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魔理沙,亲父,失格。
多年放养魔理沙,以为她只是单纯笔直地努力地上进着,并且有了一堆好伙伴好朋友,甚至迈入结婚殿堂的玫瑰色人生……结果。
在结婚前接到了恐吓信,在雾雨老爹无意地挖掘下。
却发现了──魔理沙伙同另外两个魔女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哪来的洋馆与魔女的推理剧场!难道最后发现凶手明明是魔女,结果裙下有旋风喷射阿姆斯特朗的大魔杖嘛!这都是柯南的错,最率先的伪娘凶手案件在柯南月影岛事件!」
没有对梅莉多做回应。
那番为了活跃气氛而吐的吐槽。
换来了……
「乖,我先谈完。」
雾雨老爹一手切半了饭团,那被捏成三角的烤饭团。
反手便直接塞入了──梅莉的嘴巴。
「唔!唔唔唔!」
如此巧劲的手法。
犹记得那年,雾雨老爹往土方十四郎嘴里塞蛋黄酱的熟练与风骚。
全然没有,啊,乖,张嘴,这样的暖男心。
雾雨老爹当然没有那样的暖男心。
这个男人,能够面不改色地往女孩的脑袋上擦手、抹牙膏泡……
与其说是暖男,不如说是隐性闷骚的s系男子。
「你这。」帕秋莉扯了扯嘴角:「真是粗暴的喂食py。」
「补充美食的能量后才能更认真吐槽……」
还没讲完。
雾雨老爹熟练的又把另一半的饭团塞进梅莉嘴巴内。
「你这个男人……」
帕秋莉稍微将身子更往软弹的椅背靠入。
这么粗暴的喂食,也许该说是投食。
雾雨老爹又拿起了一个烤饭团。
「唔!唔唔唔!」且撇开梅莉无用的防御手势不谈。
雾雨老爹望着烤饭团。
烤出酱色的饭团,充满了简单佐料的饭团。
那是每一口都是美味无比的饭团。
「烤饭团跟白饭已经不是相同的东西了,也不是什么悬疑剧场,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既然已经从白饭变成了烤饭团……」
雾雨老爹,难免抒发了感想。
「曾经发生过的永远是曾经发生过的,烤饭团怎么洗也无法逆转成白米饭。」
「……」帕秋莉没有多说话。
魔理沙的犯错,也许这个男人理应罚当其罪。
这个男人放养了魔理沙。
但其实也没有魔理沙嘴里讲着,父女一见面就管东管西。
「我不会告诉魔理沙,我来找妳的事情……这些真相妳可以撒谎,这些真相可以掩藏,但不要告诉我真相。」
无论如何。
连同雾雨老爹都要遮掩的真相,也许,雾雨老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上述的这些话语,表明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是吗……」帕秋莉不知道对不对。
「咳!不要告诉个毛线……」
梅莉差点就被饭粒呛死。
在噎死前也要喊出吐槽!
「你知道艾斯被抓走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不要告诉我弟弟!结果呢!」
可能是外界人、幻想乡的人类,两者思考回路不同。
梅莉很不满。
上次魔理沙的遮掩,雾雨老爹的遮掩。
换来了一只手,跟来自梅莉莎的灵魂附身与恐吓。
「要不是主角命格,一般人怎么能从大监狱逃出来!虽然有些事情不是靠言语能够沟通,每次都遮遮掩掩的才会出事情。」
可惜。
梅莉虽然是灿烂的金发,却不是火影里的漩涡鸣人。
嘴遁绝大部分无效,尤其是对雾雨老爹。
「……」罪袋的嘴严,超乎想象。
但,剩下的部分却对帕秋莉起了点效果。
「我──这都不是魔理沙的错……」
想继续讲下去。
雾雨老爹伸手制止了。
宽大的手掌表示拒绝继续听闻。
「不要告诉我怪人有多强,也不要告诉我怪人有多少。」
雾雨老爹,用另一只手将饭团塞入了嘴。
「──妳只要告诉我,怪人在哪里。」
是的。
作为罪袋23号的他。
不需要明白怪人究竟是来自哪里。
仅需要知道这是阴谋。
那是罪袋24号,那个女人所制造的阴谋。
彷佛见到,
行事疯癫不着常理的女人。
舔着指头,涂抹着黑莲色指甲油的女人。
宇佐见莲子,身周乃为黑暗即是黑暗。
想逐渐侵蚀雾雨老爹的身周。
那么,就见招拆招。
「那个怪人,她在哪。」
雾雨老爹咀嚼烤饭团,宛如将其看成盘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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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转个场。
转向了这个一直反复提起的那个人的场景。
人类的居住地。
不止有一个人间之里,而是人间之里是最大的人类居住地。
人间之里有些设施,往往是被仿效的存在。
例如:在灯柱上方的广播器。
能够改天换地的异变,可能一瞬间,也可能两三天。
一个一个人通知?
