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伴娘疑惑的目光中,陈慧将这次婚姻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下。
“一个字,钱!”
陈慧声音中还有些惆怅。
“完了?”
舍长表示这和没说一样。
“完了。”
陈慧耸耸肩。
“啥意思,他花钱买你呀?”
阿碧道。
“嗯。”
陈慧点点头。
“嗯?”
阿碧也傻眼了,她花钱买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陈慧竟然点头了。
“哎呀,慧慧,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快和我们说说吧!”
比较沉默寡言的小豆芽都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最新一期的巴黎时装周,你们看了吗?”
陈慧坐了起来。
“看了呀,时装周怎么了?”小豆芽偏偏头,脑补出了接下来的剧情,“你为了进军模特界,亟需一大笔钱,所以就把自己卖了?”
“你少看点吧。”舍长在小豆芽脑袋上点了下,“别打岔,听慧慧怎么说。”
“名模凯特里穿的那件惊艳全世界的衣服,你们还有印象吗?”
陈慧问道。
“有,当然有,那老深了!”阿碧这长舌妇,一有八卦,就兴致勃勃起来,“在胸前锈一个汉字‘拆’字,这逆天创意,我当时就给跪了。”
“这华夏元素用的,啧啧,还真是有创意啊。”
舍长也不由啧啧称奇。
“你们知道时装周上这件惊艳全世界的衣服,是怎么来的吗?”
陈慧问道。
“怎么来的?”
“设计师Bvine五年前来华夏一次后,便对华夏元素十分痴迷,立志要设计一件融合华夏风的衣服,于是他每年都来华夏旅行考察。旅行期间,他曾经看到华夏很多地方都写着这个‘拆’字,于是他就在想,这个拆,是不是在华夏很流行?于是,他就去询问当地人,这个‘拆’有什么含义,人们告诉他,这个字在华夏代表着富贵,代表着富裕,代表着过上幸福生活。”
“哈哈哈!”
陈慧一番话说完,几个伴娘都在床上笑得打滚。
“慧慧,难不成······”
笑着笑着,舍长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有错,就是因为拆迁。”陈慧终于解开谜题,“赔偿金按照户口本上的人头算,一个人头五十万,所以呀,就为了这五十万,我就把自己卖给张家了。”
原本天天嚷嚷着要嫁给爱情的姑娘,为了五十万就和见了一面的人结婚,这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房间里,几个伴娘一时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妈一开始和我说这个的时候,我根本不同意的,我还大声的斥责了我妈。”
陈慧自己,坐在床前,轻声诉说。
“但是呢,我妈紧接着就和我算了一笔账。”
“我现在在县城工作,一月工资3000,我呢,又吃不得苦,开销比较大,每月除掉吃穿用住,手里基本不剩钱。”
“我呢,条件也不算好的,个不高,脸蛋不漂亮,身材也一般,找男朋友的话,能找多好的?就算他的工资有4000,那又怎么样呢?县里的房价不算高,但是首付也得20万,那得工作多久才能攒到?”
“更别提还有车子、还得生小孩,又是一大笔钱。”
“张威是独生子,家里三口人,赔偿的话,就是150万,这些钱全都是他的,这年头,找个年轻的百万富翁,容易吗?”
“况且张威是正儿八经的本科毕业,附近几个村子加起来,都没有比他更厉害的。”
“是,他是黑了点,不过他高啊。”
“是,我们不了解,但是可以结婚后慢慢了解呀。”
“何况我爸和他爸,是老战友,他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
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声音,几个伴娘,都坐在那,默不作声,听陈慧诉说。
“慧慧,我只有一句话。”半晌,还是舍长先发言,“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几个伴娘,一起抱住了陈慧。
“我会幸福吗?”
陈慧喃喃道。
“会的,你一定会的!”
几个伴娘都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慧慧,我告诉你呀,结婚以后,你可不能再那么老实了。”阿碧拉着陈慧的手,开始传授自己从无数韩剧日剧看来的心得,“对男人,可得多留个心眼,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那个张威,他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有了150万,百万富翁,不得不防。”
“阿碧,你又扯这些歪门邪道!”
舍长又呵斥起来。
“什么歪门邪道,我告诉你,这可是我总结的经验。”阿碧先对舍长轻哼一声,又继续对陈慧传授经验,“记住,你第一条要严格注意的,就是时间,他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休假,什么时候应酬,都得牢记,万一他哪天晚回家,或者早出去,但是又不跟你报备,那么九成就是······”
说到这,阿碧愣了愣。
“怎么了?”小豆芽正听得兴致勃勃呢,伸手一推啊碧,“接着说啊!”
“我们说了好像挺久了,现在什么时间了?”
陈慧抬头一瞥墙壁上的钟表,时针指在“8”上,而分针,赫然已经指到了“9”。
“八点四十五了!”阿碧指着那表,“我记得,八点半他就应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记错了吗?”
“没有,定的时间就是八点半。”陈慧道,“可能是堵车吧。”
“得了吧,堵车,堵什么车?这是农村,又不是县城,上哪堵车去?依我说呀······”
“阿碧,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可能司机饶了远路,再等等吧。”
陈慧道。
······
大鼓村,张爸爸正在坐在那抓耳挠腮的对着电话吼,“你个兔崽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怎么又要多等半小时?什么?堵车?我不管,总之你必须尽快回来!”
“大伯,表哥得迟到两个多小时,你通知嫂子他们家了吗?”
表弟从门口进来了。
“哎呦,光顾着骂人,给忘了!”张爸爸匆匆就想拨电话,但是手却定住,“我,我这要怎么说啊,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