额就这样”阿聪也有些失望,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叶冬思忖道,这父女二人唱的东西颇有章法,言语精炼、内容也丰富,看来必有人为他二人执笔。想来那执笔之人应该对神都之事都比较了解。当下打定了主意。
待那父女唱完后,有听得满意地随意打赏了些,打赏的人还不少,听那父女二人笑声盈盈向众人致谢。
之后二人便出了聆经。叶冬二人一路尾随。转过几个弯叉,到了一条小街上,父女二人进了一间小铺,匾上书“百晓铺”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