──绝对来不及、绝对赶不上、绝对避不开。
于是。
此地为某个村落。
这个村落的灯柱上方也有广播器,每日都会进行播放的广播器。
为了确保装置正常,天灾祸地的异变发生之际,才能迅速通知。
每日播放的时间是──傍晚。
今日,傍晚时分已到。
今日,播放的是童谣──满天晚霞。
太阳西下了,山上传来寺庙钟声。
手牵手回家吧,跟着乌鸦回家吧。
小孩回家了──嘎嘎叽叽叽叽叽叽叽。
那是坏音。
发出此等的坏音,自然是播放童谣的广播器,被打坏。
是的,广播器变得,时好时坏。
「叮叮叮,好烦呢,这不是我的膝盖,这也不是我的脚。」
傍晚日落的颜色。
天空与云,被偏橘红色给晕染了。
那身白色洋装的少女,坐着轮椅。
白洋装染上了日落的颜色……
然而,这样的颜色怎么样都比不上被染上的裙摆颜色。
坐在轮椅上的那位少女。
──掀裙了,掀起被鲜血染满,不,那是血反复染上直至结成暗色血痂的裙。
没有点缀的花边,只有破烂不堪的血痂裙边。
「不合尺寸呢,这只脚不是我的脚。」
「妈……妈……」
那是哭叫,那是哀嚎。
轮椅旁的艰难爬行,地上乃是一丈红。
轮椅上的少女,歪斜着帽子,不搭色的帽子。
绑着红色缎花的橙黄色圆帽。
「嗯?可爱的男孩子,膝盖破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歪着不解的神情。
「被埋在土里的我,手伸出来之后──我的膝盖不见了。」
将掀起来的裙子放下了。
「被埋在土里的我,破土出来之后──我的脚也不见了。」
将不合尺寸的脚,扔还给了所谓可爱的男孩子。
当可爱已经不再可爱,而是凄厉的哭喊。
「我被魔女埋在土里,我也曾有过所爱的人。」
「那个人现在的墓穴已经在哪里了,不知道。」
「深处墓穴的我。」
「一次两次三次眨眼,扇动睫毛。」
「四次五次六次响起,骨骼苏醒。」
「我现在有了新的爱人,深爱的妳──魔理沙。」
「然而我却发现了如果只是等待、只是默默注视,却等到了妳的婚礼。」
「等等我,取回了膝盖跟我的脚,就来见妳……就来见妳。」
「──不会让妳们成功的,结婚典……」
尚未唱完。
「三种神器,玉!」
玉,八尺琼勾玉所带来的效果──引力。
包裹着男孩来到释放此等招式的女人身边。
不。
那不是女人,而是打从心底愤怒的半兽。
喜欢培养人类学生的女教师。
一身略深的蓝色长裙、边缘些许波浪折花、白短袖处打上花线。
银长直的顶端上装饰着略为奇怪的帽饰,有点像是日式城堡最上层。
此时,半兽娘的瞳孔,早已化为愤怒的瞳。
──上白泽慧音。
「最近四处狩猎小孩子双腿的……怪人!」
「怪人?不是喔,我只是找合适的脚而已呀。」
轮椅上的少女。
拥有着较为暗色的金发,齐颈的金发。
眨了眨金瞳的眼眸。
轻巧的转了方向,那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作为女人,妳还会记得为了寻找自己想要的鞋子……试穿过几遍吗?」
甜蜜的语调引发了何等的愤怒。
「……妳!」
「真是聒噪呢,不论过了多少年私塾还是这样……但是我不讨厌喔。」
转瞬间。
轮椅上的少女,举起了手中的铁块。
兽瞳为了慧音带来极为强大的动态视力。
那不是铁块。
那是──手铳。
不属于古代的燧发式手枪、也不是单发多响的手枪。
「……能躲!」躲开射径。
「躲不开呢。」嫣然一笑。
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
总计,六发,六朵有如烟火炸开的血花,在慧音的身上绽放。
并且,血雾,血雾有如喷雾器挥洒雾花,在慧音倒下的上方。
「我的脚不大方便,所以拜托那个红头发的人类帮我取巧了。」
「超越现代的手铳……连妖怪都闪躲不及的手铳……妳究竟是谁?」
慧音。
作为白泽的半兽,身躯强度至少是由钢丝扭拧成的强度。
然而。
也因为是足够的强度,也才只是……被打穿。
双手手臂、双脚大腿、腹部、肺部,被打穿。
而不是被血肉模糊的炸开。
「我是谁……嗯?也是,妳不知道我。」
轮椅、手铳。
不是古代式、更不是现代式。
而是来自──未来式的产物。
「妳,我不讨厌喔。」
少女语毕。
朝倒地的慧音,连续扣动了扳机。
少女的肩膀、手肘、手腕、甚至轮椅都有不小幅度的晃动。
唯一能够确认的,大量的子弹不停歇地朝地上的慧音倾泄而下。
「但是,我很嫉妒妳的腿呢。」
慧音,下身。
半身,下半身。
血肉模糊,血肉穿孔。
脚骨碎裂,脚骨断裂。
「啊,妳可能不大认识我,我最为活跃的是初代博丽的时代,至今妳这个半兽……怠惰了、荒废了多少年?败给了从近代更进化的未来式手铳,理所当然。」
「我原本经过初代博丽同意之后住在神社,结果被后继的巫女给驱逐到魔法之森的死亡洋馆喔。」
「骚灵……妳是骚灵。」上白泽慧音脑内的历史,有「她」的存在。
「真不愧是熟读历史的老师,答对了。」
「我现在为了完成这具身体的遗怨──已经不是骚灵卡娜,而是卡娜,安娜贝拉尔……虽然很像恐怖娃娃的安娜贝尔呢。」
轮椅少女,卡娜笑得很甜很甜。
按下了轮椅把手上的某个按钮。
出乎意料,不是悬浮式的轮椅。
轮椅的轮。
带动起嗡声跟卡娜的唱调。
「叮~~叮叮叮。」
「被埋在土里的我,手伸出来之后──我的膝盖不见了。」
「被埋在土里的我,破土出来之后──我的脚也不见了。」
「它们在哪里,在哪里躲在哪里,猜猜看,它们躲在哪里。」
「等等我,取回了膝盖跟我的脚,就来见妳……就来见妳。」
「魔理沙妳在哪里~是不是放在妳那里~」
时好时坏的广播器,正巧恢复了大半
童谣──满天晚霞。
太阳西下了,山上传来寺庙钟声。
手牵手回家吧,跟着乌鸦回家吧。
小孩回家了……回家了。
轮椅的轮。
滚动着土地上一条一条红色的痕迹,从浓至淡。
余下满地的红与重伤的慧音。
轮椅移动。
卡娜,消失在黑暗处。
第三卷的开篇宣示着。
装备着并非古代式、更不是现代式。
而是来自──未来式的高科技装备。
──未来的婚礼破坏,并不是空话。